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東南方向行走大興安嶺間就愈發的鬱鬱蔥蔥。
從張啓除此來到這個世界直到現在,三個月的時間是有了的。
轉眼就要開春了,只不過因爲地處北方,這裡的春天要比其他溫度適宜的區域來的更晚。
前往東胡部的路途沒有什麼意外,只是時間稍稍有些久遠。
四百多裡的距離他們走了快二十天了。
平均一天下來只走了二三十里地。
這主要是因爲牲畜大大減緩了速度,要不然憑藉着遊哨們探查好的路線,全速行軍下,張啓他們只需要六到七天而已。
走出大興安嶺,張啓眼前是一馬平川的廣袤平原,平原上積雪已有些許笑容,薄薄的雪層下面露出點點黑色的土壤。
“可算是走出來了!”
越野馬上,張啓張開雙臂忍不住的歡呼了一聲,他的身側,二十五騎披甲精銳氣勢不凡,而後,是胡水的騎射手部隊。
張啓高聲喊道:“敢問可是鮮卑嫡系!草原的勇士前來投靠!”
他沒有上前,而是在陣中高呼。
“胡水你部留在原地隨時支援,胡二,隨我上前。”
追趕遊哨的百騎在離張啓等人百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幾騎遊哨順勢回到軍陣之中。
與數萬牛羊共同行軍,吃食上自然是不會短缺了,甚至因爲牛羊的數量太多,他們每天喝奶都能喝到吐。
胡水身爲地地道道的草原人,他最早發現了狀況,手中水袋隨手一扔,頭盔瞬間扣好大吼了一聲,所有人翻身上了自己身邊的馬匹,持弓待命。
二十天,四百里,這速度很慢了,所以張啓一行人其實都不算太過疲乏,只不過爲了避免意外,張啓還是讓所有人都時刻保持最佳的狀態。
翻身下馬單膝落地:“卑下在!”
如今的東胡人只剩下兩部了,經不起折騰,而且雖然兩部都是歸於匈奴治下統稱東胡部,但是他們其實算作兩個派系。
“上馬!備戰!”
“說清楚來意,要不然,定讓你們嚐嚐鮮卑勇士的勇武!”
“去,安排幾個人讓牧民們把牛羊趕出來,另外,你親自帶人去找東胡王庭。”
對着身邊的遊哨說了一聲,遊哨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拱手應諾。
望着張啓胡二身上的甲冑,頭戴鳥羽氈帽的漢子眼裡涌現一抹貪婪,只不過這抹貪婪轉瞬即逝。
鳥羽氈帽看了張啓許久,這纔開口說道:“投靠?匈奴單于如今在草原上如烈日一般閃耀,何來投靠一說!”
兩騎上前,停在了十來米的位置。
遊哨的話讓東胡那邊的人馬有些交頭接耳,一名氈帽上有着鳥羽裝飾的漢子擡了擡手,人羣安靜了下來。
將交談的內容迅速稟報給了張啓,張啓嗯了一聲,揮手讓他下去:“嗯,知道了,先下去吧,待會再給你賞賜。”
林子裡趕路可太難受了,壓抑平仄的空間讓人很不舒服,儘管是寒冬,大興安嶺到處都是美麗的雪景,但是看的時間長了,難免讓人厭煩。
“去,告訴他們,我們是來送禮的!”
劉柴打馬在胡水部繞了一圈呼呵道,他嘴裡的一伍二伍自然就是隨他而來的十騎遊哨。
張啓向後望了一眼:“其他人下馬修整!”
剛被追趕回來,此刻又被趕鴨子似的派了出去,遊哨的心情有些複雜,不過心裡倒也沒有什麼恨意,士兵們對張啓的信仰是堅定的,對死後前往天神的牧場是嚮往的。
雖然現在落寞了,但是餓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所以對於這些曾經祖上闊過的東胡人來講,甲冑沒有張啓等人的來意重要。
張啓也上了自己的越野馬,身邊NPC士兵,胡二以及十幾個女兵嚴陣以待。
歡呼一聲後,張啓高聲喊道。
“君上,找到位置了,只不過離得近了,軍候陷進去了。”
遊哨語塞,他就是一個探子,組織不出太多的語言。
胡水部中一騎快馬衝出來到張啓身前。
“各位東胡的勇士,我家主人讓我傳話,這次來到貴部地盤,是爲了向偉大的東胡王獻上禮物!”
張啓嗯了一聲,眼神凌厲的望着對面的人影。
劉柴雙手拱在胸前:“諾!”
拱了拱手,遊哨道了句‘稍等’,便打馬回到了張啓身邊。
“既然是來獻禮,爲何都有兵器傍身!還有,之前的那幾人鬼鬼祟祟的在我部周圍探查所爲何意?!”
位於大興安嶺北麓的叫做鮮卑,位於南麓的換做烏桓。
東胡人不像匈奴,他們有着不錯的冶煉技術,製陶技術,甚至還有紡織技術,這些幾乎都是幾百年來與華夏各部之間摩擦所吸納的。
回來的遊哨只有三人,算上劉柴,還有三人沒有歸來。
之所以說這是匈奴語,那自然是因爲此刻的草原是匈奴當家了,要是換做百年前,張啓現在說的語言那叫胡語。
“一伍前去接應牧民,二伍隨我出發!”
一連串的應諾聲在軍中響起,不一會,十一騎各自散去。
遊哨已經散下去探路了,張啓等人便翻身下馬,隨處找了個地方進行修整。
當然這也只是說笑罷了,多餘出來的鮮奶,張啓都收進了騎砍世界之中,無論是售賣還是製成奶酪都是不錯的選擇。
休息了大概一兩個小時,大興安嶺中的牧民們還沒有出來,幾騎遊哨到是從遠處奔來,只不過他們身後,有上百騎在追趕他們。
說起匈奴語張啓可不陌生,腦海裡的記憶早就讓他對這門語言融會貫通了。
將腰間的彎刀抽了出來舉過頭頂晃了晃隨後扔下,遊哨讓馬匹保持着踱步的姿態謹慎上前。
“劉柴!”
張啓夾了夾馬腹,越野馬靈性的往前踱步,已經披甲的胡二跟在張啓身後一言不發。
牧民們也真真實實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奢侈,牛羊奶喝一壺倒一壺都不是個事。
鳥羽氈帽亮了亮手裡的彎刀,相比起匈奴的騎射,東胡人更擅長突騎肉搏。
張啓按住了蠢蠢欲動的胡二,哈哈大笑道:“單于威視確實兇猛,但奈何我將他左賢王的部落劫掠一空,偌大的草原可容不下我,只好投靠草原真正的霸主!”
恰在此時,數萬頭牛羊浩浩蕩蕩的從林中走出,哞哞之聲不絕。
張啓回身一指:“這!就是我獻給東胡王的禮物,來自左賢王部落的數萬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