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家主氣得差點沒有吐血,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白澤居然要入贅。
入贅兩個字包含了無數的信息,對方這是要離開姬家呀!準備與姬家一刀兩斷,若說分家肯定是大逆不道,但是入贅這種事情只要當事人願意,旁人也是攔阻不住的,對方這一步棋走的簡直就是絕了。
連衛師師等人也瞠目結舌,她沒想到姬鈺居然會走出這一步,退而求其次?裴子楚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這樣,就是自己都不敢有這個想法,他兩條劍眉糾結的一挑。
不過裴子楚轉念一想,這的確是擺脫家族的一個好辦法。瞧瞧這姬家,裡裡外外都不是人,把人家白澤公子排斥成了什麼樣子,若是自己在這種地方簡直就是……會發狂,會奔潰。
雖然裴家也好不到哪兒去,但壓榨子弟的程度還是有遠遠不及這姬家人,唉,入贅?自己是絕對想不到入贅這個法子的,姬鈺這男人可真是懂得如何退如何進,嘖嘖,以退爲進的法子可是棋道中的高手纔會做的,裴凌風就善於這一項,就像裴凌風這幾年在裴家也是低調,倘若換做裴凌風恐怕也做不到姬鈺這個程度,這個姬鈺真是能屈能伸。
此刻,凌熙側過眸子,低低道:“你當真要入贅?”
姬鈺眨了眨眼睛,俊美的容顏帶着笑意,“其實入贅也有很多的好處。”
她忍不住在他手心中寫着,“你是不是以此爲要挾,與姬家談條件?”
姬鈺則寫道:“錯了,我是真的想徹底離開。”
凌熙看着他目光中的灼然,“你難道不怕被世人詬病?”入贅在這個世道並不光彩,也許這世道各地都有入贅的人家,可是這個男人不同,他是赫赫有名的白澤公子。
姬鈺語氣淡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此刻,姬家家主大怒,“姬鈺,這是在胡鬧,不行,絕對不行。”
姬鈺依然面不改色,溫文爾雅的緩緩道:“此言差矣,姬鈺自幼沒有父母,在姬家從來沒有真正的長輩,在姬家子嗣衆多,有我不多,沒我不少。尤其是我這個不屬於嫡系的人居然成爲了白澤公子,必然會令嫡系的兄弟姐妹覺着義憤填膺,若是家主您不放心白澤這個頭銜落入到旁人家族,那麼我可以讓賢,就讓家族中的族兄族弟們自己選擇,看看誰可以勝任。”
姬家家主吸了口氣,沒想到姬鈺居然連頭銜也可以不要,“你……”
其餘姬家的男子目光灼灼,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自己替代姬鈺,把這個頭銜拿下。此地在場的幾乎都是姬家嫡系的人物,也只有嫡系的人對姬鈺的仇視很大。
姬家家主看向周圍的人,不禁搖了搖頭,他深知就算把這個頭銜給他們,也永遠蓋不過姬鈺的光輝。
看着這個男人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與家族徹底決裂,姬家家主的心一陣堵塞,不知是怎樣的滋味纏繞在心頭,他的眸子眯了眯,身子晃了晃,幾乎快要站不穩當。
姬鈺上前按住了他的脈搏,令他站穩了身子,拿出一瓶丹丸,不緊不慢的說道:“家主,這是江東寺院的主持所準備的藥物,你眼下可不能生氣,爲我這種無足輕重的子嗣生氣本就是無意義的,如果家族真的爲我着想,不如就讓我徹底離開此地,你們眼不見心不煩。”
姬家家主目光微微閃動,心情複雜極了,他對姬鈺雖然一直試着掌控,但是若說自己真有什麼壞心那是不可能,他把姬鈺也看做是姬家的後代,一視同仁。
既然自己沒有歹意,姬鈺也不會對自己太過分,否則姬鈺如今還不至於對自己留着一絲人情,也不會給自己尋來延年益壽的丹藥。
若這個人真的離開姬家也無可厚非,入贅還真是一個太有才的理由。
這時候其他的姬家嫡系人叫道:“家主,讓他走,沒有他我們姬家一樣很好。”
“我們姬家人有他不多,沒他不少,如今他不在朝政也很好,我們嫡系的幾個公子就把他以前的攤子給接手了,天子都誇讚我們做的不比他差。”有人義正言辭,對姬鈺的不喜已經不假顏色。
“不錯,這世道長幼有序,嫡系大,庶系小,他不過是一個賤婢的兒子,能有今日要懂得感激我們姬家,且從來都是個人爲家族做事,沒有大家族哪裡有他個人的成就,這個姬鈺他太託大了,如果不讓他走,他會提出很多的條件出來,以此要挾我們,這個先例不能開。”衆人目光清冷,看向姬鈺的目光充滿了仇視,憎惡,恨意。
凌熙不由一笑,姬鈺究竟做了什麼?引起這些人如此大的仇恨。
若非都是姓姬的緣故,凌熙還以爲姬鈺挖了人家的祖墳。
姬鈺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家主你看,不是我不肯留下,是有人不希望我留下,那麼我意已決。”
姬玲瓏冷聲道:“姬鈺,你走就是了,我們絕對不會攔你,但是你說的聘禮太多了,你不能拿走。方纔說什麼是你爲姬家做的貢獻,你這人真是不知道好歹,若非我父親把你扶持到白澤這個身份,你還有什麼?”
