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魏思遠看着滿臉淚痕的司馬霏雨,臉色極難看:“人已經被你送走了,你還想怎麼樣?”因爲成親到現在,魏思遠沒有在司馬霏雨的房間裡過夜,所以她已經恨之入骨,在聽說魏思遠經常與自己的丫鬟在一起,氣的險些瘋掉,剛剛直接就將人給賣了。
不過,她仍然一病不起了。
病的太嚴重,管家才讓魏思遠回府上的。
“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司馬霏雨哭的兩隻眼睛都腫了,此時比成親的時候瘦削幾分,臉色十分憔悴。
她雖然不喜歡魏思遠,可是她與司馬華雄有過約定,只要爭取到魏家,到時候打下北冥,就讓北冥蕭娶她的。
所以,她必須得先抱住魏思遠這棵大樹。
魏思遠看司馬霏雨,面無表情:“我要如何對你,都是取決於你自己。”
他給過這個女人機會,可她卻一次次的想要自己的命!
他也不可能不計較的,既然如此,不如大家都別見面,免得都心煩。
躺在病牀上,司馬霏雨想撐着身體坐起來,卻沒有力氣,一旁,魏思遠根本無動於衷,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冷眼看着。
甚至不會上前扶她一把。
這個女人的死活,早就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至於她態度上的轉變,他也不想知道是爲什麼。
當然,也不想知道了。
“魏思遠,你竟然這麼狠心。”司馬霏雨又躺了回去:“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說的咬牙切齒,秀氣的五官也有些扭曲了。
臉上帶着恨意,毫不掩飾。
從最初,她就是恨着魏思遠的,恨他毀了自己。
卻又無法擺脫命運,只能想其它辦法來翻身了,卻是現在,根本無路可走,一步都邁不出去,甚至連與魏思遠見一面都難如登天。
魏思遠不想理她,轉身就走,留下她一個人在那裡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你到底帶我去哪裡?”安夏瞪着顏縱月,咬牙說着,她身上的毒藥和針全被沒收了,根本無計可施。
“找一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顏縱月很平靜的說着:“就只有你和我,過一輩子,生一堆孩子。”
“做夢!”安夏眼睛都紅了:“我纔不會給你生孩子。”
顏縱月的臉色就暗了暗,嘆息一聲:“你當初那般對我是爲了什麼?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嗎?”
此時他們在一個小鎮的客棧裡,安夏就被綁在牀上,動彈不得,瞪着顏縱月:“我當時答應與你出去,不是想從你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而是安書成給了我足夠多的銀票,更是求到我頭上,我才答應的。”
她現在很惱火。
不管是說狠話,還是說軟話,這個顏縱月都不爲所動。
她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這也都是事實。
聽到安夏的話,站在牀邊的顏縱月果然臉色一青,低頭狠狠瞪着她,手握成了拳頭,一下子就砸了下來。
安夏緊緊閉着眼睛,等着疼痛的到來,卻沒有等來,只是一陣拳風,然後是拳頭打在枕邊的悶聲。
“夏夏,你竟然如此待我,我以爲,在你心裡,有過我的,你說過,會嫁給我,我那樣信任你,甚至與父王不斷的談條件,更是爲你的母親報仇,四處尋找趙靜梅,可
你竟然是這樣對我的,你怎麼能這樣……狠心!”顏縱月壓低身體,近距離瞪着安夏,一字一頓的說着,心,真的很痛。
他的臉色更是黑的可怕。
他如此一心一意對待的女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生氣是假的,可是他也是真的愛她,狠不下心來對她動手。
只能一個人生着悶氣。
沒有預期的疼痛,安夏又睜開了眸子,也直視着顏縱月:“我一直都狠心,你才知道嗎?”
眼色很沉。
顏縱月收回拳頭,額頭青筋暴起,狠狠瞪着她:“的確夠狠心,在你心裡,除了北冥蕭,其它人都該死是嗎?”
