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寫好的番外,今天發上來,解開一些文中的疑惑,希望童鞋們喜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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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宮漓,軒帝的第三個兒子,南原國的三皇子。我的母妃是蘭淑妃,母親是溫婉的女子,卻不得父皇的寵愛。母妃是與世無爭的性子,我卻不能忍受母妃在宮中處處遭人冷眼,受人排擠,自小我就發誓我一定要成爲這座皇宮的主人,讓母妃受萬人跪拜,不再看人眼色過活。同胞弟弟南宮逸卻打小便極爲懶散,似是對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只唯獨對我這個哥哥言聽計從。
我努力地練武,努力地做學問,就是希望父皇可以給我一個讚許的微笑,希望得到他的肯定。但是父皇卻更多地在看大哥,他會誇獎大哥文章做的出色,稱讚大哥劍法進步。
我總會問母妃爲什麼父皇不喜歡我,母妃常常溫和地笑着,但從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七歲那年的某一天,從御書房回到永寧宮時,卻發現母妃在殿內哭泣。我問母妃怎麼了,母妃卻只是低頭不語,可眼中的驚恐我至今都記得。兩天後,母妃就在宮內自縊了。我不明白母妃爲什麼會拋下我們兄弟二人獨自離去,從此一顆心就變得更加孤獨,我的世界裡似乎只剩下自己和逸。我不願與人交往,而在功課和劍法上就更加勤勉。
我漸漸長大,父皇在看向我的目光中也多了份期許。我十歲壽辰的那天,在蒼茫的白雪中見到了那個讓我摯愛一生的女子,顏念卿。她小小的身子站在顏英辰的身後,看到我時,玉琢般的臉上綻開了比雪還要純潔的笑。
從此我便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有她在身邊的日子,天空就會格外的藍。她總會跟在我身後,叫着:“漓哥哥,漓哥哥。”
十二歲那年,南原國和奇於部落有了一場戰爭。我不顧英辰和卿兒的極力反對,執意向父皇請旨隨葉將軍去了前線。本以爲父皇不會同意我的請求,沒想到父皇只是微微一笑,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從那一年開始,凡有戰事,我必會領兵前去抗敵。幾年下來,可謂是戰功赫赫。然而父皇卻似不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在我十六歲時,立了大哥爲太子。
那時的我已經懂得了隱藏和隱忍,在大哥被立儲君後,我爲人便更加謙和恭順,連父皇都說這性子真是像極了母妃。
我和逸受封爲王爺,皆搬出南正宮。逸從此便更加玩世不恭,而我,也有了更多的時間陪在卿兒身邊。
我與卿兒約定,待她及笄一過,我就向父皇請旨賜婚。然而就在卿兒及笄前一個月,父皇卻突然接到急報,邊關發生叛亂,父皇命我率兵鎮壓。
我一走就是四個月,待我平定一切回到樑城時,卻得到了一個有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卿兒突發重病,致使失憶。
我幾乎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了那幾天,只是在我再次見到卿兒時,發覺她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形容的神采,雖然她還是她,但是我知道,她已經是另一個人。可是這樣的她非但沒有讓我感到陌生,反而令我更加欲罷不能,恨不得馬上向父皇請旨賜婚。但是我要忍,這樣才能在將來真正地擁有她。
卿兒在宮宴上得到了大哥的青睞,成爲太子側妃。我知道這是她對於我們的反抗,我心痛,可我卻不能做什麼。我向父皇請旨娶顏婉如,只有這樣,我才能在朝中站的更穩。
自那以後,卿兒看我的眼神變了。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絕望,我心如刀絞,卻不能對她說明一切。卿兒離我越來越遠,可我仍堅信我總有一天能挽回她,能與她執手到老。直到有一天,卿兒遇到了一個她口中叫“腦殘”的人,我看得到她眼中的光彩,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
卿兒與我在一起時,變得有些手足無措,她對我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句話幾如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上,痛不可遏。
