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芷蕊瞪大眼睛看着姐夫,也顧不上腦袋的疼痛了,小臉通紅道:“姐夫……呃那個,錯了。”
“錯了?什麼錯了?”沈玉嘉不解的問道。
“我想讓你幫我塗抹的是頭,不是腰腹。”
“啊!”
沈玉嘉聽到這話是徹底呆了良久,不由也是老臉一紅,趕緊又到了一點給顏芷蕊額頭與太陽穴抹上。
顏芷蕊的藥的確很有效,塗抹了不久她就放鬆下來,發現衣服還掀着,想到剛纔還被姐夫揉搓,不由小臉又是一紅,趕緊扯好衣服,防止春光外泄。
當沈玉嘉等人回到溫城時,溫城已經恢復平靜,而顏芷蕊壓根就不知道因爲她鬧得溫城一天一夜不得安寧,沈玉嘉也沒有解釋,事請既然過去了,何必再提呢,只是告誡她以後別擅自離開,就算離開也不能去喝酒,否則就讓人押她會肅州。
用不着沈玉嘉警告,顏芷蕊也不敢喝了,她酒量本來是很好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昨天突然就醉倒了。
若是平常,家裡有兩娘看着,要喝不是不行,只是一點點喝,長此以往酒量自然好了,但若像昨夜,邊上有一個人不斷的拍馬屁敬酒,顏芷蕊從最初得意洋洋,一口口下去,等到渾渾噩噩還沒醒悟,最後酒勁一股腦上頭,自然就倒了。
將小姨子送回住處,這妮子似乎腦袋還隱隱發疼,身上還有一股酒騷味,故此,對於自己爲什麼會在城外,和爲什麼醒來第一眼會見到姐夫的事請,她也不想理會了,直接鑽到房中命丫鬟倒水洗澡。
沈玉嘉沒有直接休息,而是到了一趟牢營,果然就聽到衙役彙報,稱貢子駱等人都抓回來了。
沈玉嘉本來是想留活口的,當然不是說貢子駱,而是書生,此人似乎在中土禍亂許久,而且乾的都是禍害良家的事請,鬧得民怨沸騰,故此,沈玉嘉不知道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多少?而且是否是聽命於某些人,若這些人有組織,無疑就是深入民衆的釘子,不除不能平民憤啊。
但是這傢伙可是危險分子,一個搞不好,他和顏芷蕊同歸於盡,那沈玉嘉可真虧大了。
貢子駱,還是那張臉,只是少了沉穩,多了憔悴。
“是你!”貢子駱看到沈玉嘉後先是一驚,而後突然似看到救星一般,砰的一下下跪道:“先生,您可要救救我啊!只要你救了我,無論什麼,只要我能給的全都給。”
看着這個昔日的黑老大,沈玉嘉心裡不由感慨萬分,這等小地方的地下勢力,突然能崛起,而且還沒有依靠官府的力量,簡直就是奇蹟,若非奇蹟,那麼背後必然有人,既然不是官府的人,那肯定就是能與官府抗衡的人了!
許高才早已經留意龍河幫,但是念在他們沒有做出什麼禍國殃民的事請,也就任由他們發展,等候大魚落網。
只是現在大魚還沒抓到,就因爲顏芷蕊這一鬧給浪費了,這讓許高才鬱悶無比。
“我倒是有心救你,但是人贓並獲,你也只有死路一條了!”沈玉嘉苦笑道。
貢子駱聞言,一下子就蔫了,昨夜沈玉嘉找上他時,他就感覺事請不對勁了,但是礙於書生的強硬,而且還用出這等天衣無縫的計謀,他也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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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看着天衣無縫,實則破綻百出,不在城門前開棺,就無法鬧出大亂,這溫城不亂,他們的小動作也就不敢用了。
這在書生和貢子駱看來挺好的計劃,但是在沈玉嘉看來簡直是雕蟲小技,既然對方知道顏芷蕊的身份,必然要將其送出城外,交給某些人才能換來好處,既要出城,直接在城外埋伏即可,自然不知道對方從那裡出城,可是將守軍分散開去,每條道路駐守五百,還怕能區區一個黑幫能闖過不成。
“你和那書生什麼關係?”沈玉嘉突然問道。
貢子駱聞言,卻沒有什麼興奮之色,這也難怪,參與了綁架鄢女皇小姨的大事,唯有死路一條了。
看着貢子駱沉默不語,沈玉嘉冷笑一聲道:“你最好告訴我,否則不僅是你死,還有你的家人,親朋,和那些可愛的小弟都要死!”
貢子駱聞言渾身一顫,良久後,他才無精打采道:“算是合作關係,他幫我擴充勢力,我幫他辦事情,不過他很少要我幫忙,而且幫忙的除了找一些流氓地痞,便是伸手要錢而已。”
“他是什麼人?憑什麼能幫你擴大勢力?”沈玉嘉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知道凡事和我們龍河幫做對的勢力老大,都是莫名其妙死了,想必也是他出手的。”
“他從何而來,所做何事,你難道一點也不清楚?”