“滾,從此,我們姬家絕對沒有這個人,與他一刀兩斷。”衆人見姬鈺已經受到了皇帝的排斥,一個個也沒有了當初的敬畏。
姬家家主身子一顫,“住口,住口,你們懂得什麼?”
他知道姬鈺的聰慧,知道姬鈺的本事,知道
知道姬鈺的本事,知道姬家沒有人能比得上對方,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這個人的離去不知道會帶給家族怎樣巨大的損失,這些家族裡的人太妄自尊大了。
裴子楚的目光看向諸人,吸了口氣,覺着這些人真是有意思,驕傲自負,雖然有些才華,但是在家族中被禁錮了太久,心理都有了扭曲。
這種扭曲也許他沒有經歷過,不過他猜得出,一個比拼才華的家族,這些人從小就被姬鈺碾壓着長大,看着一個庶子居然超過了他們,他們覺着不甘心。
這時候凌熙上前兩步,輕笑一聲,“姬家家主,請容我一言,不知可否?”
姬家家主看向凌熙,深深看她一眼,“你說。”
凌熙曼聲道:“既然白澤公子願意入贅凌家,我覺着沒什麼不好,姬家從來不缺少才子,但是我凌家男丁太少,倒是需要有人延續血脈,這是一件好事,我希望此事上書聖上,讓聖上也同意。”
姬鈺看着她笑了笑,這個姑娘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姬家家主道:“這……怎可以?”
衛師師這時候插言,“同意,這個事情我可以上書給聖上。”
凌熙並沒有理會衛師師,接着道:“姬家的聘禮不要也罷,這樣離開姬家才顯得清清白白走人,我想淩氏阿熙也不會在意這些,而且凌家給姬鈺的絕對會是此地的百倍千倍,而且會他一個真正的家,一個讓他覺着值得信賴的地方。”
聞言,姬家家主沉默了。
姬鈺看着她微笑,他知道這個姑娘從來不會做虧本的生意,但是她說出的話語還是讓自己感動。
姬鈺道:“好,此事就這麼定了,我今晚就離開姬家。一文錢也不會帶走。”
不錯,他一文錢也不會帶走,但是旁人永遠不會知道他姬鈺在外面有多麼龐大的資產,這些姬家也休想染指一文。
……
姬鈺居然要入贅?這個消息簡直就像是長着翅膀,傳遍了潁川,同時向着四周蔓延開來。傳播的速度比瘟疫還要快上許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外面酒樓吃茶的人面面相覷。
本來世人對於天子貶姬鈺爲民後,有些不解,而且衆說紛紜,眼下又看到天子與姬家其他的人在一起論政,但是姬鈺不但離開了朝政,而且還離開了姬家,甚至考慮入贅到凌家,這是何等驚人的消息。
看來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姬鈺的名聲在外,多數人還是站在姬鈺的這一邊,他們倒是要看看,日後究竟是天子與姬家有怎樣的聯手,還是姬鈺從此自成一脈,成爲大雍朝另一個並肩王?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覺着並不樂觀,被皇帝貶職之後,又身無分文的離開了姬家,姬鈺公子就是當了夫子,難道還有迴天之術不成?
