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被秦子藺帶走的柳藍玉, 陸深予神色黯淡了下來,這個時間, 他們該是還在路上的。柳藍玉肚子大, 不能太趕路。
看着他這模樣, 宗綾隱約猜到了什麼,可仍是擔心柳藍玉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宗綾便試着問:“藍玉可安好?”
陸深予點頭:“安好。”
得到這麼答案, 宗綾他們便明白了什麼, 想來是真的與秦子藺有關的。宗綾與解情都是站在柳藍玉這一方的,想到心中的可能, 皆是一陣歉意油然而生, 仿若是她們自己對不起陸深予似的。
宗綾朝陸深予頷了下首, 與解情牽着阿晨什麼都沒再說, 又走了。具體發生了什麼, 還得待見了柳藍玉才能瞭解。
陸老太太本想順了順自己心裡那口鬱氣,才向來者行禮,畢竟這都是大人物, 他們陸家得罪不起。可她這口氣還沒順過來, 人家就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陸老太太咳了咳, 捂着胸口問孫子:“柳藍玉是怎麼了?人呢?”也只有在自己人面前,她會如此連名帶姓的稱呼柳藍玉。
陸深予衣袖間的拳頭緊握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陸老太太知道,與柳藍玉有關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好事,她立刻肅色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縱使一臉病容, 她嚴厲起來仍是氣勢十足。
陸深予知道這些事情的發展是逃不開的,可他仍是想掙扎,仍是想拖一拖。心想着,事情或許會有轉機呢?
何況當下祖母的身體受不得打擊。
陸太太也問道:“深予這是怎麼了?”她這個做娘,做兒媳婦的倒是不如陸老太太那般強勢,見到兒子這副壓抑着什麼的樣子,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沒怎麼。”陸深予搖了搖頭,過去輕撫着還在咳嗽的陸老太太背部,“祖母先養身體,一切等藍玉回來了再說。”
陸老太太冷冷一笑,知道沒有好事。她也不想自己這本就病的連牀都下不得的身體,會被折騰的去了。
讓她等,她就等,她倒要看看,這到底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之後的幾日,陸深予一直在照顧着陸老太太。陸老太太見乖孫似乎還是曾經那個乖孫,心裡的鬱氣也散了不少。她這主要就是心病,要從心去治,後來看起來倒是好了不少。
陸老太太與陸太太婆媳倆也旁敲側擊過柳藍玉的事,只是沒得知到什麼。
見到仍舊乖巧,會聽話的孫子,陸老太太這心裡琢磨着,她得想個法子讓柳藍玉那個禍害與她的乖孫分開。
那麼個禍害,她始終覺得這陸家是留不得的。
未想到沒幾日,讓她的乖孫與柳藍玉分開的機會就來了,還是一個讓她氣的火冒三丈的機會。
自打上次秦子藺來陸家打聽柳藍玉的去處時,陸家人就已經意識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王爺與那柳藍玉的關係不一般。陸家人本就也想知道柳藍玉與陸深予的去處,便就暗暗派人觀察着俞王府的一舉一動,覺得或許能靠秦子藺找到他們。哪怕是後來陸深予回來了,派去的人也忘記收回。
這日陸老太太就聽到下面的人來報,說是看到秦子藺將柳藍玉牽進了俞王府,而且柳藍玉頂着個大肚子,是懷有身孕的。
陸老太太聽到這消息可驚得不輕,一雙手抓緊了白了臉色的陸深予,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被俞王爺牽進俞王府?她肚子裡還有孩子?”
陸深予自己也是覺得腦袋混亂,慌亂極了。
陸老太太見他始終不說話,便厲聲喝了起來:“怎麼還不說話?”
柳藍玉再如何,現在也是他們陸家的媳,更何況那肚子裡還一個孩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被別的男人帶到別人家,這讓他們陸家的臉往哪裡擱?
陸太太老早就發現兒子的心神不寧,只是幾日功夫,就消瘦了許多。她過去抱着兒子,對婆母道:“娘別急,讓深予緩緩。”這種事情,想來作爲當事人的他,纔是最受不住的。
陸老太太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拉大了聲音再問:“作爲一個大男人,有點出息,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這孫子確實有百般好,但這懦弱的性子,文弱的模樣,卻是她極不滿意的。
“我不想說。”陸深予每次忤逆陸老太太都是因爲柳藍玉,這次亦是如此,他推開母親,就紅着眼睛快步走了。
陸老太太氣的捂胸使勁咳嗽了起來,陸太太過去倒了杯溫水遞給婆母,道:“深予那孩子也不好受,咱們不能將他逼的太緊啊!”
陸老太太瞪了陸太太一眼:“若非你這個做娘太過溺愛,他又怎能成爲今日這副沒擔當,連一點事都承受不住的樣子?”