他現在纔想明白,爲什麼顏家會敗的這麼慘,全是因爲眼前的女子。
可他卻深愛這個女子,無法自拔。
“是的,都該死,包括你。”安夏急的要瘋了:“別以爲你不打我,我會就心存感激,我恨你,恨你們顏家人,是你父王的人殺了我娘,我當然不會嫁給你,我只會恨你。”
不知道皇城那邊怎麼樣了,她這樣失蹤,一定會讓北冥蕭亂了分寸,那麼他們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顏縱月俊顏一凜,也是一臉的震驚:“怎麼可能?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這太打擊他了,怪不得安夏如此疏離自己,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若是放在他的身上,也無法釋懷吧。
身體就僵在那裡,甚至不敢去看安夏了,顏縱月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的閉了眸子,緊緊閉着,好半晌,才又睜開:“我父王也一樣死在了你們手裡。”
他說這話時,聲音也有些顫抖。
“你父王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咎由自取,他是活該。”安夏恨恨說着。
顏正怎麼死的,天下人都知道。
他的確是死在了他自己的手裡,算計一生,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安夏冷冷說着:“他想要的太多了。”
顏縱月顫抖着雙手,狠狠瞪着安夏,卻無言以對。
這一切,他也是一清二楚的,甚至他當時會從邊關回來,也是因爲顏家的野心,說到野心,他也是有的,因爲他知道,顏正奪下的北冥,將來只能是他的。
只是安夏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更是耽誤了他的事情。
而且還是安夏給他下了藥,讓他在關鍵時刻不能醒來,失了兵權。
“我應該恨你的。”顏縱月一下子失了力氣,倚靠在牀邊,嘆息一聲,有些頹廢。
更帶了一抹自嘲的笑。
他一直都無法恨上安夏,更無法對她動手。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被她俘虜了。
安夏不再接話,她需要想辦法離開這裡,離開顏縱月,回到北冥蕭的身邊。
從顏縱月這裡無法下手,就只能從身邊那個丫鬟下手了,只是他們一直都在路上,也一樣沒有機會,她也只能等了。
等着顏縱月不在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安夏在鬼谷?”北冥蕭傳來了許太醫,開口問道。
“下官只是猜測。”許太醫倒是臉色如常,沒有一點緊張,永遠都是那樣淡定的模樣。
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北冥蕭直直看着他,面色
威嚴,更帶了幾分敵意。
他覺得這個許太醫不簡單,否則不會知道的那麼多,還那麼準確無誤。
北冥蕭眯着眸子看着許太醫,想將他看透,可是怎麼也看不透,明明他沒有身世沒有背景,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太醫。
不過他還是收了自己的情緒:“我到鬼谷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
“你知道他們會去哪裡嗎?”北冥蕭又繼續問道,顏家在各處都有勢力,雖然顏正死了,可是顏縱月若是出現,一樣還能指揮這些人。
許太醫搖頭:“接下來,下官就不清楚了,顏家的勢力太大了,到處都是。”
“你的猜測真準確。”北冥蕭又冷冷的說了一句,他是在懷疑許太醫,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眼神都冷了下來。
不過,許太醫的臉色卻淡淡的,沒有一點變化。
他似乎不介意:“殿下,我其實是鬼谷的後人。”
他說的輕描淡定,不急不緩,一邊擡頭,很淡定的看向北冥蕭。
他也明白,這個時候,再不說出實話,自己可能無法留在北冥的太醫院了,可能還會獲罪。
到時候,得不償失。
反正他的身份讓北冥蕭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果然,他的話一落,北冥蕭猛的起身,眸底的情緒也有飄忽不定了:“你說什麼?”
“蘇乾坤是我的叔父,不過,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許太醫看了一眼窗外,隨即收回視線:“我的父親就死在蘇乾坤的手裡,這些年來,我隱姓埋名,東奔西走,纔沒有死在他的手裡。”
語氣那樣平淡,彷彿這件事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這更像當年的北冥蕭。
倒也讓他有幾分心軟,擡眸看向許太醫:“你打算……報仇?”
“下官還沒有想好,不過……我一直都在鬼谷安插了眼線,後來,三皇子和安姑娘趕走了蘇乾坤,破壞了我的一切計劃,我便沒有再追着他們父女,畢竟我是一個醫者,以救人爲使命,去殺人,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的。”
他還是有些矛盾的,看得出來,他是恨着蘇乾坤的,殺父之仇,不供戴天。
此時此刻,北冥蕭十分了解許太醫的心情。
也明白了,他爲什麼對鬼谷的事情知道的那麼多。
甚至還知道蘇乾坤的一切。
知道真相,他倒是放心了幾分,正了正臉色:“放心,蘇乾坤一定要死的,否則這天下將不得安寧。”
韋德柱這時卻在外面焦急的說道:“蕭王爺,蕭王爺,皇上醒了……”
不過,語氣不怎麼好。
“快,去看看。”北冥蕭忙站了起來,與許太醫一前一後出了書房,此時韋德柱的臉色很難看:“蕭王爺,皇上,皇上……急着要見您,有急事。”
許太醫快走幾步,也知道一定是皇上的情況不好了。
怕是回光反照。
幾個人趕過來的時候,顏貴妃正握着皇上的手,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
大殿外面跪了一地的嬪妃,和幾個年紀小的皇子,小公主這會兒也出現了。
顏素月已經被送走了,這個小公主也不用再避人視線了。
看這架勢,北冥蕭也急了,許太醫忙上前給皇上號脈,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邊皺眉,卻一言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