時間一點點流逝,我依舊是那個溫和的王爺,只是心裡的傷口在卿兒的躲避中撕裂得更深。逸常會支着頭在一旁唉聲嘆氣,他洞悉得到一切,卻從來不會說出來。我總是拿書輕敲他的頭,叫他不要管太多,只做安樂王爺就好。我想將他護在所有的風暴之外,這是我對母妃唯一的承諾。
卿兒終是離開了樑城,她逃走,我卻鬆下一口氣。卿兒走後,北邊就傳來了戰事。北戰國大舉進犯我國疆域,我自是當仁不讓地領兵往前線作戰。可心中卻放不下卿兒,我命羅炎去尋。
卿兒不願隨羅炎回樑城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是以我並沒有過多地失望。我命羅炎帶人暗中保護卿兒,同時也監視臨豐澈的舉動,這個人,我不得不防。
數月後,我終於凱旋迴到樑城。藉口拖後的婚事也再無推脫的理由,終是將顏婉如娶進門。新婚之夜我佯裝酒醉,實是不想與顏婉如發生任何關係。當夜我便睡在了暖雲閣,未曾踏進新房一步。
羅炎始終不間斷地將卿兒的消息傳回樑城,我知道卿兒到了凡村,而臨豐澈的人一直在尋她。我命羅炎放出假消息,引得臨豐澈手下三月內未曾得到卿兒的線索。另一方面,我安排好樑城的一切,隻身趕往凡村。
在凡村,我見到了臨豐澈,也見到了一臉幸福的卿兒。我站在房子的轉角,看着臨豐澈擁卿兒入懷,看着卿兒無奈接受臨豐澈同牀的無理要求。我幾乎忍不住要衝過去,但我也深知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儘管心痛得要死掉我卻還是忍了下來。
回到樑城,我與父皇部署了進攻臨盛國的計劃。父皇一反往常,命大哥領兵前往,我留守樑城。
大哥帶兵走後幾日,我竟意外地在府中見到魏紫茵。她對我說了很多關於卿兒的事,又求我帶兵隨大哥到前線。她說着卿兒,我不知不覺便喝下七八壺酒,眼前全是卿兒的音容笑貌。後來我醉得不醒人事,再醒來時發現我躺在牀上,而身上的衣物卻散落四處。
隨後父皇秘密召我進宮,一番詳談後,父皇命我速趕往邊關以助大哥。我順從地領命,心中卻在計劃下一步的事情。父皇的所有安排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不知是該說我實在太尊敬他所以才瞭解,還是該說虎父無犬子。
與臨盛國的戰事始終僵持着,我不得不佩服臨豐澈這個人,他纔是與我旗鼓相當的對手。我知道卿兒也在懷城,並且已經嫁給臨豐澈。我幾乎難過得快要忘記呼吸,可是眼前的戰事刻不容緩,我不能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決戰終於來了,在我的計劃下,大哥終究是倒在了戰場上。本來不用輸的一戰,我卻輸了。卿兒抱着大哥的屍體,哭得幾乎暈厥。我在她身邊,卻只能看着她流淚。臨豐澈將卿兒抱在懷裡,卿兒雖還是在哭,但在臨豐澈的懷中卻顯得那樣安靜。
我幾乎覺得我永遠失去了卿兒,但是上天又給了我另一個機會。我登基後,魏紫茵告訴我關於芙蓉玉簪的事,作爲交換求我把她的孩子留在宮裡,她願一生爲大哥守靈。
我毫不猶豫地召英辰進宮,儘管心裡充滿愧疚,但還是制住他,搜出玉簪,命顏賦前往燕雲城請卿兒回來。
泰安宮裡,我終於見到卿兒。她還是那樣笑若芙蓉,她喚我漓哥哥,我心裡痛極,漓哥哥,她還是將我當做哥哥嗎?
我允卿兒去見了魏紫茵,只要是卿兒的要求,就算違背祖制,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卿兒從皇陵回來後,看我的眼神就變得很奇怪。我突然很害怕,便傳旨命卿兒侍寢。
那晚,卿兒哭着求我,我知道她已經有了臨豐澈的孩子。其實我從沒想過要強迫她,我只想知道她的心,還會不會回來。
她說: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是與臨豐澈的約定。她說:她即便是死,也要爲臨豐澈生下這個孩子。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決絕,我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已經痛到麻木。
太醫說她懷孕有危險,我突然很怕,在心裡有點恨臨豐澈。我從那天后,每天都陪在卿兒身邊,看着她和思恩。我覺得卿兒飄渺得就像一縷煙,我怎麼都抓不住。
她笑的很好看地答應我留在我身邊,我幾乎就要信以爲真。可是我知道,她只是爲了救出英辰。英辰是我的兄弟,我最忠實的臣子,我又怎會傷害他,卿兒真的是不瞭解我。
英辰離開了南正宮,我一遍又一遍地問卿兒會不會留下,她淡淡地說會。我試探地問她立她爲後的事情,她依舊是想也不想地拒絕,我知道我大概永遠失去卿兒了。
可即便她不愛我,我也想這樣每天每天地看着她,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深夜,看着熟睡的卿兒鬢雲亂撒,我只有深深的嘆息。我贏了這個江山,卻永遠輸了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