陸太太突然被訓,這心裡也是委屈的很,可她無可奈何。
柳藍玉這事可不是小事,陸老太太起身就打算去一趟俞王府,可這身子,只是走兩步就打趔趄,氣的她臉色越發的鐵青。
她只能再大聲吼道:“來人將公子喊過來。”
可是不管她派多少人去喊,就是不見陸深予回來的身影。氣的她頭腦發暈,幾乎吐血。
後來還是她讓人騙陸深予,說她真的吐血了,陸深予才快步跑了回來:“祖母。”他過來就跪在牀邊握住陸老太太的手,見到她只是一會的功夫,病情又嚴重了許多,心裡自責的只想打任性的自己。
陸老太太虛弱的反握住陸深予的手:“你給祖母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俞王爺搶了你媳婦?柳藍玉的肚子又是誰的?”她可記得在他們婚前,她就看到過柳藍玉與還是世子的秦子藺常來往。
紙裡包不住火,陸深予知道事情隱瞞不了,便只能哽聲道:“藍玉的孩子是俞王爺的。”說完這句話,他就感覺天塌了似的。
陸老太太聞言睜大了眼睛,之後氣的使勁捶牀:“冤孽啊!冤孽啊!真是家門不幸!”她氣的眼睛通紅,擡手就要打這個沒眼光,偏要娶那禍害的孫子,被陸太太給攔住。
陸老太太指着陸深予的鼻子罵:“沒出息的東西,休書,馬上去寫休書。咱們再如何壓不過人家的權勢,也不能任人這麼欺負去。”
陸深予挎着肩頭:“這不是她的錯,是我自己偏要娶她。”是他自己看準了柳藍玉會需要他,纔不顧她的拒絕以幫助她的名義非得娶她。
陸老太太氣的直打嗦:“我不管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內.幕,休了她,馬上休了她,別讓她再踏進我們陸家半步。”
陸深予見陸老太太氣的似乎隨時要暈過去的模樣,他竟是不知該如何迴應。他好不容易娶到柳藍玉,又怎麼捨得鬆手?
這次若鬆手,他與她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見到他還在爲那麼個不知廉恥的狐狸精執迷不悟,陸老太太是真氣的一陣陣腦袋發暈,當場就暈了過來。
陸深予大驚:“祖母,祖母……”
陸太太也是氣的流淚,擡手去拍兒子的肩頭:“都這樣了,你還在猶豫什麼?人家再如何有權有勢,也不能目無王法不是,快寫休書啊!”
大夫說陸老太太這是急火攻心,年紀大了,再怎樣都經不起再三的刺激。得悠着點,否則有中風的危險。
陸太太催促着兒子:“還不快寫休書?你這是真要了你祖母的命嗎?”
陸深予捧着腦袋蹲下身,啞聲道:“藍玉在嫁給我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是我自己非得娶她的,我怎可休她?”
陸太太聞言也開始氣的差點真的給這個傻兒子一巴掌,終是忍住沒打下去,她怒道:“你當我們陸家是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着我們?”她難以相信她這素來老實巴交的兒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陸深予沉默了許久,終是咬牙道出:“我與她和離便是,她並非有過錯,用不着寫休書。”
陸太太也不想管是和離也好,是休妻也好,只要他們家能擺脫那姓柳,就什麼都好,和離其實也比較不得罪人。
陸深予垂着頭站起身,再看了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祖母,道了聲:“我去寫放妻書。”
隨着他的離開,陸老太太睜開了銳利的眸子,好一個狐狸精,懷着人家的孩子還能勾着她孫子娶了她。難怪他們成親就走,感情是爲了生了孩子,要當成他們陸家的。
陸太太過去扶一臉陰沉的陸老太太坐起,這心裡都不由發悚。柳藍玉這事真是非同小可,偏偏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有再大的氣又能如何?
陸太太實在怕陸老太太氣不過去真有些什麼,便道:“其實想想,此事雖鬧得難看,但最難看的還是對方,咱們如今只是站在受害人的角度。換個角度想想,咱們也是在藉此擺脫那丫頭。”
陸老太太咳了咳,冷哼了聲,只道:“派人去柳家讓柳老爺與柳太太來一趟,這事總得讓他們爲他們女兒給咱們一個交代。和離?這口氣還真是難以出來。”
“好。”陸太太應下,既是和離,那總得與人家談談這事。
錦麗莊對面的頤明醫館中,宗綾天天坐在窗邊嗑着瓜子看着窗外,爲的就是能先一步知道發生的事情,後來果然讓她發現了事。
柳府的馬車去了錦麗莊對面的道里,明顯是要去陸家的。她立刻過去拉着秦洬就要走:“快,我們去看藍玉。”
秦洬比她眼尖,道:“那馬車裡坐的是柳老爺與柳太太。”
“柳叔柳嬸……”宗綾怔了下,回去坐下,心裡琢磨着這柳老爺與柳太太去陸宅的理由,後來她問解情,“姐姐你覺得是如何?”
