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達邱梅貞家的時候,她來開的門,穿着白底大碎紅塊的睡裙,帶着誘人的香氣,披散頭髮,更有風情萬種。
她朝我微笑,說是好久不見了,拉着我就直奔臥室去。
在我的眼前,她就是一個惡魔,睡裙上的碎紅塊就像鮮血一樣,可她又是一個雙手不沾血的惡魔,讓你無力掙扎。
她沒有給我機會做帝王,也沒有當我是奴隸,那一切向着和諧方面發展。可深埋在我心中的,是濃濃的陰影和說不盡的恥辱。
在一中初中部及周圍那一片,我已經站起來了,但在她的面前,我依舊是一個弱者,不知何時能翻身。但征程要繼續,永遠不能放棄。
我已像一個身經百戰之人,廝殺的經驗足夠,招式老辣。
於是,再也沒有水什麼。
水,對她就是一種奢侈,我不給!因爲無論什麼樣的方式水,她總是美好的感覺,我不想讓她美好。
她好了,我就不痛快!
可我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換來的是邱梅貞一頓暴打,耳光扇得我快飛起來,罵我什麼情況,不知道老孃的特點嗎,老孃趕時間去成都,你都他媽兩個小時了,死了嗎,趕緊的,臉上,來!
我被逼無奈,只得又迅速行動一番,最後滿足了她的願望。
白玉點點,生機盎然,紅潤臉孔,醉人笑容,她閉着眼睛,陶然美好。
我只有一種無可奈何的痛快,遇上這麼一個人,你大抵也只能如此了。
隨後收拾一番,她化身爲溫情,優雅,透着暖,給我洗了一回,還吻了吻我高腫的臉頰,抱歉說打得太重了,下次一定會更重。
她就是這麼一個人,讓我無力。
收拾完畢後,她精神頭很好,開車拉我直奔成都。
再向成都,我感覺那一座全國聞名的休閒城市就像是一座魔窟,太多的妖魔鬼怪藏匿其中,你分不清哪一個是人,哪一個是鬼。
可就在那個地方,有我心上的溫存。周曉蓉,她在哪裡?可心姐,她又在哪裡?我的劉叔,我能見到他嗎?
那座大都市的繁華背後,是人性的扭曲,是靈魂的墮落,只是很多凡凡衆生無法去感受,只有渾渾噩噩過着日子罷了。
我坐在後座上,抱着我的揹包,腫着臉,默默的坐着。我沒有一絲的興奮、喜悅,心底沉重,充滿壓抑、痛苦和恥辱。
染姐說得沒錯,我就是個賣貨,但我是被逼的。而我,都不知道我的買主是誰。
邱梅貞顯得很興奮,也不理我,放着很高雅的鋼琴曲聽着,飛快的開着車。
其實她也一樣,只不過她出賣得比我更早,得到的回報比我豐厚多了。於是她成了我生命裡最大的一座大山。
當夜11點的時候,車行了一半,我們偏離了國道,駛上了一條偏僻的小道上。她說她有點疲勞,在車上拿了飲料喝罷,就鑽到後座上來。
我以爲她要睡一覺,誰知她又把我吃了。
在那荒野裡,四野無人,越野車在搖晃,天地都在搖晃。聽不到外面有什麼聲音,我只聽到內心哭泣的嚎叫,嚎叫又是我自己的戰鼓,讓我奮起殺敵。
這次沒一個小時,我們就再次上路。她精神抖擻,開車開得風快,偏偏技術還好得不得了,一路超車,嚇得好多跑長途的大客車、大貨車只能急剎,也許司機們身上都要冒冷汗,而她卻是興奮不已。
她就是這麼一個精力充沛的女魔頭,把我帶進萬丈深淵,無法自拔,無法解脫……
凌晨兩點,車飆到了成都,直接到了她家。她把我甩在家裡,說會叫秦青過來的,然後開車就出去了。
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很大一晚了,居然還要開車往市區裡跑。也許吧,她的世界我是不懂的。
只是秦青,想起她,我多少還是有些好感的。
我洗了澡,剛剛在牀上躺下,還是原來那間客房,就響起了敲門聲。
我蓋着被子,說了聲請進。
進來的,是身着粉色職裝的秦青。她開了燈,依舊風姿綽約,成熟迷人,帶着暖暖的微笑,熟悉的桔子花香飄過來。
看到她笑,我的心裡是酸的,勉強的笑了笑,說關燈吧!
