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停靠在了距離烏桓城三十里地外的一條大河之中。
在往下行駛就要進入遼東了,順着遼河而下,即可出至渤海,黃海。
水路的便捷不是陸路可以比的,以往張啓縱馬,從鮮卑到烏桓全速也需要一天的時間,而坐上了帆船後,短短几個小時就已經抵達了烏桓之外。
船匠們熟絡的將帆船下錨停靠收帆。
這條船在海船中也不算大,滿載人員與物資的話可以承受將近四百噸的樣子。
船有四層,最上層的甲板,下一層爲住所,下二層與三層皆爲物料的裝運艙。
而且下一層兩側有開口,這是張啓特意囑咐的,雖然他不會鑄炮,但卻可以加裝牀弩。
船匠們選擇的靠岸位置平坦,在鋪上幾條長木板後,張啓便下了船。
看了看四周,張啓問向身旁的楊迪生:“這個位置建造碼頭如何?”
楊迪生沒有第一時間迴應,而是招了招手,幾名從騎砍世界出來的船匠便跑了過來。
“去勘探一下週圍,如果地形合適就選址新建碼頭。”
船匠們衝着張啓與楊迪生拱手應諾。
他們外出去勘探了,船上的其他人也陸續將張啓等人的馬匹給牽了下來。
第一次坐船,越野馬很不喜歡,腳踩到陸地後連忙跑到了張啓的身後不停的打着響鼻。
張啓哈哈大笑:“好了好了,第一次總會不習慣的,以後次數多了就好了。”
在張啓的安撫下,越野馬漸漸安靜。
不多時,那幾名跑出去的船匠跑了回來。
“君上,管事,此地地勢合適,可以修建碼頭。”
“好,辛苦了。”
張啓擺了擺手,望向了楊迪生:“走吧,先回烏桓,我讓胡玲他們派人過來。”
楊迪生點了點頭,騎上了另一匹馬,兩人加上親衛女兵疾馳而去。
而留下來的那些船匠們紛紛拿出工具,開始清理附近的地面。
三十里的距離不算遠,騎馬很快就到了。
“君上回來了,拉起吊門!”
負責登高警戒的民兵們老早就發現了縱馬的十幾人,連聲高喊。
雖然現在城牆只有六米來高,但相應的設施已經在修建了,城門的位置此刻用的是吊門頂上都沒封頂,靠着一些滑輪組斜拉式的收放。
哐哐哐的。
城門放下的動靜很大,離城門近了,張啓他們的速度也就緩了下來。
進到城門處,張啓直接翻身下馬,守衛城門的民兵老道的上前牽過衆人的馬匹。
此刻烏桓城裡到處都是勞作的工人,騎馬而入有些不安全,容易造成踩踏,現在的施工重點是城牆,城內的道路還沒開始修建。
一邊走,張啓一邊道。
“讓胡玲來城主樓見我。”
一旁的一名女兵站立原地領命。
而張啓等人則繼續朝城內走去。
“君上!”
“見過君上!”
“君上安康。”
“主人。”
“.“
一路上,見到張啓的烏桓城百姓紛紛行禮,張啓也微笑的點頭。
一直朝前走了兩三里路,張啓纔回到自己日常辦公的城主樓。
回來沒多久,胡玲她們也到了。
“君上!”
幾人恭敬的來到了大堂正中的位置站立,張啓微微頷首,走到了上座坐下。
“組織千名勞工前往城外三十里處的河邊修建碼頭,物資以及工具也一併送去,白星,你親自帶着人去一趟。”
一名親衛女兵拱手應諾,她是青花嫁人後那其安排過來頂替青花日常工作的。
名字一開始叫什麼張啓不知道,但是現在叫做白星。
吩咐完胡玲他們,張啓又將目光看向了楊迪生。
“坐吧,你們去給我弄壺茶水過來。”
楊迪生坐下,幾名女兵就去沖泡茶水。
茶葉是從大興安嶺摘的野山茶,揉制發酵後又進行過擦鍋,是符合張啓印象中的綠茶味道。
茶的好壞他品嚐不出來,但也逐漸習慣了看書時就着茶水。
淡淡茶香很是清新,張啓與楊迪生一邊品茶一邊談論。
“讓你找的機靈點的船匠找好了嗎?”
張啓侍弄着茶杯,白皙的釉面光澤亮麗,這是瓷器而非陶。
“不知主人要多少機靈的船匠,這次陪同我們過來的兩百船匠中,我挑選出來了三十多人,有與我一樣從神國出來的,也有半年多前招收的學徒。”
“三十多人?夠了。”張啓握着茶壺的把手,衝燙這一個瓷盆中的茶杯,隨後用竹製的夾板將滾燙的茶杯夾了出來後,給楊迪生倒上了一杯熱茶。
“嚐嚐,這種茶現在可只有我有,世間獨一份。”
將茶杯推到了楊迪生身前,張啓繼續道。
“將這三十多人編入軍中,我會讓王犁與織網抽調千人出來進行海上訓練,最後選拔二百七十人,組建一隊三百人的海軍。”
“這些天伱也別去管理船塢了,我看的出來,少了你他們也能運轉的開,最近辛苦一下,幫我訓練出一批合格的水手,我要在三個月內見到成果。”
楊迪生端起了茶杯輕嗅,茶葉的清香很快就征服了他。
“主人可真會使喚人,我可是從工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吶,不過誰讓這是主人的命令呢,迪生遵命。”
輕酌一口,略苦的口感讓楊迪生皺了皺眉頭,不過隨之而來的回甘又讓他皺起的眉頭舒展。
“還是主人會的多,這茶是個好東西,主人可要賞賜我一些纔是。”
“少不了你的,訓練水手期間也要讓他們瞭解船體的結構,一旦在海上發生危險也能有足夠多的人進行搶救。”
“明白。”
“這些時間也要準備適合遠航時盛水的容器,蒸餾設備也需要備上一套,一旦無法及時獲得補給,還能依靠蒸餾器短時間內獲得淡水,這三百人算是先驅者,他們要面對的危險是巨大的。
所以,你要想辦法讓他們提前適應一些危險,比如缺水,少食,迷失方向等一些列應對海上災難的訓練,遠航我們算是第一批人,沒得作業可抄,所以!
一定要下足功夫!”
海洋航行在張啓心中是重中之重,所以他一再囑咐還是充滿了擔憂。
而看得出張啓心思的楊迪生此刻也擺正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