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着鵝毛大雪灑向大地。
上百頂毛氈房在風雪中聳立着。
在毛氈房的邊緣,一根木樁上被綁着一個衣衫單薄的年輕人。
凜冽的風吹着,被綁在木樁上的人眼皮微動。
“我....我這是....”
張啓的腦袋暈暈沉沉的,四肢麻木,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只覺得寒冷刺骨。
他只記得自己在玩遊戲的時候突然雙眼發黑,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稍微回過來一點神,還沒等張啓睜開眼睛,一聲劃破空氣的嘯音就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啪!
“啊!我RNM!”張啓痛呼出聲。
“&*……&@……*”
一連串聽不懂的話語伴隨着長鞭朝他劈頭蓋臉的抽了過來。
寒冷加上難以忍受的疼痛,被綁在木樁上的張啓再次暈厥了過去。
一旁頭戴氈帽手拿長鞭的草原漢子一臉陰鷙的掃視了一圈跪倒在雪地裡瑟瑟發抖的一衆奴隸,滿意的喝了一口皮袋中漢朝進貢的美酒。
“你們這些卑賤的奴隸能讓你們還有口飯吃都是因爲天神的仁慈,若是誰敢像他一樣偷懶,那就統統獻祭給天神!”
甩了兩下鞭子,皮鞭在空氣中發出啪啪的響聲。
寒冷的冷風吹在他紅撲撲的臉上,厚實的氈帽幾乎將他的臉都包裹着,揚起長鞭,草原漢子指了指木樁上的張啓,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把他放下來吧。”
聽到他的話,奴隸中有幾個少年露出了慶幸的笑,但還沒有來的及高興,隨後凜冽的寒風就將他們的身心吹得冰冷徹骨。
“偷懶的奴隸沒有資格活着,把他丟到神山腳下祭祀天神。”
跪倒的奴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人敢起身。
這種天氣去一次神山還能不能回來誰都不敢保證。
人羣中,那幾個少年各自對視一眼,一咬牙飛快的跑到木樁下將被被捆住的張啓鬆開了繩索,然後幾人合力擡了起來一深一淺的在雪地裡狂奔。
皚皚大雪將整個大地都掩埋在白茫之中,風雪中,他們走過後所留下的深淺不一的雪坑有很快的被填滿。
跑的距離遠了,幾個合力擡人的奴隸才停下來開口說話。
“伯,怎麼辦?”
一個身材矮小的少年滿面愁容的問向擡着張啓肩膀的少年喊道。
“我不知道。”
伯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身上取下來一塊爛皮子裹在張啓身上,其他人見狀也都是各自取下自己身上的一些爛皮子。
這些皮子雖說算不上多麼保暖的東西,但是卻也能保住張啓一時半會不被風雪凍死。
將皮子給張啓裹好,之前擡着張啓左右兩條臂膀的兩個少年一臉的憤慨。
“平時都沒被發現,今天怎麼多爾圖就過來了,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那些胡人跟月氏的賤皮子,都是些沒骨頭的東西!”
兩人一臉的憤恨。
“鷹,鷂,現在說這些沒用,我們要想辦法讓啓活下去!”
擡着張啓的雙腿,將張啓腰腹間紮緊不漏風,那個相較幾人矮小一點的少年冷靜的開口說道。
“慧,那你說怎麼辦?”
伯看向那名瘦弱的少年,這些人裡除了啓就數他最爲聰慧,所以阿爺纔會給他取名爲‘慧’。
慧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面色雪白的張啓,
咬了咬牙:“走吧,伯,我們能跑多遠跑多遠,反正也是這幾天的事了,早幾天晚幾天都一樣。”
幾個少年聞言靜立了一會,片刻後,他們眼底都涌現了一抹堅決。
伯眼神有些閃動,他看了看幾個少年,又看了看天氣,這種天氣中逃跑....
隨後,伯的目光望向了昏厥過去的張啓,一咬牙。
眼神堅定的點頭說道:“鷹你跑的最快,先去神山那邊,掃開我們準備的小山洞那裡的風雪點起篝火。”
“鷂,慧,你們跟我輪流背啓。”
說着伯又從身上取了一塊皮子下來遞給鷹,剩下的鷂與慧也同樣如此,他們知道鷹要做的比他們要做的還要危險。
鷹咧嘴笑了笑沒有客套,接過幾張爛皮罩在身上就率先跑了出去。
伯眼神擔憂的望着鷹遠去的背影,心中有些難受,大家都是被同一個漢奴帶大,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是他們的感情卻早已如同親兄弟一般,現在他們決定生死與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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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抖動。
張啓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昏死過去的這段時間裡,他就像是做了一場長夢,夢裡身爲奴隸,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與鞭打,不過好在自己有四個值得信賴的兄弟,以及每到夜晚都會教導他們人生道理的阿爺。
阿爺常常唸叨着家鄉,久而久之這些個生長在匈奴之中的小漢奴們也對那個叫做漢的國家充滿了嚮往,可惜阿爺最終沒有熬過去,死在了前年的風雪之中。
阿爺死後,身爲奴隸的日子雖然更加悽苦,但是幾人互相幫襯着也都活了下來。
直到今天,張啓取代了這名叫啓的少年。
身體已經感覺到有些發熱了。
但是現在的他可是身處在嚴寒當中,這種發熱的感覺他明白是什麼。
“希望你真的有用。”
張啓呢喃了幾聲,微弱的聲音在風雪中沒有驚起一點波瀾,夢裡面他大致知曉了自己的金手指。
身下,能明顯感覺到骨骼的身軀顫顫巍巍的在風雪中行走着。
張啓拍了拍身下那人,熟悉的呼吸聲讓他知道那人是誰。
“伯,放我下來吧。”
“啓!你醒了!太好了!”
伯對於啓的甦醒異常高興, 身旁的鷂與慧也是,他們緊簇着張啓,希望能給他多一點的溫度。
張啓從伯的背上下來,站在了雪地上不停的打着哆嗦,單薄的衣物根本無法保暖,剛剛被鞭打的時候,衣物已經被扒過一次了。
不過在看到伯他們身上東少一塊西少一塊的皮子時,張啓心中大致明白了一些,心中暗自感動着。
身體發熱的感覺愈發明顯,張啓不打算再耽擱下去了,將身上的那些爛皮子脫了下來還給大家,然後對着伯等人說道:“找地方避風,等我一刻鐘,不要驚慌。”
幾位少年還沒反應過來張啓的意思,張啓閉眼等了幾秒,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幾雙驚慌中又帶點喜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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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過來了!”
身體漸漸的變得溫暖而不是瞬間舒適讓張啓喜出望外,看着眼前無比真實的場景,他明白自己的金手指確實存在。
身上的疼痛感讓驚喜中的張啓清醒了過來。
活動一下還有些僵硬的手腳,之前的寒冷與鞭打對他造成的影響讓他視界中的右下角位置的數字只剩下了個位數。
【血量:7/100】
張啓的視界裡呈現的赫然就是【騎馬與砍殺:霸主】中的視界。
當前第納爾:1000,影響力:0,血量:7,可參戰人員:1,食物:0,部隊士氣:2,部隊速度3.7,視距:10,部隊日薪:0
抖擻了一下身子,張啓長出了一口氣:“騎馬與砍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