當然有些人也是準備看笑話的,譬如姬家嫡系的人,就準備看看姬鈺還能多笑幾日?不論對方做什麼,他們都會想方設法把對方碾壓下去。
如今的姬鈺與凌熙並不在姬家,而是在一處景色非常好的地方。
但見水潭邊,有一處二層的閣樓。燦爛的朝霞映照着前方山山水水。
凌熙站在閣樓上,目光遠遠眺望過去,憑欄而望正可將這十里麗色盡收眼底,立刻看到了諸多的建築,此地就是一處優雅的莊園。
外面鳥語花香,更有花花草草,佈置極佳,如世外桃源。
幾乎第一眼看去,凌熙立刻對這個地方很是滿意。
“你從哪裡尋到這個地方的?帶我來此地有什麼目的?”她不禁看向姬鈺,因爲這地方可比姬鈺要的什麼聘禮更貴重,肯定不是他的財產,旁的地方有他的地皮,但是潁川的黃金地帶卻不會有,否則一定會被人盯着,目前潁川自從成爲皇都之後,也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方。
“這裡是潁川最好的地盤,我準備在這裡開設我們的書院。”姬鈺緩緩說道。
“此地要多少銀子?我恐怕沒有帶那麼多。”凌熙已經一副準備養他的模樣,這模樣真是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不急,價格什麼的可以商量。”姬鈺身形優雅的坐在桌前。
旁側的書童卻翻了個白眼,這地方可是大儒養老的地方,怎麼會隨隨便便給人當書院,此二人真是異想天開。
這時候一個童子上前道:“白澤公子,家師已經來了。”
外面來了一個老者,仙風道骨,滿頭銀絲,一看就是德高望重的人,他看向姬鈺後,目光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姬鈺悠悠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這表情是怎麼回事?”
老者深深一嘆,“姬鈺,姬鈺,如今你都混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說的?”
姬鈺笑道:“別忘了,我們之間還有賭約。”
聽到賭約,老者的身子就瑟縮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老了幾歲,“姬鈺,你居然還拿着欠條?”
這時候姬鈺不緊不慢拿出一個匣子,開了匣子,從幾十張中拿出一張欠條道:“當日你輸了,所以這地方歸我。”
老者的身子都要顫了起來,“你……你……”
凌熙卻對欠條很有興趣,“什麼欠條?”
姬鈺這時卻看向凌熙道:“本來此地就不是我的地盤,而是這位老先生的,他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儒,當年此地是先皇送給他養老的,但可惜他欠下我這一個地盤,我最初也沒
我最初也沒有討要,否則姬家人看到這處地方肯定會不願納入我的囊中,而是佔爲己有,所以我才與他寫了欠條,隨時都可以收走。”
凌熙挑眉,沒想到姬鈺居然會這樣。
姬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老者,接着道:“與我打賭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這些人有高貴的品德,就是絕對不會賴賬。”
老者的鬍子翹了翹,對方這是說給自己聽的麼?
凌熙不禁道:“什麼賭?”
“此賭很簡單,就是下棋,當初我與幾位退了官職的老人下過棋,在贏了他們之後,就讓他們立下契約,隨時都可以給我兌現。”姬鈺不緊不慢的說着。
“姬鈺,你那是……太無恥了,當年你裝出棋力不如我們的樣子,用了計策,後來居然騙了我們,如今這地方我送給了你,我去什麼地方居住?”老人家大聲叫道。
“老人家稍安勿躁,你可以繼續住在此地,而且可以做一位教書先生。”姬鈺輕柔的說着。
“姬鈺……你這是很黑啊,要了我的宅子,還要我的人。”老人家吹鬍子瞪眼。
“您何必用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也是爲了您長遠之計來考慮,我還可以把自己贏了的其他幾位老者大儒都帶過來,與你做個友人,每日琴棋書畫,此地還有很多的莘莘學子,讓你們在此地接受他們的崇敬之情。”姬鈺又拿出了幾張欠條,當老人家看到姬鈺居然讓當事幾乎所有的大儒都寫了欠條之後,表情變了又變,看來吃虧的人不止是自己一個人啊!