解情想了下,道:“發生的那些事情,涉及到兩家的長輩純屬正常,就看看結果是些什麼。”
宗綾點了點頭,對秦洬道了聲:“待會柳家的馬車回來了,你攔一下。”言罷便撐着腦袋仍舊看着窗外。
柳老爺與柳太太回來的很快,當柳府馬車路過時,秦洬頎長的身影便如風一般真的移過去攔住了馬車,嚇得那車伕扯住馬繮繩趕緊停了馬車,見是俊逸非凡的凊王爺,不由吞了吞口水。
柳老爺撩開車簾看到是秦洬與走過來的宗綾,繃着鐵青的臉嘆了口氣。裡頭的柳太太連看都朝外看,只是在裡頭哽咽着。
宗綾上馬車就挽着柳太太的胳膊,輕聲問:“柳嬸,這是發生了什麼?”
柳太太拿着帕子抹淚:“藍玉那丫頭不幹人事啊!”
宗綾心中瞭然他們知道了很多事情,嘆了嘆,問道:“柳叔柳嬸這是要去俞王府?”其實柳藍玉被秦子藺帶去俞王府的事情,他們也得知了,只是不方便過去,畢竟這是藍玉他們的私事。若是柳老爺與柳太太要過去,她便可隨着一道過去看看。
柳太太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她便拉住宗綾的手,懇求道:“你們夫妻身份尊貴,隨我們一道過去吧!能增增氣勢。”她心覺一定是秦子藺欺負了她女兒,可他們身份低,怕是有氣也不能發。
宗綾道:“我正有此意呢!”
“好好好……”柳太太感激的抹淚。
於是宗綾與他們同乘馬車朝俞王府去,秦洬施用輕功先一步去了俞王府候着。
俞王府。
秦子藺將一直不言不語的柳藍玉擱在自己的房間裡,他讓人燉了她這個月份的身孕適合的補品端了過來,擱在桌子上,過去就要扶她去桌邊吃補品,被柳藍玉用力將他的胳膊給甩開。
秦子藺其實並不想逼她,可他沒有辦法。他本就捨不得放手,如今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就更是不可能放手。
他半跪在她面前,以溫柔如水的眸子看着她,柔聲道:“就算是爲了孩子,嗯?”
柳藍玉別過頭,不想看他這麼可憐的模樣,她怕她會心疼的恨不得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
對她來說,他是清風,是明月,是總是溫柔閒適,瀟瀟灑灑,讓人見了,不由心情也跟着暖起來的存在。
而不是如今這副,仿若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他的模樣。
秦子藺擡手擱在她的肚子上,仍是聲音溫柔如水:“只要你別讓我們三個人分開,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並不認爲你有多喜歡陸深予,你定然是因爲感激,那我給你還。我欠他的,他可以向我索要任何。”
她不理他,他嘆了口氣,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緊。
她難受,他也難受。
他站起身,垂着黯淡的眸子道:“補品擱在桌子上,爲了孩子,你喝了。喝完好好休息會。”言罷他轉身緩緩離去。
他正走出屋子,久海就來報,說是柳老爺老太太與凊王凊王妃來了。對此他並不意外,邁步便去見他們了。
當他去到前院見到秦洬他們時,他微微勾脣,頷首一一喊過:“小皇叔,小皇叔,柳伯父,柳伯母。”仍是謙謙君子的模樣,似乎自己並沒有做那些不顧禮義廉恥之事。
柳老爺最沉不住氣,他冷問:“藍玉呢?”人家是王爺,可如今他全然沒有尊卑的概念,滿心只有怒。
秦子藺保持着謙卑的態度應道:“藍玉頂着大肚子隨我趕了這麼長的路,當下正歇着。”
在路上宗綾就與柳老爺柳太太好好說過這事,別隻顧發怒,解決問題纔是正事,發怒改變不了任何事。所以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他們都盡力壓抑着。
柳老爺道:“我們剛纔被陸家人喚去了陸家,得知許多事情,王爺不該解釋下?”縱使努力壓抑着,可越到後面,他的聲音仍是壓不住的變大,昭示着他將這怒火壓抑的有多辛苦。
秦子藺能猜得到他們在陸家得知的事情該是些什麼,只是誠懇道:“我與藍玉早該成親的,只是遭奸人所害,陰差陽錯纔到這個地步。我會負責,藍玉將會是俞王府的俞王妃。”
柳老爺忍不住擡起手就要去打眼前這個臭小子,被柳太太趕忙拉住,柳太太哭道:“不是說好了要冷靜,你這是要做什麼?”
