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大漢這一吼。
他的幾個跟班,也跟着朝我們喊打喊殺。
附近的食客一看要出事,頓時都慌了神。
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這樣好吧,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聊聊。”我淡然道。
“這樣最好!走吧!”紋身大漢獰笑,“聽說你會點功夫,不過,哥們也不是吃素的,你最好老實一點!”
也就不到兩分鐘,那些人推搡着我,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黑巷。
水街本來就是陳舊的老街,很多店鋪甚至有百年曆史,類似的小黑巷不要太多。
剛進巷子,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動手,拳頭和手肘朝我的要害招呼。
“找死……”我無奈的嘆息。
綠蘿夫人傳授的點穴術,被我施展出來。
幾個眨眼的功夫,這些人都暈了過去。
看着倒了一地的大漢,我挑起了眉頭,感覺挺不錯。
這些人雖然兇悍,可是罪不致死,我也不想下重手。
點穴術就派上了用場。
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我微笑着走出去,又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那些壞蛋呢?”張晴晴問。
我呵呵道,“不清楚,可能臨時內急,跑去洗手間了。”
張晴晴很聰明,立即就沒有再問。
倒是那邊的鹿蕾,當時就臉色大變。
我伸手指了指她那邊,張晴晴轉頭看去,頓時明白了。
“鹿蕾,你過來,把事情說清楚。”張晴晴秀眉微蹙。
她身爲省臺的主持人,這點氣場還是有的。
鹿蕾渾身哆嗦了一下,臉色變得更難看。
她雖然艱難的朝這邊移動腳步,嘴上卻說,“不關我的事啊,你們別冤枉好人。”
“你以爲所有人都智商欠費?”張晴晴站了起來,“你敢說剛纔那幾個,不是你叫來的?你這樣幹,我會跟導演組溝通,取消你的嘉賓資格。”
“什麼?你不能這樣!”鹿蕾又驚又怒。
我淡定道,“鹿小姐,你也彆着急上火,先去看你的那幾個好哥哥。他們去洗手間那麼久,萬一跌進坑裡,那可如何是好。”
聽我這麼說,鹿蕾更慌了,也顧不上跟張晴晴鬥嘴,小高跟鞋踩着噼啪作響,朝那個小黑巷子跑去。
等到看清了裡面的情況,鹿蕾兩眼一黑,險些摔倒。
我也懶得理會這種人,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夏易黎。
“小盆友,出來水街,哥請你吃宵夜。”我說。
“你在省城?”夏易黎很驚訝,“我不吃宵夜,我在減肥,吃宵夜會長胖。”
我說,“不來拉倒,有美女喲。”
“靠!你不早說,水街哪家,我馬上就到。”夏易黎興奮了。
我說了地址,夏易黎立即穿衣下樓。
他住的地方,距離這邊並不遠。
等我們的鮮蝦瑤柱粥端上來,夏易黎居然也到了。
“哇,棟哥哥你真沒騙我,這裡居然有兩個極品大美女。”夏易黎掃視左右,口水都流下來了。
我替他介紹道,“我左手邊這位是良子,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右手邊這位呢,你是不是覺得挺眼熟?”
“對喔!”夏易黎怔了怔,立即跳了起來,“張晴晴,你是省臺的美女主持!”
“小盆友你好,”張晴晴巧笑嫣然,“我還是你棟哥哥的徒弟。”
“原來如此,”夏易黎搓着雙手,圓嘟嘟的臉上滿是笑意,“晴晴姐,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會好好待你的,特別的專一,不象棟哥哥那種花心大蘿蔔。”
“靠!”我踢了他一腳,“哥好心請你吃宵夜,你又損我,又想泡我徒弟,這還是人?”
