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塵拿着衣服回來,還沒到門口便聽見了辱罵聲和哭泣聲,忙加快了腳步,當她看到眼前一幕時,不禁火氣上涌。
苗兒雙手死死地護着懷中的小豆子,被三個丫鬟拳打腳踢,地上頭髮散落一地,縱使小豆子哭得撕心裂肺也無人理會,而不遠處的雲鶯正悠哉遊哉地看着這一切,嘴角擒着一抹笑意。
“住手!”風輕塵這次的怒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猛烈,一雙眸子黑沉的可怕。
在場衆人紛紛停止了拳打腳踢,看向來人。對上風輕塵的眸子時,身子不禁抖了一抖,好可怕的氣場!
“輕......輕塵姐姐,你怎麼來了。”雲鶯嚇得花容失色,忙上前討好。
“再不來我的人就要被你打死了不是麼?!”風輕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徑自走向苗兒。
“小姐!”苗兒的臉上映着兩個明顯的巴掌印,嘴脣也被咬破了,懷中的小豆子仍然沒有停止哭泣。
“別怕。”風輕塵輕聲安慰,拳頭握緊,下一刻便迅速揮出,徑直打在了其中一個丫鬟的臉上,那丫鬟頓時鼻血噴涌而出,哀嚎着倒在了地上。風輕塵又是一拳,另一個丫鬟也應聲倒地,風輕塵看向最後一個丫鬟,眸中散發着森然寒意。
“小姐救我!”剩下的那個丫鬟正是雲鶯的貼身婢女,見到風輕塵這樣駭人的模樣,忙轉身向雲鶯求救。
“輕......輕塵姐姐,我不知道這是你的人,我們只是鬧着玩的,你就饒了她吧。”雲鶯上前搖了搖風輕塵的手臂,帶着一臉的可憐兮兮。
“饒了她?”風輕塵看着手臂上的那隻手,脣角上揚,絕美的笑容染上幾分狷狂,“好啊,我就賣雲鶯妹妹一個面子。”風輕塵鬆開緊握的五指轉向那個丫鬟,“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喚作玲兒,請風小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玲兒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我都答應你家小姐饒了你了,你還怕什麼。”風輕塵擡起她的下顎,脣角仍然帶着笑意,。“你把地上的頭髮撿起來,數數有多少根,數對了,我便饒了你,如何?”
玲兒抖了一抖,卻是不敢違抗,趴在地上開始撿頭髮數起來。“一,二,三,四.......”每數一根,心都忍不住戰慄,只覺得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讓人透不過來氣。被打的丫鬟仍在流血,哀鳴聲不絕於耳,更讓人心悸。
風輕塵眯起眼,看着那一地的髮絲,五指再次悄然握緊,“苗兒,你說說事情經過是怎樣的。”
“小姐,我打水回來,看見小豆子在門口被幾個丫鬟斥責,我上前去理論,然後他們就開始辱罵推搡......”苗兒眼眶漸漸模糊,不是因爲受了委屈,而是因爲小姐關鍵時刻的出現,並且無條件地信任和維護。
風輕塵怒極反笑,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怎麼樣?數清楚了嗎?”
“回......迴風小姐,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四根。”玲兒擡起頭看了一眼隨即又快速低下,“風小姐,你說過我數清楚就饒了我的......”
“自然。”風輕塵多了幾步,“可這裡,還有一根!”石板旁,一根髮絲靜靜地落在當中。
玲兒變了臉色,雲鶯也是一震。
“小姐......”玲兒再次向雲鶯求救,誰知雲鶯卻一腳將她踢開,“你這賤婢竟敢傷了輕塵姐姐的心腹,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你的小姐!”
好一個乾淨利落的手段,風輕塵勾脣,“苗兒,你聽見了嗎,一千三百二十四根,加上這一根,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五根,你去她頭上也拔下一千三百二十五根來。”
苗兒驚愕,“小姐......”
“怎麼,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也想我和你脫離關係?”風輕塵回過頭來,笑得一臉溫和,卻讓苗兒身形一震,當場便下定決心朝玲兒走過去。
風輕塵抱起小豆子,輕輕拍其後背,將其抱進院子。沒過多久,小豆子便累得睡着了,風輕塵重新走出院子。
“五十八,五十九......”苗兒皺着眉一臉爲難,一根一根地拔着。
“啊!啊!小姐,救我!啊!”玲兒忍不住痛得叫出聲來。
“方纔你打得這麼起勁兒,我也沒見苗兒叫出聲來過啊~”風輕塵語氣中帶着幾分威脅。沒錯,苗兒那傻丫頭,受了苦只會往肚子裡咽,就算把嘴脣都要出了血,也不會叫出聲,因爲這樣,她才更加心疼。
“小姐......”苗兒帶着幾分爲難看向風輕塵。
“這樣一根根拔確實太費勁,不如用火燒吧,一會兒就完事了,多省力。”風輕塵笑着建議道。
“不要啊!風小姐,不要!你拔吧,你拔!”玲兒嚇得哭出聲來。
“我可不想髒了我的手。”風輕塵冷言道,拿出一把剪子遞給苗兒,“來,用這個。”
苗兒乖乖接過。
“不把玲兒好好理個尼姑頭,就不準進門。”風輕塵徑自回了院子,苗兒這性子還是得練練,不能被人當軟柿子涅啊。之所以沒用火燒是因爲不想鬧出人命,畢竟她只想做個善良的美女子。更何況,解鈴還須繫鈴人啊~回頭幽幽地看了一眼雲鶯。
雲鶯身子一抖,看見眼前玲兒頭髮一束一束往下落,更是害怕。從下到大她沒怕過誰,可現在她是真的害怕了。心裡開始後悔方纔那小孩扯了一下自己便破口大罵。
直到玲兒秀髮落盡成了板寸,苗兒這才收手,急急回去覆命。
“小姐......”玲兒哭得幾乎崩潰,她這副樣子,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誰是你小姐!”雲鶯甩開她的手,徑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