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帶着如看到救星的眼神,也慶幸,也有些悲傷,擡頭看着四顆飛彈如同從天際划來,劃過頭頂,直接落向伊斯坎達鎮子上。
飛彈來得及時,打擊精準,中心一顆,外圍三角的角點各一顆。鎮子裡的izz分子以及阿負汗反zf武裝只來得及在聽到飛彈的呼嘯聲時,擡頭看一眼,嚇得沒能邁出一條腿,飛彈已爆炸發生。
驚天的巨響,山搖地動,三團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接着,煙塵滾滾,燃燒的濃煙騰騰。
巨大的衝擊波,讓我們都能感覺熱烈的風迎面而來,夾帶着一些碎粒。
就在我們的眼前,整個鎮子被摧毀,一定不止是夷爲平地那麼簡單。
就那樣,所有的罪惡分子被埋葬,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來。有十八名飛鷹戰士、十六名果克勇士的屍體,一起灰飛煙滅,永遠葬在異域他鄉的土地上。
戰爭、背叛、任務、死亡、拼殺,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但卻是我活生生眼見爲實的,而且也親自浴血而戰過。
章天軍和孔朝東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嘴裡唸叨着所有果克兄弟的名字。我神情肅然,站在山崗上,默然無語。媽的,果克勇士精英中的精英啊,此戰也死了十八。
閔君白和張成寶、杜立強仰天悽吼,無盡痛楚。失敗的痛苦和失去兄弟的痛苦,在他們流淚的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很快,我們腳下的山崗地動搖,閔君白大叫一聲:“不好,快撤!”
我們迅速朝山那邊奔去,
腳下依舊在震顫,巨大的轟隆聲響起。身後的山崗在塌陷,身邊的岩石朝山那邊滾,情勢駭人。
我們總算逃出來之後,回頭一看,再也看不見伊斯坎達鎮子的模樣。煙塵漫漫中,那裡已經被四周的山體掩埋,如同大地覆壓之後,形成了平原墳墓,徹底埋葬了一切,包括我們先前被石頭砸死的兩名果克勇士,他們的屍體是留在山坡上的。
四枚飛彈的威力實在太大了,將鎮子炸出巨坑吧,然後震得四周山體也垮塌了。
章天軍痛苦低聲道:“這下好了,所有的戰場都用不着打掃了。”
閔君白聽得心頭不爽,冷道:“你他媽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章天軍也冷着臉,道:“你不聽勸告,我只能當你是聾子。要不是你,何至於死這麼多兄弟?這一次的失敗,你作爲指揮官,應該負全責!”
閔君白急得一瞪眼,吼道:“咋?你以爲你是誰?你說啥就是啥嗎?你個渣渣,你也配在我面前嚎?”
我馬上一擺手,喝道:“天軍,閔君白,行了你們!接下來,怎麼辦?情報是絕對有誤的,匡曠和阮仲星沒抓住,反而損兵折將,我們應該想着怎麼把任務完成,而不是在這裡內鬥!閔君白,馬上聯繫後方總指揮部,請求下一步指示。”
閔君白將自己被打得快爆掉的腰帶式無線電發射器一扔,瞪着我:“都打爆了,你叫我怎麼聯繫?現在就剩下這幾個人了,還怎麼完成任務?”
我有些無奈,知道和後方總指揮部的聯繫只有他一臺特殊的無線電發射器。他的爆掉了,我們就失聯了。
我想了想,說:“情報是來自何方的?應該是阿負汗有內線吧,咱們找去啊!”
他冷着一張血臉,說:“情報的來源,我不清楚,我只管執行任務。要問,你就問我舅舅去吧!”
他這不是扯淡嗎?我現在能聯繫上葉伯的話,那就好了。
我說:“現在的情況看來,連米國人也不知道匡曠和阮仲星不在這鎮上。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用精銳來發動攻擊,甚至連zf軍也拉上來打了。說明這兩個叛徒很可能還在阿負汗,至於在什麼地方,還不太清楚……”
閔君白一揮手,很不耐煩的說:“你說的這些老子都懂,就別他媽在這裡賣弄小聰明分析了。你想怎麼的吧?”
我說:“我問你現在是撤回國內,還是想繼續執行任務?”
“兩眼一抹黑,怎麼執行?”他反問我。
我道:“既然米國人沒得到這兩個叛徒,而izz也希望用他們換一千萬美金,肯定他們兩個還在izz的手中。咱們繼續執行任務的話,就只能化妝於民間,在阿負汗先暗自查訪,找到izz在這邊的總部,再作下一步的打算,如何?”
他眼前亮了亮,但還是說:“萬一izz將他們轉移了呢?”
