從昨晚到現在,他給我的感覺一直是一個溫和的多功能牌絕種好男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我記得我媽殺雞時是用剪刀剪開雞脖子的一小塊,然後慢慢放血,就算到雞肉進鍋時,那雞頭也還會黏在雞脖子上。
不像他,一刀結果。
或者是他拿慣手術刀的緣故。
他沒有意識到我的變色,動作麻利地燒水、生火、彷彿他就是一個生活在古代的人。我猜測他可能出生於農村甚至是山區,否則怎麼解釋他會做這種事?但他的氣質……又實在不像農村人。
我並不是瞧不起農村人,我有不少同學來自農村,我外公外婆都在農村,農村大多數人都是淳樸善良的,但是氣質這東西,跟善良不善良沒關係,也不是你簡單地讀幾天書就可以有的,那是經年累積甚至是祖上傳下來的的,不是說三代才能培養出一個貴族麼?
他甚至也不像普通的城市人,他身上完全沒有一點小市民習氣。
一個神秘的男人。
但我並沒有去打探他的秘密。
打探別人秘密的條件是要交換出自己的秘密,我懂的。
他在幹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望着他,他也不用我幹什麼,只是在自己做事的時候偶爾看我一下,笑笑。
生火、開水燙雞、拔毛、將雞剖肚、用木棍穿過、放在火上烤……
動作相當嫺熟。
這是一個慣於在野外生存的男人。
我欣賞地望着他,我喜歡動手能力強的男人。
羅傑的動手能力也強,伺候人相當有一套,這也是我當初被他很快追求到手的原因。
放寒假的時候羅傑曾經在他的出租屋裡燒過一桌菜給我吃,老實說……味道真好。
我爲自己感到難過,明明已經和我無關了,可他還依舊佔據在我的腦海中,我始終無法忘記他,他是我的隱疾,時不時就發作,午夜夢迴的時候,每每想的都是他的吻,霸道而濃烈,跟他那溫潤謙和的外表有着很大的反差。
我想我以後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過得很好很好,比羅傑還要好,我要讓他知道,沒有他羅傑,我曾不染可以更好。
我知道這樣很幼稚,我以後好不好關他何事呢?他根本不會在乎。就像我從昨天到現在沒開手機,這期間可能會有人跟我聯繫,有人還會因爲我關機而擔心,但我知道,羅傑肯定不會。
我太恨太恨了……
“嗨,拿着!”我的胳膊突然被人推了一下,隨即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隻泛着油光的烤雞腿,“已經不算燙了,但吃的時候還要小心。”
我趕緊接過雞腿。
他手中也拿着一塊雞肉,咬了口點頭道:“熟了,畢竟是山雞,味道還真不錯,要是有鹽就完美了。”
“可以把方便麪裡面的調料拿出來用,”我說。
“聰明!”他馬上站起身去箱子裡拿出兩碗方便麪,撕開蓋子,從裡面取出調料包。
灑了醬和孜然的雞腿真心好吃,比我吃過的任何烤肉都好吃。
我們邊吃邊談喜歡看的書和電影,我們之間的共同愛好之多讓我有些懷疑他是存心在討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