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路滑的,走了好半天才到了禮合宮,還沒等到了宮門口兒就聽見裡頭鬧哄哄的亂成了一團,一羣宮女太監和嬤嬤不停地在院子裡屋子裡跑來跑去,還有近十位太醫候在外頭,屋裡指不定還有幾個正給瞧着病呢!
弘晝搖搖頭,見轎子已經落了地,連忙搶前了一步替她掀開棉簾子,再伸出手臂供她扶着。見狀藍絲輕笑出聲:
“我又不是病入膏肓,你也不是侍候人的太監,幹嘛這樣。”
“自己不知道疼自己,還不准我疼麼?”一句話扔出,也不去看藍絲的表情,弘晝自顧地攙了她往前走了幾步,再道:“你看這裡亂成這樣,你來幹什麼呀!”
“人都到了,你還說我幹什麼。”微搖了下頭,邁開步子直朝了屋子裡走過去,待走到外面候着的那羣太醫面前時,忽地心中一動,隨即停住腳步,向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太醫問道:“這位大人有禮了,跟您打聽下,這六阿哥得的是什麼病?很棘手麼?”
那太醫顯然是沒見過藍絲,冷不丁兒聽她這一問還有些微愣,但一看到陪在她旁邊的和親王,馬上就知道是個不可輕瞧了的主兒,於是向下一俯身,先給弘晝請了安,再答藍絲的問題——
“回了這位姑娘,小阿哥是突然發起熱來的,而且很急,孩子又小,所以……”
“所以不是有些棘手,而是對於你們來說,根本就治不了了。”藍絲這話說得有些無奈,這些老中醫們醫術也算是高明的了,可是這種急症,光靠那些個慢性的草藥怎麼能行呢?
“先進去再說吧!”弘晝在旁催促着,這麼冷的天連他都有些受不住,更何況重病在身的藍絲。
兩人一前一後地踏進屋子,純妃已經被折騰得沒了力氣,只是坐在牀榻邊有一聲沒一聲地叫着兒子兒子,此時見藍絲進了來,再也不顧皇妃的儀態,直奔着她就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