“東方先生,玉獅子先生,百里笑先生……這些人陪伴你如何?”
“嘖嘖……”老人家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其他地方也有實力卓絕之輩,這輩子自己對於這幾個人都是神交已久,沒想到姬鈺居然可以對方請來。
聽到這些,許是老人家覺着過的日子太寂寞了,很快就同意了姬鈺的請求。
那地契上寫下了兩個名字,一個是姬鈺,另一個是凌熙。
姬鈺悠悠道:“此地就叫白澤書院好了。”
老人家挑眉,“叫什麼都無妨,反正都賣身給你了,你還有什麼條件,索性一次性的說出來好了。”
姬鈺不客氣地道:“此處只要考覈不錯就可以免去學費,但是在此地學習免去學費有所成就的人,一律不許留在大雍朝中爲官,但是會有更好的去處,去的地方我會安排,俸祿也是官員的三倍之多,讓他們自己選擇,是去是留?”
老者眉頭挑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姬鈺,你這是與天家對着幹啊!”
姬鈺淺淡一笑,“只是隨意的對着幹而已。”
老者瞪圓眼睛,隨意的對着幹就這麼厲害,要知道那些交不起學費的寒門學子苦讀十年,多次考試都沒有辦法考中進士,更因爲家中沒有後臺,無法進入到官場中,而且越讀書越死心眼,爲了求學,把家中的祖宅都賣掉了,現在大雍朝一年比一年不景氣,那些窮的快要要飯的學生巴不得有這樣的好地方,但是這些人一旦加入到姬鈺這裡,肯定會對大雍朝充滿了憎惡,這是同仇敵愾的情緒啊。
姬鈺此人圖謀甚大,甚大。
此後,凌熙神情恍惚的跟在姬鈺身後,看着他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個又一個匣子,發現學術界的人幾乎都被他坑過了一半以上,諸多赫赫有名的大儒不得不朝着潁川前來。
這時候姬鈺拿出了其餘的欠條,“熙兒,這幾個欠條不一樣,是醫藥界的,我們可以去看看那些鋪子。”
凌熙方纔回過神來,“還有藥鋪?”
說着,二人就來到潁川有名氣的濟仁堂總館,此地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生意興隆,諸多的病人在家譜的攙扶下進進出出,此地雖然爲濟仁堂,但是藥價也是貴的驚人。
姬鈺輕笑,“我的師傅曾經是一位高人,他治病的水準就是宮裡的御醫也會覺着遠遠不如,而且他桃李滿天下,這些藥鋪的人都是他的弟子。”
“他怎麼收的弟子?”凌熙覺着一個在江東唸佛的和尚怎可能把這麼多的大夫教導出來?他又不是行腳僧。
“是我代替師傅收他們爲弟子的,爲了利益天下的蒼生,所以他們只知道我的存在,而我的師傅只給他們傳一個方子,就可以夠他們吃一輩子的了,而且每個人傳授的方子都不一樣,如果想多要一個方子就要上千兩銀子。”
“所以……”凌熙接着問道。
“如果我有太多的銀子也會花不出去,在大雍朝我已經買了上千處宅子,實在多的不想去要,可被姬家人盯着,無法積攢更多的黃金白銀,所以我寧可要欠條。”
“這幾盒子欠條,看來這次又有很多人要給你還銀子了不是?”
“嗯。”姬鈺頷首,“不過銀子是死的,要走就沒有了,所以我需要他們的股份,只要一成,每年給我提供分紅即可,而且日後姬家的人尋他們看病,價格要提高三倍。”
凌熙微微吸氣,“你真是考慮長遠。”
很快,濟仁堂醫藥鋪子的契約上又落下了姬鈺與凌熙二人的名字。
“你看,這些欠條是錢莊的,我們日後會在潁川擁有三五個錢莊的股份,做買賣也便利不是?”
