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剛拿了銀兩走到近前的春兒一抖,一大錠銀元掉到了地上。
西婭也愣住了,追問王京生:
“你說什麼?”
“娘娘已經有近三月的身孕了。”王京生的話字字的敲進心裡,讓西婭的後背都有些發涼。
“此話當真?”又是一問。
王京生疑惑地看着西婭——
“這還有假?”
可是……
西婭轉頭看看傻在那裡的春兒,剛剛來時春兒明明跟自己說瑾珍從未受到過皇上的寵幸,那這……喜從何來呢?
難不成……
再不敢想下去,更甚的寒意傳來,西婭有些後悔把王京生也拖進了這檔子混水中。
又是一陣寂靜,最先傳來的聲音竟是來自瑾珍——
“春兒!”她招呼着,依然是很虛弱的樣子。
“啊!”
春兒一愣,隨即反映過了,趕緊的來到瑾珍面前,向前一探身——
“奴婢在,娘……啊……”
一聲驚叫,春兒剛探過去的脖子死死地被人掐住,隨即,她的兩手也抓上了脖頸,想將那覆上的手指掰開。
那掐人的正是適才還靠在牀上的瑾珍,此時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直直地坐起死扣住春兒的脖子,一張臉也立時變得猙獰起來!
看着春兒開始無意識的掙扎,王京生終於最先反映過來,急急地叫道:
“西婭,快拉開她們!”
西婭一震,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趕緊用雙手抓住了瑾珍的手腕用力地向外掰。
“瑾珍你幹什麼,你快鬆開……鬆開呀!……快點,她就要斷氣了!”
見西婭攔着自己,瑾珍也顧不得其它,聲嘶力竭地喊:
“西婭,西婭,快……你快幫幫我……攔我幹什麼,你應該幫我。”
復又盯盯着春兒的眼睛,有些發狠:
“春兒春兒……你別怪我,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不能讓你再活在這個世上……我的秘密,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知道嗎?只有死人!……西婭,快點幫幫我呀!”
此時的瑾珍在西婭看來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獸,篷篷的發、因撕扯而變得凌亂的衣賞,還有因失控而變了形的五官,再沒了嬪妃的高貴。
她剛剛那句話更是說得西婭不寒而慄——只有死人才能守住她的秘密……那她呢?王京生呢?……
終於再看不下去這場面,也管不了男女有別了,王京生衝上前去抓住瑾珍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按脈門,瑾珍只覺自脈絡處傳來一陣麻,之後雙手無力,力道漸漸地軟了下來。
西婭也看出王京生這一招頗爲有用,趕緊趁着她手軟的空檔將春兒搶了出來。
慣性使得二人雙雙坐到了地上,春兒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已經獲救,依然抓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往外拽着些什麼。西婭不停地拍着她的後背:
“春兒春兒,沒事了沒事了!”
終於,一口氣緩過來,大口大口地伴着咳嗽開始喘着粗氣。
此時,王京生已經放開瑾珍,站在一步的距離處看着她。
雙手按向榻邊,這一番撕扯也耗盡了瑾珍的所有力氣,大滴大滴的汗正從她的頭上滴落。
過了好半天,瑾珍終於擡起頭來,卻是看向王京生。
不等她開口,王京生一低頭,說道:
“娘娘,恕臣冒犯!下人也是人,也是一條性命,臣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樣把命丟了去。臣不明白,您是娘娘,懷上龍胎這是大喜,爲何卻是這般模樣?”沉了沉,復又說道:“當然,有喜之人情緒都是不穩的,臣想,娘娘應該多休息,安安神,方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