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後,風輕塵有片刻的凌亂,苗兒這小妮子是瘋了嗎,那整整兩**袋裡鼓鼓囊囊裝的是什麼鬼。
“小姐,你醒啦!”苗兒擦了把汗,小臉紅撲撲的。
“你一大清早的這是做什麼?”風輕塵看向那倆**袋。
“在準備小姐路上的所需品啊,六皇子的馬車都備好了,等在門口,我正準備把這些東西搬上去呢。”苗兒興致勃勃地說道。
“這些是什麼?”風輕塵疑惑不解,空氣中隱隱漂浮着些許香氣。
“是吃的啊!有核桃酥,水晶糕,脆皮糰子,花生脆米果仁,還有堅果酥餅,香辣花生,核桃瓜子......”苗兒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一袋來展示給風輕塵看。
風輕塵接過,兩眼放光,不枉她對其這麼好,關鍵時刻,還是隻有苗兒懂她的心啊~拆開包裝,順勢便吃了起來,一轉眼看見苗兒拎着兩麻袋就要出門,慌忙攔下,“我來搬就好,你先去給我打盆水吧!”
苗兒乖乖放下,隨後去打水。
風輕塵鬆了口氣,隨即開始翻麻袋,這小妮子果然繼承了她的優良傳統,她喜愛的零嘴一樣都沒落下,這下可好,路上不管那變態做什麼,她都可以看在這些零嘴的份上既往不咎。翻到底下,風輕塵樂了,沒想到那小妮子連她特製的調味料都帶來了,也好 ,待會兒可以配着點心吃。風輕塵順勢塞進懷裡,苗兒正好打水回來,匆匆洗完了臉,這纔出門。
“小姐......”苗兒淚眼汪汪,要分別這麼多日子,終究還是捨不得。不管她的東西準備地有多齊全,在她眼裡,還是不夠。小姐在生活方面粗枝大葉,武功輕功一樣都不會,在外怎麼防身?況且小姐也不會禮儀規矩,萬一到了書院,被人恥笑可怎麼辦?小姐的脾氣也是乖張,若是被人看不慣以多欺少那又該如何是好?總而言之,對於風輕塵此行,苗兒有一百個不放心。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我昨天交代過你的事記得好好辦啊,就送到這裡吧,那個六皇子性情捉摸不定,滿臉陰險,你還是不要見他的好。”風輕塵拎着兩麻袋出了府,只留給苗兒一個背影。她可不想堅強偉大獨立的女漢子形象在苗兒面前因爲離別紅了眼眶而毀滅殆盡。
看到門口的馬車,風輕塵不禁再次咋舌,這死變態也太懂得享受了吧!金絲楠木車架,近聞還有幽香;暗紫金紋流雲,水滑絲綢轎簾,琉璃水晶鑲築;流光熠熠生輝。正看得出神,一隻素手悄然掀開轎簾,露出一張足以禍國傾城的精緻容顏,七分柔三分媚,一雙妖冶美眸帶着致命的吸引力直直撞進了風輕塵的眼裡。
於是剎那間,風輕塵的心漏跳了一拍,整個世界似乎瞬間靜止,只剩下眼前一張禍水容顏。直至皇甫璘脣角微微勾起魅惑一笑,風輕塵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方纔的失態不禁有些尷尬,自己早上絕壁是眼屎沒洗乾淨纔會被這死變態一時迷惑。拎着倆麻袋緩緩走近,擡起頭露出一個儘量自然得體的笑容,“呵呵,這轎子,不錯哈,挺漂亮。”
“原來方纔皇妃是在看這轎子啊,看來是我多想了。”皇甫璘也不點破,眸子始終未離開過風輕塵。
風輕塵嘴角抽了抽,這死變態以爲她是懵懂無知的年幼小女孩嗎,一大清早的發什麼騷。“六皇子說笑了,我們還是起程吧。”說着就要把兩袋東西搬上車。
皇甫璘嗅到麻袋的味道,不禁皺了皺眉,“不準搬上來。”
“爲什麼?”風輕塵疑惑道,難道是因爲她有他沒有所以嫉妒了嗎?矮油~直接說的話,人家也可以分你點殘羹冷炙的嘛~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皇甫璘放下了轎簾,“孑然上車或者拎袋步行,隨皇妃的雅興。”
風輕塵拎着麻袋的手抖了抖,真的......要做出如此痛苦的抉擇嗎?舍或是不捨,這是一個問題,處在人森這個艱難的十字路口,風輕塵終於體會到了莎士比亞寫哈姆雷特時的心情,沉重而又痛苦。一邊是自己的摯愛,一邊是極致奢華的享受;一邊是未曾分離的摯友,一邊是極致奢華的享受;一邊是如生命般可貴的摯親,一邊是極致奢華的享受......好吧,她最終還是上了車。
生命固可貴,零食價更高,若爲享受故,兩者皆可拋。是的,沒錯,風輕塵就是這麼一個只在乎眼下享受並且毫無原則毫無節操的人。
風輕塵上了車,這才發現從外面看到的都是馬車的皮毛!車頂是拳頭大的夜明珠,腳下是柔軟潔白的熊皮毯,前面是沉香製成的花雕茶几,後面是蠶絲縫製的軟臥榻,此時的皇甫璘就坐在軟臥榻之上,饒有趣味地看着風輕塵。
風輕塵被他盯地有些不自在,找了個空位坐下。心裡暗暗思忖,這死變態性情捉摸不透,殺人全憑心情,說話莫名奇妙,就連一顰一笑都跟那掛在牆上的蒙娜麗莎似的,就像個密碼,她卻怎麼也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