夏易黎壞笑了兩聲,搬了張小凳子,硬是挨着張晴晴坐,把小六郎都擠到了一旁。
小六郎不知道深淺,感覺夏易黎跟我關係不錯,也就咬牙忍了。
估計要是在東洋,有人敢這麼把他擠開,那人估計看不到次日的太陽。
大家聊着吃宵夜,倒也有說有笑。
誰也沒料到,鹿蕾不知道花了什麼代價,許下什麼承諾,居然又把人叫來了,而且來的人比之前多十倍。
“老天爺!”食客們被這陣勢驚到,紛紛起身想逃走。
誰也不想被殃及。
走在隊伍最前列的,是鹿蕾和一個穿着真皮西裝的帥小夥。
這個帥小夥打着耳釘,穿着鼻環,目光十分的陰森邪惡。只要被他瞧上一眼,跟被一窩毒蛇盯上差不多,讓人渾身不自在。
“誰膽大包天,敢把我狼哥的兄弟打暈?”帥小夥走到我們旁邊,故意出聲問道。
鹿蕾伸手指向了我。
“就是他!”鹿蕾惡狠狠的說,“敢跑來老孃的地盤裝逼,簡直找死。在做節目時,故意奚落人家,又把我乾哥哥他們打暈,絕不能輕饒他。”
帥小夥詫異了,走過來,彎着腰打量我。
“咦?你這張臉我似乎見過?”帥小夥怔了怔,“不過,不管你是誰,敢動我兄弟的,絕沒有好下場。”
隨着此人的話音,他的手下蜂涌而來,把整個粥店都堵住了。
小六郎和良子都用目光詢問我,他們已經想翻臉動手了。
我淡定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衝動。
張晴晴也未曾見過如此陣仗,臉色有些慌亂。
“那你想怎麼樣?”我從容的發問。
帥小夥陰陰一笑,“不想怎麼樣,要麼賠錢,要麼賠人。”
“具體怎麼說?”我又問。
“賠錢的話,一口價兩百萬,”帥小夥笑得挺邪惡,“賠人的話,你跟我們兄弟走一趟,捱上一頓拳腳是必須的。你這兩個漂亮女伴也去我們的場子上班,又快活又能掙錢。”
“混賬!”良子和張晴晴,同時按捺不住。
我緩緩的站起來,手掌閃電般搭到帥小夥肩上。
“你的條件,我一個都不答應。”我淡然道,“要錢沒有,要人更不可能。”
“放開你的狗爪!否則後果自負!”帥小夥勃然大怒。
我都懶得鳥他,手掌微微發力,此人頓時雙膝發軟,撲嗵一聲當衆跪下,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
“把狼哥放開!”他的那些手下,頓時暴跳起來,好些人還抄出了傢伙。
鹿蕾也急了,伸手過來想撓我。
她的指甲又尖又長,撓一下就是皮開肉綻。
我眼神一冷,暗勁透出。
鹿蕾剛抓到我,指甲頓時全都翻轉過來,痛得她嘶聲尖叫。
嘭!一聲悶響,竟是夏易黎拍了桌子。
“你們是什麼來歷?敢打擾本少爺吃宵夜?!”夏易黎橫眉怒目,倒也有幾分氣勢。
那個跪在地上的帥小夥,頓時注意到了他。
之前夏易黎挨着張晴晴,又是埋頭吃着東西,壓根沒人注意到他。
此時小盆友擡起頭來,圓頭圓臉的,讓人瞧了個清楚。
“夏少主?!怎麼是你?”帥小夥慌了。
帥小夥的兇悍跟班們,也象是被人把冰塊塞到衣領裡面,一個個哆嗦起來,汗毛直豎。
“怎麼不能是我?”夏易黎又拍了拍桌子,“你剛纔威脅我哥,又想把我的女朋友拉去夜店上班。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屬貓的,有九條命啊?”
“不不不!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誤會!”帥小夥顫慄了,“我不知道是少主的哥哥,也不知道你們這麼親密,我是被奸人指使,受了矇蔽啊。”
“這樣吧,你自己說一說,該如何解決?”夏易黎曲起手指,輕輕的叩了叩桌面。
帥小夥聳拉着腦袋,不敢吭聲。
大約他也料到,不可能有什麼好下場。
惹到了“真龍集團”的少主,絕對悽慘。
鹿蕾見狀不妙,渾身顫抖着想逃走。
可是小六郎起身,一下子截住此女的去路,她沒辦法,只好也跪在了帥小夥旁邊。
“先給我說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易黎發問。
帥小夥立即解釋,“其實也簡單,這個姓鹿的女人吃了虧,想找人報復仇家,就叫了她的乾哥哥。恰巧,她的乾哥哥是我的手下。”
“五六個人來了一趟,詭異的全暈了。姓鹿的女人就找我,我身爲大哥,必須得講義氣啊,就帶着手下的弟兄來了,順便想掙點零花錢……”帥小夥又說。
“就這麼簡單?”我疑惑。
帥小夥點頭如搗蒜,“就這麼簡單,鹿蕾以前在售樓部上班,後來品行不端,頂撞上司,被人家開了。現在說是在電視臺混着,偶爾上節目當嘉賓什麼的。”
“行吧,我都知道了,”夏易黎點頭,“如何發落你們,由我棟哥哥說了算。”
“棟……棟少!”帥小夥顫聲道,“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們當成廢氣給排放了吧?”
“有這麼簡單?”我冷笑,“就按照你剛纔說的辦,要麼交錢,要麼交人。”
“交多少,怎麼交?”帥小夥滿嘴苦澀。
估計他腸子都悔青了。
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看着辦嘍。”我淡然道。
帥小夥嘴角抽搐,眼角抽搐,顏面神經全都抽搐。
“這樣行不行?”半晌之後,帥小夥說,“我掏五十萬給幾位壓一壓驚。另外,這個鹿蕾我也帶回去,讓她在夜場上班掙錢,她掙了多少,每個月再還給你們,掙夠剩下的一百五十萬爲止。”
鹿蕾一聽,不由得眼皮翻白,當場口吐白沫。
“我去!小夥子挺有想法!”夏易黎震驚了,“你這個和買房子按揭一樣,分期付款!社團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我和良子、張晴晴也是目瞪口呆。
小六郎能聽懂的漢語不多,茫然的站在旁邊。
“ok,就這麼辦。”我思忖道。
我本善良,可是有人要把我往死裡整,我當然不會跟她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