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喬老師談話後,小白便更加努力也更加用心。小白雖然不比陸智楠和白玉生那種怪物,但是她自詡也算不得愚鈍之人,至少她不是弱智!過去的確難逢棋手,所以一路遙遙領先,但是正因如此,她是有潛力的,因爲不曾有人激發她!如今就是這樣一個契機,有對手,有目標,這前所未有的激發了小白勇往直前的鬥志。她一無長技,但是在學習上還是有着幾分靈性的。她所需要的是堅持下去,她相信一定有自己閃耀的那一天!
修復幾個小故障之後,生活這臺大機器繼續循規蹈矩地運轉。直到有那麼一天,一個意外的人來找到小白,這個人竟然是段娜。
自從小白離開段娜家後,娜娜可是再沒有理過她。每次擦肩時,娜娜總是冷着一張臉,要麼就作勢要打電話,讓小白張合了半天的嘴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場面十分尷尬。
或許娜娜和小白在一起本就是一個錯誤,兩個人從出生那天起幾乎就生活在兩個世界,娜娜過的是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小白則是經歷貧窮困苦的辛酸歲月。小白也羨慕過娜娜的生活,甚至在娜娜家的那一段時間,小白過的也是這種無憂無慮的浮華生活。可是長久的累積讓小白難以徹底融入,或者說,小白對這種天堂般的生活是有着一些牴觸的,而這種牴觸的源泉在於害怕重新墮入地獄的落差。一直生活在底層並不可怕,因爲人會習慣;可怕的是,讓你在享受過足夠的奢靡之後再讓你體味貧窮,很少有人能敵過這種打擊。
小白很幸運,因爲自己在榮華中依然沒有失去自我,這樣也使得她在離開那種幸福生活時沒有太大的失落。畢竟小白的生活是需要奮鬥的,這種向上貫穿她生命的每時每刻,因爲一旦她放棄,她將永無出頭之日,墮入庸俗的輪迴。
離開娜娜家,幾乎與娜娜沒有了交集,生命的變軌讓並行的兩人再次分離,並且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奔馳而去。而娜娜這次來找小白又能有什麼事情呢?
小白本能地豎起了警戒,直覺告訴她,娜娜來找她,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當看到娜娜手中那張再熟悉不過的條子時,小白的內心再次糾結了起來。
“小白,你和銘哲的關係不錯吧?這個分是我一個好朋友不小心扣的,就是銘哲所在的那個部,你和銘哲說說,讓他除了吧。”娜娜將條子放在小白的書桌上,擺弄着自己的手機,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呵呵。這樣啊。”小白要怎麼拒絕,面對娜娜,小白也算是有一分愧疚,小白能拒絕嗎?“我盡力試試吧。不一定可以的。”
“你去說吧,要是你的話,銘哲應該能賣給你個面子。我還是比較清楚你倆關係的。”說完,娜娜若有深意地看了小白一眼,旋即走開。
小白額頭冷汗直冒,自己都從來沒有求過他,誰知道這事銘哲能不能放水呢?
這一天是週四,小白還不好打電話,她也不能直接去十五班找人。沒有辦法,小白下課的時候就在操場邊上等着,看着教學樓前涌動的人潮,期待能夠碰到一個熟人。半晌終於是等到一個,曹海濤。
小白快步跑過去,“海濤,海濤!”