她笑了笑,只說看起來我身體素質又提高了不少。這相當於廢話了,考試前那十來天的訓練不是白辛苦的。
然後,她關了燈,臥室裡只留下睡眠燈,自己去了浴室裡。
我聽到嘩嘩的水聲,內心麻木了。那一夜的溫情,似乎變成了一種夢幻。在這一夜,它將無法實現。
閉着眼睛,我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躺在溫暖馨香的房間裡,等着人隨時宰割。
沒過多久,溫暖飄香的秦青進來了,動聽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在果城生活還好嗎?期末考試怎麼樣?”
我心裡暖了暖,說還好,考試感覺也不錯,功課落下的並不多。
她哦了聲,撫着我的頭,說那就好,然後問我願意到成都去生活、學習嗎?
我一聽就怕了,說算了,這地方和我這種人不搭邊,我還是在果城好一點。
她呵呵一笑,說你怕貞姐了嗎?
我無聲。
她抱着我,頗有心疼之態,然後嘆了口氣,說冬子,沒辦法啊,邱梅貞不再是當年那個風塵賣笑的邱梅貞了,她就是一方女王,表面溫柔、高雅、迷人萬千,骨子裡毒辣、乖張、變態,是命運改變了她,然後她又開始操控了命運。
我點點頭,說她怎麼不去死?
她無奈一笑,說要邱梅貞去死,幾乎是沒人辦得到了,她秦青也是當初身不由己,就被變成現在這樣,空有財富,卻無幸福,孤獨和寂寞是生活最常見的伴侶。
她說,有時候她很希望能再見到我,那樣感覺挺好的,她對不起我,看到我健康、茁壯,她也心滿意足。
我有些感觸,覺得她也是被現實逼出來的,便問她爲什麼會這樣。
只不過,說我茁壯的時候,她控制了大驢子。
她呵呵一笑,說不用提那些傷心事了,現在看起來一切都還好,那就好下去吧,什麼也不說了,你肯定又被邱梅貞欺負了,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抱着你。
我感覺好暖,不自覺伏在她的溫香的懷裡,她成了放驢的人,控制着驢兒不亂走,但驢兒倔強着,我卻很快睡着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感覺到了一些異樣。我皺了皺眉頭,便明白了那是怎麼回事。
我想了想,沒有任何的反應,裝着熟睡的樣子。
睡眠燈都光掉的,窗外黑乎乎一片,房子裡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
唉,這麼一個難得給我一些溫暖的人,到底還是無法控制在黑暗中的念頭。
黑暗讓人恐懼,黑暗讓人瘋狂。
而我卻是一頭被保護的野獸,秦青不再放驢,她抱着我,用手玩自殺,努力的壓低着聲音。
我很欣慰,很感動,甚至有一種衝動,但我只是在那裡裝睡,聽着。
半個小時以後,什麼聲音也沒有,黑暗裡一片平靜……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秦青叫醒我,已經穿戴整齊,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說裡面有三十萬,二十萬可以替邱素波還債,十萬是她給我的,讓我將這三十萬都給邱梅貞,或許可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傷害。
我感動得差點哭了,說邱梅貞要是懷疑我錢從哪裡來的,怎麼辦?
她微微一笑,說不會的,這個女人只認錢,從不問錢從何來。
我放心了,點頭稱謝。她卻抱了抱我,說了卡的密碼,然後輕聲說不用謝我,我對不起你,也沒照顧好素波,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有時間了,給我打電話,到我家坐坐,你願意嗎?
我愣了愣,但想了想,說願意去的。她笑了,笑得特別開心,給我留了電話,然後離去。她的桔子花香,還殘留在空氣之中。
我躺下來,美美的睡到了半上午才起牀。隨後我就在別墅裡住下來,一連三天,吃喝休息,訓練。手機關機,這是邱梅貞的要求。
第四天中午,邱梅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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