“的確是便利,而且錢莊的人用的旁人,你每月只是要分紅罷了。”
凌熙發現自己嫁給的
自己嫁給的男人是一個鉅富,姬鈺雖然貶謫,也被姬家所驅逐,不過如今卻因爲入贅的緣故,擁有了可怕的產業,隱然已成深固不搖之勢。而且他在大雍朝三千多處的宅子已經非常隱秘,更何況這些欠條只是冰山一角,若他把大雍朝所有的欠條都全部兌現,那麼這半壁江山幾乎被他佔據了三成以上。
姬鈺這時候轉過眸子,用一種很低調的姿態看着自己的女人,“我給你的嫁妝,可滿意?”
凌熙心情起伏,頷首,“可是你真的要入贅?”
姬鈺卻是輕笑,“對於我來說,從來都是一個人,而你的家族也是衰敗的一塌糊塗,你也是孤獨的一個人,直到我們二人成婚,我們二人從此相依爲命,相濡以沫,我們的家就是我們二人避開風雨的港灣,對於我來說入贅不入贅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只要有自己家庭的幸福,那麼一切都已經夠了。”
馬車內,少女輕輕靠在男子的肩膀上,這肩膀雖然有文人的氣息,但是卻給她帶來了無盡的安全感。
姬鈺輕輕撫摩着她的指尖,“熙兒,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控你的兵權,財力方面不用擔憂。”
凌熙頷首,“不過,我有一個提議。”
姬鈺輕輕擡眸,“什麼提議。”
凌熙淡淡說道:“我希望把洛陽城的那些勢力,交給我的朋友去操心。”
姬鈺溫柔一笑,“你是說項周竇竹他們?”
“還有司徒雅。”凌熙回答。
“可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有你的判斷力,我不會干涉。”
“其餘的事情,我們就低調的進行。”
“好。”
凌熙如今男子的身份,纖纖玉手不着丹蔻,拿着精巧的牙箸,品嚐着蜜汁山楂,頓時花蜜汁在她朱脣上薄薄佈滿一層。
姬鈺瞧見後目光一深,覺着這女子睿智之後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模樣,尤其是前幾日與他一起,美人兒在身下勉力承恩時那顫顫吟哦的模樣,真是人比花嬌。很快凌熙微有所覺,立刻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脣,但是姬鈺的目光卻越發的放肆,從她美麗精緻的鎖骨漸漸的朝着下面看去……今晚他還想再放肆一次。
……
相比凌熙與姬鈺的低調的蜜裡調油,衛師師可以說是很不情願,卻在萬衆矚目之下與小皇帝舉行了婚典。
這場婚禮別開生面,在開國皇后的園子內舉辦,令得萬千世人矚目。
可惜她嫁的終究不是她喜歡的男人,不是她愛的男人。
夫妻二人終究只是同牀異夢而已。
同時姬家的魑魅魍魎也一個個冒出了頭,在上朝的時候趾高氣昂,但面對如何應對接下來錢財的問題時候,沒有幾個人敢出頭,如今需要錢財的地方太多,國庫的錢財一日一日的減少,就是姬家人絞盡腦汁也無法立刻讓國庫充盈起來。
這時候有人提出了白澤公子可以解決此事,立刻引起小皇帝的極大反彈。他怒斥了這些人,說他們都是酒囊飯袋之輩,居然連這點事情也解決不好,衆人索性緘默不嚴,無人敢提出姬鈺二字。
與此同時,有人說起了河道管理上,某官員要求的財務過多,導致今年入不敷出。
那人不是旁人舉薦,正是姬鈺當年看重的人,於是小皇帝立刻命人把那官員罷職,有老臣出來勸說,小皇帝聖意已決。
待到那官員離職的時候,兩岸百姓哭泣來送,人人大罵天子昏了頭。
第二月,雪水消融,一場洪水陡然出現,沖垮了此地的堤壩,諸多百姓遭難。
但是在旁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形下,很多的讀書人陸陸續續的來到了白澤書院。
他們很早以前就對姬鈺有深深的崇拜之意,以姬鈺爲他們畢生的目標。
他們多次考試都遭遇到了不公的待遇,但是沒想到這次就是姬鈺大人也如此悽悽慘慘,天子又年輕不懂事,他們覺着這大雍朝幾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他們深以爲,一個恩將仇報的,不知道尊師重道的帝王,他們還有什麼好效忠的,所以諸多品學兼優的寒門士子都選擇了白澤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