恍惚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海濤轉身掃視着人羣,不就便看到左躲右閃向自己跑過來的小白。
“哎喲——媳婦!可是好久不見了啊,我都想你了!”海濤故作驚喜的調笑小白。
彼時小白被海濤的一聲“媳婦”再次震到無語,瀑布汗!頂着滿臉的不願意也沒反駁什麼,趕緊來到海濤身邊。
“媳婦,你得多吃點啊!你看你這麼小,掉進人堆裡都找不着,還好我個高,不然趕上大海撈針了啊!”海濤戲謔道。
“打住吧!我找你真有事。”小白趕忙止住海濤。
“哦?找我有什麼事啊?你也想我了啊——”說着還俯下身實現與小白齊平。
小白覺得海濤這麼高的個子,卻俯身到與自己平視真真不容易。也不在拖沓,拿出扣分條遞到海濤面前,“你把這個交給銘哲,問問他能不能幫忙要回來。”
“唉!真讓人傷心啊,好不容易找我一次,結果我還是個傳話的,傳的人還是銘哲,媳婦,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海濤狀似悲催。
小白尷尬地笑笑,匆匆與海濤道別便回了教室。
當天中午,小白正準備睡覺,卻突然接到銘哲的電話。
“小白,今天上午海濤遞給我一張扣分條,我看上面的名字也不是你,那是你的朋友嗎?”銘哲輕聲問道。
小白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經過。
“對不起,小白,如果要是你的朋友的話,也許我會試着和部長說一說,但是這也不是你的朋友……我不能假公濟私。而且這種事情你最好也別接,不太好。”
小白的心瞬間冷了下來,拒絕嗎?不過就是一張扣分條而已,很超出你的能力嗎?看來這點面子我都沒有啊……我還以爲自己在你心裡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位置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沒事。本來我也沒想答應的,不過欠人情,自然沒辦法推脫。和你也沒什麼關係,那就這樣吧。”說完小白便掛了電話。
下午小白觸着頭皮找到了娜娜,“娜娜,不好意思,組長說他幫不了……很抱歉……”
娜娜頓時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望向小白,噓眯着眼睛,聲音冷冷地道,“肖小白,你真行!”說完一摔椅子,便走出了教室。
小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感覺就像是被人扇了巴掌。對於娜娜的要求,她不想拒絕,可是她能去纏着銘哲一定讓他幫忙要回來嗎?莫說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就是她自己被扣分,恐怕她都不會去找銘哲,能夠默默地看着他已是很好,她不想因爲給他帶來麻煩最終導致他的厭倦,讓她連這樣平淡相望的資格都失去。不過不麻煩銘哲的代價,就是徹底得罪了娜娜。小白的心裡覺得很苦,這份苦源自不知道面對這茫茫人海大千世界,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平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事情演變成這樣,小白也很鬱悶。上課也無法專心,隨後撕了一張紙,寫了一行字向後傳去。
紙條最終停在了修傑手中,打開字條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小字,“修傑,如果是我求你,幫我要回扣分條,你會幫忙嗎?”
修傑心中一動,自是明白了七八分,提筆龍飛鳳舞一行字行雲流水渾然天成,“如果力所能及,我會幫忙。不過,小白,每個人都不一樣。”
紙條傳回,小白怔怔地看着那短短的兩句話,每個人都不一樣……
一天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晚上小白和姚晴一路回了住宿的地方。
剛放下書包沒多久,手機震動再次響起,這個時間還有人打電話?
“喂?”
“小白,是我,銘哲。下午我想了很久,算了,還是幫你要回來吧……不過以後,除非是你被扣分,別人的事就不要往身上攬了。”銘哲似是妥協道。
中午給小白打過電話後,最後聽着小白失落的聲音,銘哲心裡很不舒服。整個下午,將事情思前想後,依然覺得小白不是那種隨意求人的人,既然張口了,肯定是很重要。雖然這種事有些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但實在不願意看到她失落的樣子啊,尤其是這個失落可能還是自己導致的。最終敵不過那份牽掛,銘哲這纔在回家之前找了一家話吧給小白打這通電話。
“不用了啦!下午我已經和娜娜說了要不回來了,現在要回來沒用了……所以,你不用再麻煩了。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吧。”小白幽幽道。
銘哲這邊卻收緊了五指,生氣了嗎?
“小白……”
“好了,你快回家吧,這麼晚了,你要是再不回家,你爸媽該懷疑你了。就這樣吧,再見!”說完小白再次掛斷了電話。
聽着聽筒裡傳來嘀——嘀——掛斷的聲音,銘哲最終無力的嘆了口氣,小白,你怎麼這麼倔強呢……
冬去春來,五月的陽光格外明媚。小白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一日,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個很浪漫的數字。
過去小白都是在家過生日,有親人陪伴,其樂融融。如今卻是沒了興致,自己孤身一人在外,生日又有什麼可慶祝的呢?
