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一隻手下意識撫住自己的半邊臉,喝一口*汁,笑笑,“這會兒應該比剛纔好多了。”
俞曉芙怔怔地望着我,明顯在等待我的下文。
我沒有隱瞞,將羅傑的禮物以及剛纔的情況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
俞曉芙聽後做聲不得,半晌才說道:“羅傑竟是何自遠的姐夫?這一點我倒真不知道,何家在泰城屬豪門,而我平時結識的多半是小市民,不是一個層次。”
我喃喃道:“他竟當着他老婆的面說認識我,還用那樣的藉口。”
俞曉芙突然嗤笑一聲,“你讀書讀傻了?這有什麼值得你困惑的?以前你和他走在一起雖然隱蔽,但總免不了會有人看到的,他是爲防萬一……就算以後老婆問起來也好解釋!”
被她一點醒,我頓時明白過來,最好的謊言,是真假參雜的那種,不但可以周全以前的漏洞,還可以爲以後留下點餘地,這種做法,太符合羅傑一貫謹慎的作風了。
俞曉芙說:“昨天我聽趙培林說,何自遠很有些忌憚他的姐夫的,因爲老頭子現在對他姐夫的倚重已經超過了他,逼得何自遠那公子哥兒現在不得不奮進,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姐夫就是羅傑,你想想,他結婚這纔多久的功夫?依我說,這個人幸虧是和別人結婚了,太有心機太可怕了,你要和他在一起,以後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昨晚範莉莉在洗手間說了話,她說何自遠現在不得不認真了,因爲有了競爭對手。
很多一知半解的信息開始豁然開朗。
“四年了,我也真是佩服他,竟能把你哄得看不出一絲破綻來,也怪你平日裡對他太信任了,還口口聲聲什麼你的社會學老師,狗屁……”
我的臉紅漲得幾乎要滴血,下意識咬住了脣。
俞曉芙頓了下,看着我繼續道:“別嫌我說得難聽,其實世界上分手的男女太多,也不差你們這一對,但怪就怪在他明明一年前就有了女朋友,卻不告訴你,臨了結婚了乾脆直接消失,至於他爲什麼敢行事這麼混賬,我想完全是因爲摸透了你的個性,他知道你這人悟性強,自尊更強,不會對他死打蠻纏,如果他到此爲止也就算了,就算咱當初瞎了眼,偏偏現在又作怪送來什麼禮物……我估摸着只有一個原因,他雖然結婚了,但對你還有非分之想,畢竟你年輕又漂亮,他還沒有最終得到你,而且這份非分之想是建立在你對他的愛上……”
我斷然道:“我早就不愛他了!”
“好吧,也許你不愛他了,但他認爲你還愛着他,也許你剛纔那不同尋常的臉色就很讓他滿意呢!男人都這德性,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俞曉芙望着我,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不染,我不希望你將來和有婦之夫有什麼瓜葛,不管你還愛不愛他,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