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塵是個說做就做的廚師,不對,現在是實幹家。話一出口,便揹着手歡歡喜喜地出門去了,當然,後面跟着風鳴鈺和苗兒。
路走到一半,迎面便碰上了風輕煙,好些日子沒見,仍是溫婉靜若水,芙面如天仙,面色紅潤有光澤,出手打人那也是乾脆利落,毫不留情,一旁的丫鬟又是被打,又是被擰,還死死地咬着下脣不敢哭出聲。
“大姐,好身手啊!”風輕塵笑着走上前。看來這丫鬟運氣不佳,能讓素來溫婉見人的風輕煙公然動手,想必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好事。
“三......三妹。”風輕煙收了手,臉上有些驚慌,不過即刻便恢復了鎮定,露出一個親切笑容,“這丫鬟手腳不乾淨還出口不遜,方纔一時氣急,讓三妹和大哥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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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塵看着那丫鬟求助的眼神,勾脣一笑,“大姐說的是,這丫鬟手腳不乾淨也就罷了,若是嘴巴還不老實,那就真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風輕煙眸光微轉,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轉移了話題,“聽聞大哥身體欠恙,不知好些了沒有?近日輕煙瑣事纏身,不能拜訪,還望大哥見諒。”說罷盈盈福身,儼然一副關心兄長的好妹妹形象。
風鳴鈺看了一眼風輕塵,似是詢問,得到了迴應,隨即淡淡地點了點頭。
風輕煙見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壓着怒氣不好發作,只好訕訕一笑,“這丫鬟的事還沒處理完,我先告辭了。”
跪在地上淚水縱橫的丫鬟聞言身形一抖,她不過是議論了兩句有關二皇子退婚的事,卻不料這表面溫婉恬靜的大小姐竟如此心狠手辣,若是跟她回去,指不定得脫幾層皮。思忖至此,忙跪倒在風輕塵面前,揪着她的衣襬不鬆手,“三小姐,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吧。”
風輕塵皺眉,若是出手救下了這丫鬟,那無疑是和風輕煙公然叫板,撕破了臉皮之厚有些事便很難進行了,她對於自己也便多了一份怨恨和防備。正猶豫着,衣袖卻被身旁的苗兒輕輕扯了扯,偏頭,對上苗兒祈求的小眼神,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開口, “大姐,這區區小事,何必髒了你的手,既然近日你瑣事纏身,這件小事就讓我來代勞吧。”
“這......”風輕塵佯裝爲難,袖中五指悄然握緊,對於屬於她的東西,她向來勢在必得,不容他人染指。這該死的風輕塵在賞花大會上出盡風頭,還引得太子親臨王府來請她進宮,如今連區區一個丫鬟的事都要插手,真的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嗎!
“還不快去我院裡拔草!待我回府,若是院子裡還有一根草,一定唯你是問!”風輕塵直接命令那丫鬟,苗兒心領神會,忙扶起那丫鬟回院子裡拔草。“苗兒,好生監督她,做的不好連你一起罰!”
“是,小姐!”苗兒攙着行動不便的丫鬟,見她雙膝磨破,有些心疼,同時對於小姐也更加感激。
風輕煙眸中閃過一絲怨恨,緊握的五指幾乎嵌入皮肉,望着風輕塵的背影,一口銀牙幾欲咬碎,卻又不能發作,只得憤憤回了院。
對於這件事的後果,風輕塵已然不做多想,看着白蓮花有氣不能撒,有怨不敢言的樣子,心情簡直爽到了極點。
風鳴鈺自然是不會計較這些得失,看着風輕塵的笑顏,脣角不由得上揚,任何事,她喜歡便好,若是引來了危險,他定會護她周全。
哼着小曲兒一路到了雲鶯所在的院子,還未進門,便聽到了熟悉的殺豬般吼叫。
“滾!你們都給我滾!放開我!你們這些狗奴才!我要殺了風輕塵!”雲鶯雙手雙腳被縛住,動彈不得,只能怒吼。一旁的僕人敢怒不敢言,他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纔會被調來伺候這麼個主兒。爲了縛住她又不使她受傷,他們幾人個個身上掛了彩。
“雲鶯妹妹。”風輕塵換上一副白蓮花的模樣,踩着蓮步進了屋,臉上全然是“擔憂”。
“風輕塵!”雲鶯停止了掙扎,看到來人先是一怔,隨即面容變得更爲猙獰,“我要殺了你!賤女人!我要殺了你!”
“哎呀,別動,這繩子怎麼勒得這麼緊。”風輕塵皺眉,佯裝心疼,她知道她越是白蓮花,雲鶯便越是會氣得失去理智。“你們還杵着幹什麼,還不快把繩子解開。”
“這......”僕人站着不敢動,身上、臉上的抓痕還在隱隱作痛,這要是放了雲小姐,還不知會惹出多少麻煩。
“你們這羣狗奴才聽見了沒有!還不快放了我!我要讓爹爹把你們的腦袋都砍下來!”雲鶯一臉猙獰,讓在場僕人身形一抖。
“快解開繩子,出了什麼事我擔着就是了。”風輕塵給衆僕人吃了一顆定心丸,繼而換上一副要多白蓮花有多白蓮花的面容轉向雲鶯,“可別傷了雲鶯妹妹,看到雲鶯妹妹受苦,我心都要碎了。”
雲鶯不管她說什麼,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風輕塵,雙手成爪,彷彿隨時都會撲上來吃了她!
風鳴鈺雖不知風輕塵的用意,卻是小心在一旁護着,以免瘋女人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