“他做什麼我知道一些,但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就不清楚了。”
貢子駱頹廢的說完,又呆傻的低頭不語了。
沈玉嘉見沒什麼好問了,便說道:“我會讓他們放過其餘人,但是你能不能活着我就無法保證了,不過我會爲你爭取一些時間,這段時間裡你想到什麼就說出來,如果有好消息,上頭可能還會放過你。”
聽到這話,貢子駱眼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但很快就黯淡了,因爲他真不知道書生的事請。
書生來歷神秘,手段毒辣,爲人又謹慎,很少透露自己的事請,貢子駱和他接觸其實也沒多少,而且時間都很短,書生一來,不是要錢就是要人,說完便走,像昨天那樣相處這般久的,還是頭一遭。
沈玉嘉離開牢營後,看了一眼天上月色,眯眼沉思許久,才大步離開。
翌日,沈玉嘉一大早就找上許高才,詢問東齊的事請。
許高才一直在留意東齊的動向,而且也安插了許多人手過去,這其中便有很久未見的包飛。
只是讓沈玉嘉沒想到,除了包飛,還有一個沈府暗衛也趕去了東齊,而且還是冷二這傢伙,他似乎授命前往東齊劫走龐炳之子,至於抓到後是帶回長安,還是直接殺了,沈玉嘉敢肯定絕對是前者。
上次了老爹說的那番話,他還記憶猶新,天下有多大?皇帝能管多少?這在常人看來,似乎是很矛盾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些當然都是皇帝的,可真是這樣嗎!
一個封疆大使,管理一州之地,這些都是能看得着的,但是反觀帝王,天天就坐在那龍椅上,屁大點的事也難入耳,根本不知道自己治理的國家是什麼樣。
而他老爹可就舒服了,有權有勢,都是能摸得着看得見,若是遇到天災人禍,能處理的直接處理了,處理不了,或者處理的了,卻向着要訛一筆時,背後不是有朝廷在嘛,可以說,只要朝廷不插手奪權,他是絕不會反。
雖然老爹這心思有些悶聲發大財的小地主心態,但沈玉嘉是很支持的,因爲他就是這等俗人!
現在東齊的情況比以前更不堪,龐炳似乎在破罐子破摔,任由它爛到骨子裡,也賴得理會了。
不知是龐隆有先見之明,還是碰巧,當年那些皇子,果然沒一個是有用的,也難怪他遲遲沒有選出繼位者,直到現在,便宜了他女兒。
又不知龐隆莫非真是有先見之明,他選得這個丫頭,在未來五十年裡,可謂是把天下治理得國泰民安,只是朝廷百官們十有八九都是憂心忡忡啊,別說在朝堂上了,就算回到家蒙起被子後,都不敢放個屁啊,因爲這個屁一旦出來,保不準,突然間就有幾個女官請他到鸞陽宮去喝茶了。
得知東齊已經沒有什麼反抗之力,沈玉嘉也就放心了,雖然李毅德之子李岱出兵攻打東齊,急於吞併這塊地,但是的宦官們可算是幫鄢國一個大忙了,誓死頑抗到底。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沈玉嘉這段時間裡一直在溫城,閒來無事時,就到牢營找貢子駱喝喝茶,看來這貢子駱是真不知道書生的情況了,沈玉嘉也就本着閒聊,和貢子駱談談人生,這讓貢子駱鬱悶的差點吐血,人生!老子現在還有人生可言嗎?
而沈玉嘉在溫城這段時間裡,豫州的戰事也已經接近尾聲。
青州,兗山西側一處荒野地,一襲金甲,肩披紅綢,威風凜凜的顏芷綺冷視前方一處包圍圈,揚手一揮,頓時,殺聲大起,被包圍的數百人轉眼間就死了九成,最後只剩下身穿九龍袍的趙慎與一干忠心護衛。
“顏芷綺……你當真要殺了我!”趙慎朝着小破上,騎着戰馬的金甲女將咆哮道。
顏芷綺沒說話,但也沒有人敢下手,都等着元帥的命令。
良久,顏芷綺素手下伸,徐崇識趣的將一副弓箭遞上,弓一入手,剎時間就被顏芷綺拉成滿月。
但她這個動作持續了很久都沒動,就在衆將士不明所以時,她突然放鬆弓弦,可箭卻依然在手中,沒射出去。
這個舉動讓將士們震驚了,特別是知道什麼的將士,更是震驚無比,要知道,眼前這傢伙可是害顏元帥差點把皇父給射死的罪魁禍首啊!
趙慎目睹此景,突然大喜過望,可緊接着,他臉色便僵硬了,因爲顏芷綺轉身就騎馬離去,而臨走前,還下了殺無赦的命令!
這是不想髒了她的手啊!
趙慎悲痛欲絕的閉上眼睛,似乎感受不到戰刀刺穿身體,劃破喉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