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四爺沒想到的事情來得很是突然。小年這一天,雍親王的大門就沒來得及關閉過。因爲前來給四爺遞送年禮的人絡繹不絕,基本都是在京的各處的官員,甚至還有外地的官員。
大嬤嬤不得不臨時派人去接待那些送禮的,他們只是將年禮往府裡頭一送,名錄都已經封在了禮品裡。大嬤嬤派人將堵在門口的那些年禮一一都搬到臨時裝年禮的屋子禮,並且派專門看管,以免有禮被人私藏了。
四爺這一日是去了長春園的,他們都要去給康熙拜小年。因爲康熙不回宮,所以他們都去長春宮彙報事情。
待四爺回來的時候,他看見自己門口甚至還有人在往裡送東西。
“蘇培盛,往側門進去。”四爺立刻道,他不想與那些人直接打上照面。
蘇培盛立刻吩咐格桑立刻繞道,直接驅趕着馬往後面去了。
那廂,大嬤嬤正站在蘭琴跟前彙報今日年禮的情況。
“側福晉,今日光禮物就收了兩間屋子。那些禮品堆積如山,奴婢還沒有清點。”大嬤嬤無奈地說道,前幾日也有一些人送禮,也比往年多了一倍,可是從沒沒有像今日這般,簡直可以說猛如洪水。從一大早到現在,還有人往這裡送。
“名帖都收了吧。”蘭琴問道。
“都收了,沒有名帖的禮物,奴婢跟他們說了,決不可收進來的。”大嬤嬤道。
“嗯,今天很晚了,明日再派人一一造冊記錄下來,看看到底多少人送了進來吧。”蘭琴道。
待大嬤嬤走後,四爺就很快來了南小院子。蘭琴還沒來得及踹口氣,就聽到外頭給四爺請安的聲音。
“司畫,去吩咐擺膳吧。”蘭琴說罷,便親自迎到門口去。
“今日可是很多人來送禮?”四爺進門來,第一句話便道。
“爺瞧見了?”蘭琴親自接過四爺摘下來的帽子道。
“嗯,都沒往正門進來,都是什麼人?”四爺一骨碌坐下道。
“剛剛大嬤嬤才離開,她說今日所來給爺送禮的人幾乎都把大門都給踩爛了。”蘭琴道。
“他們都是聽到皇阿瑪將祭祖的活動交給爺了,這就立刻倒向爺這邊來了。”四爺道。
“如今,爺可是這京城裡最炙手可熱的親王了。人人都想攀附過來。”蘭琴道,“爺,那些年禮可有些燙手。”
“你也這麼想?”四爺瞄了蘭琴道。
“皇阿瑪若是聽說了,只怕會對爺心生不滿了。沒有一個皇帝看到自己的臣子對另外一個人表現出這般的卑躬屈膝,儘管這個人是他的兒子。”蘭琴道。
四爺點點頭,道:“今日在長春宮見到了皇阿瑪,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爺懷疑,是那個臭道士盡給皇阿瑪吃一些什麼延年益壽的丹藥。武當的那位周道長還沒到,爺真想一刀殺了那個周天剛。”
“爺,不要衝動。若是你現在殺了他,只怕會惹怒皇阿瑪的。”蘭琴道。
“知道,待周道長到了,他就無處遁形了。”四爺壓了壓內心的火氣道,“那些送的禮怎麼辦,爺可不想收他們的禮。都是些什麼人?”
“禮單還沒出來。爺是怕有人拿此大作文章,在皇阿瑪那邊告爺的狀?”蘭琴道。
“嗯,此事傳入皇阿瑪的耳朵裡,可不是好事。”四爺道。
蘭琴點點頭,現在的四爺雖然地位如日中天,頗受康熙器重,可是現在他也被人盯着,若是行錯一步,落在康熙耳朵裡,都不會好。
“爺,妾身倒有個想法,咱們不如將這些禮品清點清楚後,拿出去變賣掉。然後上繳國庫,由爺親自去與皇阿瑪說。”蘭琴道。
四爺一愣,他倒沒想到要這樣處理這些人的年禮。蘭琴的話讓四爺腦子一閃,不得不說,這個法子簡單而且有效果。一則向康熙表明了四爺不會搞結黨營私的勾當;二則告訴那些想乘機來投靠四爺的人,不要妄圖想用這種方式來搞關係。
“甚好,就這麼辦!”四爺露出笑臉道,“爺的側福晉,越來越讓爺感到驚喜了。”
翌日,蘭琴與大嬤嬤商議了,讓下人們趕緊清單了禮品,光是古董都有四五十件之多,各種珍稀藥材也有幾十盒,再就是銀票一共加起來,居然有八萬多兩。蘭琴看完禮單,再看看那批古董和藥材,估摸着加起來都有五十萬兩銀子了。
乖乖,如果四爺不聲不響地收下這麼多年禮,那就相當於受賄了五十萬兩了,若是有人拿此大作文章,那四爺就說不清了。
“大嬤嬤,爺已經吩咐了,將這些東西全部上繳國庫。這樣吧,藥材你就派人拿去藥鋪變賣掉,這些古董就這樣放着吧。”蘭琴道。
“是,那老奴立刻派人去賣掉這些藥材。”大嬤嬤道。
待四爺回來,知道了光昨日一天送來的禮品就達五十萬兩的價值後,也是非常震驚。
“爺,看來他們都看好了,可謂氏不惜重金想跟您套套近乎。”蘭琴道。
“哼,統統上繳國庫,一兩爺也不要。”四爺道。
“是,妾身都已經造好了禮單。待那批藥材賣掉後,就讓爺一起上繳了。”蘭琴道。
“嗯。有勞側福晉了。今年過年,爺要入宮去主持祭祖,只怕得讓她一道進去,你就勞累點,在府裡頭主持一下大局,讓年氏幫襯着。”四爺道。
蘭琴也明白四爺這個時候自然需要嫡福晉出來撐場面,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心裡仍舊氏有些酸澀。四爺一把將蘭琴摟在懷裡,道:“這些都是虛名,爺若是早些認識你就好了,決不讓你做側福晉。”
“爺的嫡福晉都是皇阿瑪指定的,妾身可不夠格做爺的嫡福晉。不過能得到爺的這般疼愛,妾身雖然不是正室,但是能得道爺這一世的愛,妾身知足了。”蘭琴道。
“不許這樣說,下一世,爺也要寵愛你。”四爺一把摟住蘭琴的腰身,霸道的嘴脣就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