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塵意識模糊,壓根兒沒聽見什麼咳嗽,仍舊自顧自飲酒,戴了假面的臉上開始顯露端倪。
皇甫軒見狀不由分說,扔了錠金子,拉起她便走。
風輕塵猛然被拉起,身子搖搖欲墜,迷離的雙眼看見眼前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禁出口,“誒誒!你們別走啊,還沒吃完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豬麼?”皇甫軒嘴上雖是斥責,手掌卻扶住了她的纖腰,以防她摔倒。出了門口,腳尖點地而起。
“好高!”風輕塵下意識地抱緊皇甫軒,溫熱的氣息不住的噴灑在他脖頸之間,那地方不禁再次隱隱作痛。無奈之下,只能落在一條僻靜的巷子中。
“嗯......我......我不是豬......”風輕塵含糊不清地說道。
“除了吃就是睡,笨得一無是處,你不是豬是什麼?!”皇甫軒斥責道,放在她腰間的手仍沒有放開。自己只是離開了那麼一會兒,轉眼間她便跟一羣鶯鶯燕燕喝得爛醉,還差點暴露了真實面目,怒火一茬接這一茬往上涌。雖然她身邊的都是女子,但他心裡還是莫名的很不爽。難道在她眼裡,自己就這麼沒有存在嗎?自己和別的女人單獨相處,她也覺得無所謂嗎?!
“切吔~你見過豬麼。”風輕塵不屑道,擡頭看他,雙手捧起他的臉,“小豬豬的臉圓圓的,軟軟的,很卡哇伊,手感也很好......”風輕塵不知死活地揉着皇甫軒的俊臉,一邊還在咧嘴傻笑。
皇甫軒的臉黑沉了下來,正要拿開她不安分的手,迎面卻霍然銀光逼近,忙攬着風輕塵堪堪避過。
不寬的小巷霎時涌進數十個黑衣人,訓練有素,身手敏捷,一招一式均是奪命之舉。
皇甫軒頓時面色凝重起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自己易容出宮,本以爲沒有差錯,便沒有讓落一跟隨,沒想到卻被歹人鑽了空子。如今懷中的風輕塵仍是不省人事,除非把她丟下不管,否則僅憑他一人定難以脫身。來不及等他思考,他的心早已替他做出了選擇,數十人的圍攻之下,他的手始終未曾放開她。
一個不慎,一劍刺中了他的左肩,鮮血頓時浸透了白衣,皇甫軒皺眉,卻是將風輕塵攬得更緊了些。身形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一招一式的舞動,均會牽扯到傷口,即使血流不止,左手也依舊未曾放開。
危急之際,落一帶人匆匆趕來,看見太子的情況,忙加入抵抗。
風輕塵睜開朦朧雙眼,看見眼前刀光劍影,腦子頓時清醒不少。突然感覺到腰間一片溫熱,側頭一看,好大一灘血跡,忙嚇得閃身躲開。
“你......”皇甫軒皺眉咬牙,蒼白的俊臉上佈滿了汗珠,脣瓣也開始泛白。
風輕塵見此情景腦子一片空白,對眼前一切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只看見因她而分了心的皇甫軒即刻被人刺中,剛想呼救提醒,卻不料被絆倒,身子不受控制地直直撲向了利刃。
看見風輕塵被刺中,皇甫軒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閤眼之前的那一幕,讓他的心跳得格外有力,她,爲他擋劍。一時之間,竟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嘴角溢着一絲微笑。
落一看到主子遇難,急急衝了過來擊退了刺客,不到一刻,來人便佔了上風,留了兩個活口,其餘一一斬殺。
風輕塵迷迷糊糊地,周身一片混沌,空氣中好像漂浮着縷縷輕煙,讓人看不真切。風輕塵試圖伸手去抓,竟真真切切被握在了手裡。詫異地瞪大眼睛,兩手試圖將之改變形狀。
一團煙霧在其手中漸漸成型,並變換着各種形狀,風輕塵覺得新奇不已,便動手捏了一個小人兒,沒想到剛一放手,小人兒便活了,眉眼之間竟和那腹黑的太子有幾分相似。
“臥槽!莫非我成了女媧涼涼!”風輕塵森森地雞凍了,又取了團淡粉色的煙霧,如法炮製,煙霧顏色漸漸加深,最後竟成了一襲紅衣的風鳴絕。
風輕塵所幸又捏了一個大哥,玩得不亦樂乎。
三個小人兒活了,隨即開始展開嚴肅而莊重的交流,身形小,聲音也小,縱使風輕塵聽得再仔細,也只是聽得一些細碎的嗡嗡聲。
最終,風鳴絕和皇甫軒站成一排,風鳴鈺被他們排擠在外,一個人落寞不已。
風輕塵皺眉,不能因爲大哥性子悶騷就不帶他玩兒啊,小夥伴之間應該和平相處,團結友愛不是麼~
風鳴鈺遭排擠之後很是可憐,風輕塵於心不忍,忙捏了一個自己,去陪他玩耍。
卻不料另外兩人見到她之後,忙衝了過來,不是來找她玩,而是要殺她!風鳴鈺拼了命地去擋,卻也只是擋住了風鳴絕,皇甫軒仍是要殺她,掐着她的脖子不住地搖晃。
“咳咳!”風輕塵驚醒,看見眼前放大了的俊臉,嚇了一大跳,“別殺我!”
皇甫軒見她終於醒了,卻是這般驚恐的模樣,忙柔聲安慰,“沒事了,你感覺怎麼樣?”一句話的每個字都帶着顫音,其中夾雜着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
風輕塵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看到了皇甫軒眼中的溫柔,忙想擡手去揉眼睛,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卻發現右肩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皇甫軒見狀忙制止了她,仔細察看,去而傷口沒有裂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你右肩受了傷,不要亂動。”
風輕塵沒有答話,腦子正在高速運轉,回憶自己是怎麼受傷的,那刺客好像是要刺向皇甫軒的胸口,可最終自己卻要差陽錯捱了一劍,還是自己的右肩,這說明了什麼?“矮也有矮的好處啊~”風輕塵不禁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