宗綾連忙對秦子藺道:“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柳叔柳嬸,他們不是不可理喻之人。”想得到諒解,最起碼得把事情如實招來。
秦子藺沒有扭捏,沒有隱瞞什麼,便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說了。說到底,最終都是被施明絮所害。
可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他欺負了柳藍玉的事實,改變不了這事鬧得太過驚世駭俗的事實。柳老爺鐵青着臉,喘息着,沒有說話。
這時,秦子藺突然一掀衣襬,乾脆果斷的朝柳老爺與柳太太跪了下來:“是我的錯,通通都是我的錯,我只求娶得藍玉。”
堂堂一個親王,能做出這種事情,足見其誠意,柳老爺與柳太太都怔住。
柳藍玉站在門口倚着牆壁,將裡面發生的事情都如數聽入耳底。擡眉之際,她見到久海走過來從她面前停下,對她道陸深予求見她。
她聞言心中的愧疚更是如水般漫開,讓她幾乎提不起勇氣去見陸深予。
裡頭的人聽到外面的聲音,便都跑了出來,見到低着頭朝外走的柳藍玉,就跟了上去。
柳藍玉踏出俞王府大門時,就見到背對着她的陸深予。他明明該是聽到腳步聲的,卻是似乎沒有勇氣回頭。
柳藍玉從他身後站定,柔柔的喊了聲:“陸深予。”
陸深予仍是沒有回頭,只平靜道:“我來,是給你放妻書的,以後我們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他從後伸手,遞過自己掙扎了許久才寫好籤字的放妻書。
柳藍玉愣住,卻是沒有勇氣接過。
陸深予知道她的想法,便道:“你不用覺得愧疚,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想的不周到,爲了娶你,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可事實上,陸家與你並不對盤,就算沒有這個孩子,事情最終也會鬧得不可開交,何況有這個孩子。於你,於我,於其他人,我們和離是最好的選擇。”
他轉過身將放妻書塞到柳藍玉的手裡,就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跑了。
柳藍玉要去追,被秦子藺給攔住,他道:“他說的沒錯,這樣對任何人都好。”
柳藍玉沒有說話,扶着突然疼起來的肚子,倚着紅柱擰起了眉。
“藍玉。”秦子藺臉色大變,抱起她就進了門,“喚府醫。”
其他人皆是變了臉色,跟在他們身後。
陸深予白着臉,失魂落魄的行走着。說來說去,就是他在妄想着不該妄想的。明明他有的是方法去幫她,卻選擇了娶她的方式。如今他還是得將她還給秦子藺,憑空在她心裡多了份痛苦。
是了,他也該慶幸她最起碼能記住自己,他能在她心裡留有一席之地。而不是像曾經,讓她多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正是他在沉浸於自己的情緒中無法回神時,有兩個蒙面的男人跟在他身後。
“大哥,確定要綁了他,換取贖金?”
“當然,陸家那麼有錢,他這個陸家獨子身價那麼高,還那麼弱,不綁他綁誰。”
陸深予轉了個方向,由一條沒什麼人的道穿過時,他就被人攔住。魂不守舍的他直到被人捂住了嘴纔回神,他驚恐的直“唔唔”,掙扎無用,只能無力的任他們用麻繩綁住他。
正是他們要將他用麻袋蓋住扛走時,一名少年啃着梨走過來。
少年見到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綁人,擡起手中的梨就扔了過去。手法迅速又精妙,一個梨便相繼砸中兩個人,將他們打倒在地。
被綁住的陸深予失去了支撐,也倒在地上,看着瞬間朝自己移過來的小小少年,眸中含着心有餘悸之色。
少年扶起陸深予,利落給他解繩子。
那兩個男人爬起就想惡狠狠的說什麼,卻被少年拔出腰間的劍,讓那明晃晃的劍給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
少年哼了聲,解了陸深予身上的麻繩,就擡起他的下巴:“嘖嘖嘖……一個男人,卻是這麼弱。”
陸深予見她肌膚細膩嫩白,身段姣好,面容清麗。繞是再輕佻的舉動,也掩不住那身少女之態。
這是個女扮男裝,且功夫極好的美貌小姑娘,略莫只有十四五歲。
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這麼對待,陸深予尷尬的側過臉躲開她的小手,耳根子跟着紅了。
小姑娘朝他伸出手:“我幫了你,給我錢。”
陸深予沒說話,將身上的銀票都給了她。
小姑娘看到那一張張的銀票數額,清澈中透着狡黠的大眼睛立刻亮了,她笑眯眯的站起身邊數着銀票邊走。
後來似想到什麼,她立刻回頭看着他笑道:“我住在南康街的青遙客棧,最近會在耀都逗留兩個月,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再找我啊!”說着,她還挑眉意有所指的對他晃了晃手裡的銀票。
她收起銀票,歡快離去。
陸深予看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似乎除了錢,還真是什麼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唔……給他一個能與他互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