我真想給他兩拳頭,但道:“不一定。目前來說,阿負汗正是亂的時候,越亂的地方,他們藏人越安全。直覺告訴我,這兩人極有可能就在izz的阿負汗總部。咱們只要找到那裡,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了。甚至,到了城市裡,咱還可以與後方總指揮部取得聯繫,甚至找到情報來源處,私下接觸,更利於行動。”
張成寶也是有些動心,說:“閔將軍,夏冬隊長言之有理。咱們這一次失敗這麼大,從來沒這麼慘過,撤回國內只是一種恥辱,不如放手一搏,萬一成功了呢?”
閔君白瞪了張成寶一眼,說:“沒有萬一,是一定要成功!否則,你我和杜立強也就沒臉回去了。”
杜立強點點頭,說:“那就這樣吧閔將軍,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和休整一下,然後再作打算。”
閔君白點頭道:“行,所有人聽我令,現在……”
果克勇士裡一慣比較沉默的孔朝東都打斷了他的話,說:“閔將軍,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發號施令嗎?算了吧,和總部失去了聯繫了,咱們現在是另作計劃行動,還是另選一個行動指揮吧,比如我們夏冬隊長,就比你更適合做這個隊長。”
我心裡有點鬱悶,這個悶頭孔朝東啊,竟然這個時候要幫我奪權的節奏。當然,要是一直讓閔君白指揮,只怕是還要出什麼岔子。不是我對他沒信心,是實在不相信他的腦子。
閔君白一瞪孔朝東,冷道:“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剩下六個人了,也要幫着夏冬爭個領導的位置是不是?”
章天軍說:“朝東倒不是想幫夏冬隊長爭位置,只是不想跟着不像領導的人又把命枉送了。”
閔君白氣得是血臉上紅一陣綠一陣的,
指着章天軍說:“混蛋,你他媽……”
我說:“好了好了,你們吵什麼吵啊?一個領導的位置,有那麼好爭的嗎?閔將軍還是我們的總指揮,不過以後有什麼決定,咱們大家都舉手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
這話沒毛病,閔君白也不吼了,章天軍和孔朝東也不爭了。當下,我們撤離了那裡,另尋了一個地方,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唉,水都不多了,六個人,四個水壺打爆了,就剩下閔君白和張成山各自還有四斤水。
閔君白居然不把他的水與我們分,只是讓張成山把水給我和章天軍、孔朝東。這個混蛋,心眼子其實挺小,老子也是服了。
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拿一人放哨,另五人鑽進背陰的山坳裡,呼呼大睡。
放哨者,一個半小時一輪。包括我和閔君白,都是放了哨的。
當大家都休息好了之後,日頭過午。我們是真領略了阿負汗的五月天了,荒野地帶,氣溫已經過三十五度了。又是高原地帶,日頭毒,紫外線強烈,呼吸的空氣非常乾燥,就像吸進了一團團的火苗進鼻孔和肺裡一樣。
這種惡劣的生存環境下,人家戴着頭巾、蒙着面巾,女人還全部罩頭罩面,恐怕也不止是宗教信仰的原因,還有防止體液過度蒸發的原因吧?
我們躲在陰涼的地方,也感覺空氣是在燃燒一樣。吃了東西,喝了水,然後拿出軍事地圖來,看了看地圖,便決定前往西南方向的圖哈什爾城。
出發前,我們便將破爛的戰服拆下來,包了頭,蒙了面,裝備裡是沒髮帶火箭筒、狙擊步槍的了,微衝也都子彈打光了,只能帶上手槍,子彈倒還不少。不過,手雷也是光了,一顆也沒有。
頂着烈日行軍,確實是一種痛苦。茫茫的山區、荒漠,空氣像是燃燒了一樣,植物都很少。能看到了綠色植物,葉子都細小,樹木也不高。仙人掌倒是不少,一叢叢的。
一路行進的區域,真的是被天神遺忘的土地一樣,能看到的活物還不多。
到了天黑時,我們才行進了四十公里,都缺水嚴重,水都喝了個底朝天。不過,好在天快黑時,都能看到一些放牧的人和綠洲了,這是個好兆頭。
我們不與人接觸,在山谷裡悄悄行走我們的。到天黑的時候,天氣變涼了,真爽。我們繼續行進,朝着天邊有稀疏亮光的地方。
按判斷來說,那裡有村莊。有村莊的地方,就有飲水,也有正式的當地的服裝可以偷來穿,更好隱藏我們的身份。
還算是有點意思的是,我們六個人原本都在高原山地生活慣了,皮膚都不那麼白,經過那麼半天的太陽曬,一個個都變得跟當地人一樣的膚色了。
路上,張成寶和杜立強還教我們說一些波斯語和普什圖語,都教簡單的,因爲這兩種都是阿負汗的官方語言。他們接受過這些方面的培訓,說得比較溜。但果克勇士在天鷹基地受訓的時候,倒沒有接受這些培訓。
閔君白這個貨還是很不簡單,聽張成寶說他會很多阿拉伯的地方語系,其他的英語、法語、德語、俄語之類的,都非常精通。這他媽倒是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一個腦子不夠用的戰場指揮官,腦子都用在了學習語言上了嗎?
