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懸念。
我比聶焱先抵達小賣部。
看着我從他身後超越,聶焱震驚了。
要知道,他可是省內短跑記錄的保持者。
薛教練追過來,衝我挑起了大拇指。
“林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薛教練亢奮道,“你這衝刺的速度,是我見過最快的,比那個綽號叫‘閃電’的短跑大神還猛。”
我沒吭聲,看了看聶焱,後者會意,焉了吧幾的掏錢,買了一整箱脈動。
“這樣好了,”薛教練說,“林棟你不需要試訓,也不需要參與日常訓練,屆時,如果有比賽的話,我就先給你預着位置。你有空來,咱們就報名參賽,沒空來的話,田徑隊的大門永遠朝你敞開。”
我怔了怔。
聶焱臉都綠了,這是特權啊。
要知道,越是那種正規的體育團隊,越是注重紀律。晚歸,表現不好,頂撞教練,吃錯了食物,私自接廣告代言,都可能被嚴厲懲罰。
象這種連訓練也不需要,幾乎是遊離於團隊之外的個人,幾乎不存在。
貌似,薛教練在省田徑隊,也是一言九鼎的實權派。
“謝謝薛教練這麼看得起我,”我只能如是說,“咱們再慢慢看吧,你知道的,我主要是學習和練功夫,時間真的有限。”
“嗯嗯,加油!華夏田徑的未來,就看你了。”薛教練抱了我一下。
聶焱也感嘆道,“林棟,你真的很強。我從小到大,沒有服過誰,就服你一個。”
我呵呵道,“你也加油,年輕人有脾氣很正常,但是要有匹配的實力。”
聶焱頓時臉紅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在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我抱着那箱飲料,悠哉悠哉的回到教室,請老師們一起喝。
下課之後,校長也聞訊趕來。
“林棟同學,我聽說你下午跟省田徑隊的尖子比了一場?還以較大的優勢贏了?”校長驚喜交加。
我無語,看了看身旁的老師。
她們都是一臉無辜,就差聲明,不是自己告的密。
“校長找我有事?”我反問。
校長坐到我身旁,親切的拉着我的手,“是這樣的。全市高中生運動會準備召開,我想讓你代表學校參加。”
“……”我感覺有點頭暈。
“別擔心,”校長說,“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的,補課的時間,可以隨時延長。你的時間金貴,我們都懂。到時集訓不用參加,直接參賽就行。”
我又無語了一陣。
上回,校長讓我在校慶時上臺表演功夫,我沒答應。
校慶已經過去了,這回我再拒絕,就是不給面子。
“什麼時候?”我只能說。
“大概一週多一點。”校長說,“我看好你,爲咱們二中贏得金牌。具體參加什麼項目,到時我們列個表,你覺得合適的話就參加,不合適我們絕不勉強。”
“行,到時我直接去。”我承諾道。
只要我還想在二中混,那就必須得給校長面子。
我打定主意,到時無論什麼比賽,比別人強一丁點就行,那樣不會太顯眼。
鋒芒太露是忌諱。
“耶!”一向沉穩的廖校長,竟然跟同事們擊掌相慶,似乎二中已經稱霸了高校運動會的金牌榜。
我沒辦法。
只能耐心的繼續學。
補課時間,遠遠長過普通的上課時間。
所以我離開教室時,學校裡基本上沒什麼人了。
因爲我不住公寓,所以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就停在學校圖書館後面。
等我開門上車,陡然間發現,副駕駛已經坐了個年輕男子。
定睛一看,此人五官幾乎完美,只是臉色煞白,頭髮遮住了小半邊面龐,身上的穿着打扮也很另類,是那種復古的裝扮,古裝劇裡常見。
“你是誰?”我怔住了。
能夠悄無聲息的上車,而且瞞過我的五感,這已經很不簡單。
對方瞟了我一眼,緩緩開口,竟是個偏陰柔的聲音,“蜀中唐門,唐朝。”
“唐甜甜是你什麼人?”我仔細的打量對方,發現這個娘娘腔的五官有點眼熟,跟唐甜甜頗爲相似。
“她是我妹妹。”唐朝說。
“怪不得。”我恍然,“找我有事?”
“把我妹妹交出來。”唐朝目光直視前方,語氣卻很冷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後果你應該懂的。”
他這把聲音,實在太女性化,令人毛骨悚然。
“抱歉,”我尷尬道,“你既然能找到我,就應該知道,我和唐甜甜在遊輪失事時分開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處。”
“那你死定了。”唐朝漠然道,“甜甜雖然被逐出家族,但是和我卻有割不斷的血緣關係,她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如果遭遇不測,你就得給她陪葬。”
“……”我有點慌。
眼前這位,明顯就是用毒高手,殺人於無形的那種。
惹毛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我趕緊說,“你逼我也沒用,我至今不曉得,遊輪是在哪片海域失事。我自己也是從荒島上,好不容易纔回到龍城。”
唐朝彈了彈指甲,淡然道,“好吧,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再找不到甜甜,我就來殺你。”
說着,他就推開車門走出去。
看着此人的背影,我陡然間脊背發冷。
惹來了一個煞星啊。
唐甜甜就夠可怕了,她哥明顯更勝一籌,恐怕化勁以下,沒有唐朝殺不掉的。
想了想,我給夏雲霖打電話。
“老大,有什麼事?有新任務?”夏雲霖很積極。
我立即說,“給我找一個人,原先蜀中唐門的唐甜甜……”
吩咐了一通之後,我讓他們把目標集中在東南亞的島國上。
因爲我覺得,以唐甜甜的呆萌,又不太會和人打交道,就算僥倖還活着,極可能還身處在國外。
龍組有“諦聽”這樣強大的情報網,又有一些國外盟友,比我獨自找尋效率高得多。
倘若他們都沒有發現,我只能跟唐朝拼命了。
發動車子上路,我感覺很鬱悶。
唐朝已經走得沒影了。
以他這樣古怪的裝束,走到哪裡,都應該有人好奇的圍觀。
可我左顧右盼,卻沒看到他。
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一個消息。
汪小爍居然打電話過來,邀請我去參加一個地下拍賣會。
這種什麼拍賣會,聽起來就不靠譜。
我說不想去。
可汪小爍神秘兮兮的說,這個拍賣會不一般,會有很多功夫門派的人蔘與。
並且,拍賣會上的一部分東西,都是武者感興趣的。
我就反問,你這麼積極的拉我去,對你有什麼好處?
汪小爍說,他的一個姓樑的朋友,是此次拍賣會的主辦方之一,螳螂拳門派的首席弟子,讓他介紹練武的朋友過去。
我說讓我想想再說。
汪小爍信誓旦旦道,你如果不去的話,肯定會後悔。
我沒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想哄我,沒門。
搞不好是地下拳市的神秘大股東,挖了坑等我跳。
我不能自投羅網。
吃完飯,我打算去俱樂部一趟。
晚上的俱樂部空曠而安靜,最適合練功。
沒有趙雪和蘇媚跟着,我反而渾身輕鬆。
二十分鐘後。
我已經換好衣衫,到了那個帶着游泳池的獨立院落。
擡頭看了看明亮的月光,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立即開始站樁。
時間緩緩流逝。
我心無雜念,氣血在體內往來搬運,丹田裡聚集的內勁,越來越精純。
突然之間。
一道黑色影子倒映在草地上,距離我不遠。
“誰?!”我心中暗驚。
來者絕對比我強得多,否則的話,距離我數丈之內,我就會有所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