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煙也太大了。”
一邊咳嗽，張啓一邊呼扇着手，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這一點，都也是符合滑膛槍大量列裝的初期，那些線列步兵排射後的場景。
“咳咳，去把草靶取過來。”
煙霧散去，張啓輕聲喚了一句，早就疑惑的白星二話沒說就上前將草靶扛回。
只不過這一次，她臉上沒有之前膛線槍射擊後的驚訝，反而是一臉的疑惑。
“君上，剛剛真的射擊成功了？”
被白星這麼一問，張啓便了然了什麼，眼睛在草靶上一掃，果然。
草靶完好無損，沒有任何一點着彈的痕跡。
“二十米的射擊距離彈丸已經飄忽了”
“影衛！找找附近的牆面地面是否有孔洞！”
“諾！”
三十多名影衛齊聲應道，而後在校場上仔細的找尋。
約莫兩刻鐘左右，一名影衛在草靶後面三四十米外的牆體處發現了彈頭造成的痕跡。
看着手裡的滑膛槍，張啓不由的搖了搖頭。
你說不行吧，照影衛帶回來的彈痕來看，將近百米的距離，鉛彈的傷害能力依舊足夠。
你要說行吧，二十米，打不着人，連彈道有沒有都捉摸不定。
這算是好消息壞消息都有了。
“十米靶！”
張啓下令重新立起標靶，這次試試十米的距離是否能夠上靶。
打開上彈口，清理裡面的紙屑跟殘留物，張啓再次上好一發獨頭圓彈。
啪——
煙霧再度繚繞，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十米外的標靶也是在槍聲響起的瞬間轟然炸裂。
從威力的表現上來看，滑膛槍的殺傷力居然比線膛槍還要來的猛烈。
不過張啓猜測，這或許是跟彈頭的材料有關係。
滑膛槍的彈藥彈頭用的是鉛，這種材料偏軟，擊發後碰觸時肯定發生了劇烈的形狀的變化，這纔有了這般草靶炸裂的表現。
十米距離的滑膛槍表現總算是讓張啓滿意了些。
距離短點就短點吧，只要能夠明確彈丸脫離槍口後會朝着大致的方向走，那麼在大規模的戰鬥中便可以用數量來彌補精度。
沒人規定十米的精準射擊距離不能拉到一百米外。
按照這個時代的作戰士卒的排列密集度，一輪齊射後，可能就直接能讓對面的士兵潰散。
如果一輪不夠，那就三段射擊。
看着已經成了碎片不用扛回來的草靶，白星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在她眼裡，如今張啓手中的滑膛槍可是要比她拿在手裡的線膛槍還要珍貴的存在。
準不準對於目前的她來講還沒有太準確的認知，但是傷害大不大那可是她親眼目睹的。
“君上.”
看着白星眼裡的神采，張啓都不用猜，就知道這丫頭想要上手了，那眼神，跟當初第一次看到鯨魚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
“別急，我再試一下霰彈。”
“現彈是什麼彈？”
白星好奇的問道。
“額就是一種散開的子彈，你叫散彈好了。”
張啓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聲。
能散開的子彈，叫散彈沒有任何問題。
“哦。”白星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
“立靶，四塊靶橫向排列，間距無。”
重新讓人立靶，這次張啓選擇了四面草靶密集的排列在一處，這樣才能測試出散彈的擴散面。
先從橫向開始吧，上下範圍可以看地面的痕跡。
清槍，上膛。
隨着一聲清脆的卡扣閉合的輕響，張啓再度舉槍瞄準。
嘭——
與前幾次射擊時的槍聲不同，這一次射擊的槍聲有些悶，還有一些沙響。
噼裡啪啦的。
立在十米外的四面草靶上如同被暴雨襲擊了一般。
紙包彈頭內的三四十枚小鐵珠如天女散花般的擊中了草靶。
以至於草靶被影衛們搬回來後，上面遍佈了零散的小孔。
少的三四個，多的十幾個。
出乎張啓的預料。
通過查看彈孔數，他驚訝的發現散彈中的鐵珠居然都上靶了。
雖然上的不是一個標靶。
但從擴散痕跡推斷，鐵珠離開槍管以後還是被拘束在一條相對狹小的通道內。
“還行。”
“倒是都可以直接投入使用。”
兩杆槍，三種子彈張啓全都實驗完畢，他將槍械遞給已經有些眼巴巴的白星，自己則是思索了起來。
如今騎砍世界中的槍械作坊全力生產的話，一年內線膛槍起碼能夠生產出兩萬支，而無需銑出膛線的滑膛槍產量則更大，一年十萬沒有任何問題。
這還是騎砍世界裡的槍械作坊人員不多的原因。
不過，如今槍械初創，張啓是不會要他們全力生產的，先行造出來滑膛槍一萬，線膛槍三百就足夠了。
一萬滑膛槍武裝一支三千人的線列士兵綽綽有餘，而且還不能全是大頭兵，得從學生裡面挑選一些人才出來。
這樣在日常的訓練裡，戰時，才能更好的收集數據進行迭代升級。
這兩種槍械纔剛剛問世，直接大量生產的下場只有浪費，還不如從小精尖開始，等問世了滿足張啓需求的真正槍械後，那時纔是大量列裝的時候。
想到這裡，張啓擡眼看向一名影衛。
“午時後安排車輛，我要回一次遼寧。”
“諾。”
那名影衛拱手，前去安排出行所需的車架。
另一邊，白星還在興高采烈的把持着手裡的槍支。
這裡摸摸，那裡看看，時不時還學着張啓射擊時的模樣進行瞄準。
看她這副喜愛的模樣，張啓笑了笑，掏出一枚步槍子彈，開始指導起白星如何上彈瞄準。
“伱記住，無論子彈有沒有，都不許將槍口對準人，這個習慣一定要養好。”
一邊指導着白星上彈，張啓一邊嚴肅的命令道。
“是。”
白星也是肅然。
“好了，子彈上好了，扳機側方的保險可以放下了。”
“跟用勁弩一樣，利用望山去瞄準，槍體後的望山凹槽與槍口前段的凸起以及目標重合。”
“扣動扳機！”
啪！
槍聲響起，白星的身子也隨之一震，好在從女兵營走出來的她力量不小，身形沒有太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