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雨此刻正撲在紫靈珠的身上,哪裡顧得到腦後的情形。
那火球下落速度太快,柳孤雨根本反應不過來。
倒是被壓在他身下的紫靈珠,正好腦袋和一隻手沒被壓住,從柳孤雨的耳畔看見那火球從空中垂直下落,直接砸向柳孤雨和紫靈珠。
紫靈珠見狀大驚,趕緊匆忙之中發出幾股道氣,想要將那火球打散。但是之前她發出的五股道氣,乃是氣氛至極之時,全力發出去的,故而和那火鼠發出的五個火球相撞,各自散開了去。而且火鼠那五個迎截紫靈珠道氣的火球,也未盡全力,唯獨這個攻擊柳孤雨和紫靈珠的火球,到真是凝聚了那火鼠身上的全副妖火真氣,就如同火系修行者的三味真火一般,十分厲害。
故而紫靈珠身上的闢火衫和柳孤雨發出的道氣流水,都阻不住那妖火凝成的火球。
所以紫靈珠這倉促之間,發出的道氣,更本就擋不住那火球下墜之勢。不是打偏了,就是被那火球擊散。
驗看火球就要落在他們身上,紫靈珠知道這火球別說砸在他們身上,恐怕碰上一點,也要將他們燒成灰燼。
故而紫靈珠掙扎着要推柳孤雨起身,柳孤雨也急忙起身轉頭,但是畢竟回身動作稍慢。
就在柳孤雨起身之時,他的乾坤袋從背後垂落了下來,正好砸在紫靈珠自由的那隻手上。
紫靈珠靈機一動,趕緊攤手到乾坤袋中,一把抓住裡頭烈焰金刀的刀柄,用力一拉,直接將那刀身從乾坤袋中的刀鞘里拉了出來。
刀鋒和刀焰從柳孤雨赤裸的上身劃過,煨出了一道焦黃的灼痕。柳孤雨被燙的哇哇亂叫。
這千鈞一髮之際,紫靈珠哪裡顧得上許多,揮刀便向那火球拍去。
也是紫靈珠和柳孤雨命不該絕,更是紫靈珠聰明異常,臨機應變之能過人,故而在這危急時刻,選對了克敵的法子。
須知那烈焰金刀,也是火系道宗的赤發大漢用自己火系道宗最強勁的三味真火,鍛鍊所成。那赤發大漢,在火系道宗也是宗師級別的人物,其火功大-法,不輸這眼前的火鼠。故而紫靈珠用這純正三味真火鍛煉出來的烈焰金刀,拍打火鼠妖火凝聚而成的火球,正是旗鼓相當,適得其法。
這一刀之力頗有勁道,直接將臨空墜下的火球,拍的橫飛了出去,正好落在那猥瑣的鼠精頭目藏身之處。那鼠精頭目險些被這火球燒成了烤全鼠。好在這火球受到火鼠控制,被火鼠重新收了回去。
拍飛了火球,柳孤雨也起立轉身,紫靈珠更是手持烈焰金刀,面對那火鼠。
火鼠收回了火球,張開嘴,居然一口將那火球給吞了。
火鼠口中卻喃喃的道:“奇怪奇怪,居然有我神火精華都燒不溶的大刀,這大刀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我到真相看看。”
紫靈珠冷冷的道:“柳孤雨,我借你金刀一用。”
柳孤雨知道紫靈珠起先便惱恨那火鼠燒了她的衣裳,還在背上燙出了水泡,弄的她狼狽不堪。而今又逼得她被柳孤雨壓了一壓,雖說她心中並不介意柳孤雨跟她肌膚相親,但是畢竟這樣被迫的五次三番十分尷尬,也着實叫人惱怒,這摟摟抱抱的舉止,若是再談情說愛之時,自然流露,水到渠成,那當時妙事一樁。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幾次三番的被迫出現,卻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事情。
故而紫靈珠這回是真的惱了,因此拿着柳孤雨的金刀不肯放手,看樣子是要手刃那火鼠方纔解恨。
雖然柳孤雨害怕紫靈珠有什麼閃失,有意自己上前除妖,但是柳孤雨也知道紫靈珠的脾氣。她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若真執拗着要做什麼事情,柳孤雨還真攔不住她。
柳孤雨故作輕鬆的答允紫靈珠道:“別說借刀,你就算要借我的人,也就借給你。”
那紫靈珠滿肚子氣惱,哪裡有心思跟柳孤雨鬥嘴,沒好氣的答道:“我借你的人有什麼用?”柳孤雨聽了,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哪知紫靈珠又蹦出一句更加霸道的話來,“你原本便是我的,我拿你過來,就不算借。”說完,挺刀向着火鼠就去了。
孤雨聽了這話,心中暢快無比,側身偷眼看去,只見紫靈珠嘴角居然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這生死關頭,紫靈珠依舊忍不住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