當然,閔君白是不稀得教我們波斯語和普什圖語的,還說要是要人跟你說話,裝啞巴就好了。他心裡不爽我和章天軍、孔朝東,這倒是能理解的。
不過,張成寶和杜立強也真沒當我們是外人,也儘量教了我們一些。
當天深夜十二點,我們纔到達一個小村莊。那裡很貧窮,很多人住的是土和石頭壘起來的房子,甚至還有直接在山體上打出類似於黃土高原窯洞那樣的房子來居住。
村裡人養駱駝和綿羊、山羊,吃的蔬菜是從遠方拉來的。村邊有一條小河,河邊是麥田,麥子都熟了,而且很多已經收割了。羊奶、饢餅,算是這裡普通人家的生活必須品了;能吃上羊肉,那估計都是值得記憶的事情了。畢竟這個國度是貧窮落後的,曾經飽受過很多的戰火,不細說了。
一進村子裡,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羶味兒,這是牲口發出來的,也有當地人身上的體味兒吧,似乎在村子裡就是主旋律的味道,在涼涼的風裡四處瀰漫着。
那時深夜裡,村子裡的小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有些人家倒還有些昏燈亮着,居然不是電燈,而是阿拉伯式的提燈,用汽油作燃料的。
我們穿過村子邊緣,先去那邊的河裡偏僻處洗了澡,還喝了上游的河水,還挺清涼的感覺。洗完澡,便由張成寶和杜立強、章天軍潛進村子裡,去商店裡偷一些衣物過來。我們是出征來的,也沒帶錢,也只能偷了,儘量偷便宜的,能遮羞、掩藏身份就行了,畢竟開商店的也不容易。
當然,還得偷一些廉價的礦泉水來,一是喝,二是當我們的儲備水源工具,還要走很長的路呢!
衣物偷來之後,我們一一換上,然後粘上的鬍鬚、假眉、假鼻子,這倒是必備的出征物資。取了我們的美瞳,恢復黑色的眼珠子形像,看看我們包的頭巾,臉上蒙的面巾,章天軍還笑着說:“怎麼看都像izz了。”
閔君白瞪了他一眼,倒是沒說話。
隨即,我們又上村子西頭的水井那裡,打了水,裝滿我們的瓶子,纔到村子遠方的綠洲上,在樹林裡將就着過了一夜。
第二天,我們再次上路,向圖哈什爾進發。這一次我們就走大路了,大搖大擺的,像那些到別的地方去的當地人一樣。只不過,有當地人騎駱駝趕路或者騎自行車、摩托車,我們就只能走路了。
第三天夜裡,我們到達了圖哈什爾。這是阿負汗東北部的一座小城,典型的伊斯蘭風格,並不繁華,在月光下,小城的色彩都是蒼涼的。但這座城市,也是有izz存在的,閔君白很清楚這一點。
我們身上髒透了,就像一夥破落的流浪漢,又身無分文,只有露宿街頭的節奏了。不過,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一部手機,聯繫國內指揮部,聽候命令,是撤是幹,只能聽令了。
弄手機的事情很好乾,而且閔君白直接就去幹了,最着急的還是他。他不讓我們跟着去,讓我們在偏僻的街角呆着,不遠處還有三個比我們身上還髒還破的流浪漢。
沒多久,閔君白就回來了,拿着一部很普通的手機,不是什麼觸摸屏的,老式的三星,但在那座城市裡,也是很珍貴的存在似的。
閔君白對我們悄悄亮了一下手機,便帶着我們到城外的僻野處去,信號雖然有點弱,但還是能撥通電話。他撥電話都不當着我們面撥,撥完了還按住了屏幕,把號碼保密。
免提之下,響起了優美的鋼琴曲鈴聲。沒一會兒,接通了,讓人心裡還有點激動的感覺……==本站小說追書神器上架啦!所有小說光速追更,讓書迷不在煎熬等待,不錯過任何精彩章節!書蟲必備!關注公衆微信號zaixianxiaoshuo(按住三秒複製)下載本站閱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