柳孤雨心中高興,但是腦子裡卻十分緊張,生怕紫靈珠出個什麼岔子,於是緊緊跟在紫靈珠後頭。
紫靈珠挺刀向前,對那火鼠道:“你不是想要看看這刀是什麼材料做的麼?好辦,吃我一刀,我砍下你的腦袋,掛在刀上,叫你睜眼看個明白。”
柳孤雨聽了這話,咂舌暗道:“這娘們也真夠狠的,腦袋都砍下來了,還看個屁啊。”
他是這麼想的,對面火鼠可不是這麼想的。
火鼠聽了紫靈珠的話,惱怒至極,震天價嚷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砍我的腦袋。”
紫靈珠正好愈走愈近,衝上前,披頭就是一刀。
這金刀刀身原本便帶着火焰,只要刀身出鞘,上頭的火焰就能自然而然的從刀身上竄出來。若是有道氣驅動,那火焰便竄的更加厲害。
紫靈珠雖然是木系道宗的道氣,並非火系道宗的道氣,但是那烈焰金刀卻並不挑剔,只要是道氣驅動,那金刀上內藏的火焰,便騰騰的往外冒去。雖然木系道氣驅動此刀的刀焰,比不上火系道氣強勁,但是那動靜也是十分嚇人。
火鼠歷來以自己的真火凡火攻殺敵手,可謂一肚子火氣。但是卻從來沒遇見過對手也是火氣老大的情形。
這金刀砍下,居然烈火熊熊而下,對於火鼠自己來說,到也居然是個新鮮事情。
須知它自己的妖火,無論是自身的三昧妖火,還是後天修出的凡火,都對他自己無害,故而張口吞吐自如。
但是這金刀上的火焰,確是赤發大漢的三味真火修出的刀火,和火鼠的妖火天然不同,南轅北轍,差異還不小。
故而金刀砍下,那火鼠看看勢頭不對,都不敢沾染金刀的火焰,趕緊蜷身成一個火漩渦,往一邊彈了出去。
紫靈珠一刀砍空,緊跟着金刀橫抹,追着火鼠就去了。
那火鼠身形還沒站穩,又被紫靈珠追上,須知這紫靈珠的飛行之功,輕身之法,在整個修真境都是數一數二的,那火鼠雖然彈跳迅疾,卻也不比紫靈珠更快。
故而那火鼠這回倒被紫靈珠追的四處亂竄,雖然所過之處便是一捧焦土枯木,但是卻也被迫得沒有機會還手。
柳孤雨原本想跟在紫靈珠後頭相護,但是卻有些跟不上紫靈珠的動作。而且他看紫靈珠居然拿着烈焰金刀,不停追砍火鼠,那是佔了上風的情形,故而柳孤雨便不焦急了,他眼神一撇,居然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鼠精頭目,那傢伙正在吹着適才被火球擦過,燙傷的尾巴。
柳孤雨嘴角立刻勾起一嘴壞笑,忽然衝過去,一把抓住那鼠精頭目的尾巴,將那猥瑣的鼠精頭目給拎了起來。
這鼠精頭目原本自己躲在火鼠後頭,藏的極好,盯着外頭,一旦有變,就方便逃竄。
但是它看紫靈珠追砍火鼠不放,柳孤雨又緊跟着紫靈珠左右相護,故而以爲他們會全心對付火鼠,故而便放鬆了警惕。
適才被那火球掠過,他轉身要逃,身子逃了,尾巴太長,不小心翹起被那火球燒傷,尾端都被燒成了焦炭,燙熱疼痛無比,故而他忍不住捧起尾巴,吐上幾口口水,還嘟囔着道:“每次來這找火鼠祖師,都要被燙傷幾處,要不是聚鼠洞被那兩個傢伙毀了,我也不至於狼狽來此,搬救兵了。”
它正在擺弄自己的尾巴,卻未想到火鼠被追的到處亂傳,故而也沒能護住這鼠精頭目的藏身之處,而柳孤雨正好在那土丘之上,停住了腳步,不再追趕紫靈珠,卻回頭瞥見了那鼠精頭目。
柳孤雨算是偷襲出手,而且他道行今非昔比,一旦出手,那舒筋頭目又放鬆了警惕,故而被柳孤雨一抓一個準。
舒筋頭目剛剛被柳孤雨扯着尾巴拎起之時,那鼠精頭目還齜牙咧嘴,一副兇樣,要衝上前撕咬柳孤雨。
那鼠精頭目才一張嘴,被柳孤雨一拳下去,打落兩個門牙。
老鼠的牙齒,門牙最爲厲害,打落了這兩隻牙齒,就廢了它大半的功夫,這下直打得那鼠精頭目暈頭轉向,三魂七魄丟了七成。口鼻眼耳,都冒出血來,眼冒驚醒,恍恍惚惚。
柳孤雨嘿嘿一笑,道:“你這臭老鼠,還敢咬人麼?”
那鼠精頭目急切切,沒氣沒力的求饒,“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不敢了,求求上仙,饒了小妖一命吧。”
柳孤雨微微一笑,“要我饒你,卻也簡單,你倒是跟我說說,你這位祖師爺火鼠的火功,有什麼特點,又有什麼弱點,你清楚說來,哪裡說的不輕,別怪我一拳下去,砸碎你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