正當小白準備默默地度過生日的時候,意外之喜卻突然到來。
首先是讓她最詫異的是,她的第一份生日禮物的贈送者居然是段娜!這着實出乎小白的意料,小白甚至無法理解,娜娜爲什麼要送自己禮物,她不是很討厭自己嗎?段娜的禮物很物質,是一款德爾惠的書包,不過對於娜娜這種不缺錢的人來說,物質卻是輕而易舉。
段娜算是一根導火線,在中午去學校的路上,小白分別收到了玉生的毛絨狗,海濤的毛絨鴨,葉玄的毛絨狗還有銘哲的毛絨豬。前面的都可以理解,小白非常不理解,銘哲爲什麼會送一隻豬給自己呢?難道說自己長的很像一頭豬嗎??對此銘哲也沒有多做解釋,和玉生他們送完禮物之後就紛紛離去。
這是小白收到禮物最多的一天,或者說小白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的一天,過去小白的生日從來沒有公佈過,羽鵬曾經知道過,但初中兩次均因爲一些意外事件沒能與小白一起慶生過,羽鵬曾經歉意地對小白說,以後一定給她補回來,可惜以後再沒有以後。小白一直非常喜歡毛絨玩具,幾乎所有的女生都抵擋不住這種毛茸茸可愛的誘惑。不過過去的小白沒有那個能力,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真的沒有多餘的錢來禮尚往來,或者自我滿足一下。而今沒想到不僅是能夠擁有,而且幾乎達到了氾濫的地步……
正當小白以爲已經結束的時候,進入教室之後,卻發現自己的書桌上居然靜靜安眠着一個精緻的長條包裝盒。小白將滿懷的玩具塞到書桌後,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修傑身上,修傑微微笑了一下,然後下巴朝小白手中的禮盒點了點,示意她打開。
小白拆開包裝,掀開盒蓋,裡面安靜地躺着一塊樸素的手錶,有一點復古風,時針和分針是銀絲圈繞的針環,磨砂的青褐色盤底,整個表都傳遞着古樸安靜的氣息,雖然不夠華麗,但是的確非常適合小白。
此時修傑已經走到小白身邊,“怎麼樣,喜歡嗎?生日快樂!”
小白看了看手中的靜臥的表,又看了看修傑一臉莫測的笑容,張了張嘴,最後吐出一句,“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修傑將手錶取出,細心地戴在小白的皓腕之上,“我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你生辰幾何了。”
望着手腕上滴滴走着的秒針,小白一時想不出來話反駁,最後冒出來一句,“銘哲告訴你的吧?”
原本還笑意甚濃的修傑,臉立刻沉了下來,吸了一口氣,最後道,“不是。好了,你還沒說喜歡不喜歡,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喜歡啊!我特別喜歡!”說着揚了揚手腕,“謝謝你哦!”說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着小白開心的神色,修傑突然覺得周圍的景緻都黯淡了許多。小白的生日,是他暗自去教務處翻看小白的檔案所得,爲了給她準備一份驚喜,自己走遍附近的禮品店,最終纔看好這塊古風獨韻的手錶。不過看得她如此陽光般的笑容,也算是不枉自己一片苦心了。
這一天晚上,姚晴和小白一起將這些大小的毛絨玩具搬回宿舍。路上姚晴還調笑小白,“都收了誰的禮物啊?”
小白吞吞吐吐半天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姚晴見小白閃爍其詞的模樣,也不相逼,轉個話題,“修傑沒送你什麼啊?”
“啊。有啊,這個。”說着把手遞給了姚晴,修傑是一個班同學,平時關係也不錯自然不怕人知道。
“挺漂亮的啊,非常適合你。”姚晴故意誇張的樣子讓小白的臉不禁紅了紅。
回到宿舍,自是少不了楊薇的調侃,在得知,居然有銘哲和玉生的禮物時,楊薇雖然面上嘻嘻哈哈,內心卻橫生一分嫉妒。過去那些傢伙可從來沒有送過誰禮物!
將禮物擺放好之後,小白沉下了心投入到學習當中。
值得一提的是,既然收到了段娜的禮物,小白自然不能對娜娜的生日視而不見。因而轉了好久選了一份和書包價格相差不多的水晶球送給了娜娜,算是勉強還了曾經對娜娜的承諾。
又是一個週末的下午,小白依然來到教室,這一天她來的比較早,教室裡稀稀落落有幾道其他的身影,卻不見修傑。
算起來已算是初夏,陽光也頗具熱度。午後的教室即便開着窗,依然悶熱,細密的汗珠沁出面頰,心中一股莫名燥熱。
眼睛盯着書頁,思緒卻早已不知飛向何方。最後小白乾脆合上書,一個人溜達到操場。
說起來在烈日的曝曬下一定會更熱,不過戶外時不時會有陣陣的微風,到令人清爽不少。
小白最是不能理解那些在烈日下活躍蹦跳的男生,汗流浹背的不難受嗎?心裡剛這麼嘟噥着,視線便發現一道熟悉的影子,銘哲。
雖然過去偶爾也看過銘哲打籃球,但是像這次可以這麼悠閒的欣賞到還是第一次。唯一有些令人遺憾地就是銘哲沒有穿上衣……汗珠順着明朗的肌肉線條滾落而下,看的小白俏臉發燙,這些男生真是的……
一個轉身扣籃,銘哲也看到了不遠處僵直着身子看向自己的小白,當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向小白尷尬地笑笑。和隊友擺擺手,銘哲便走向小白。
“大熱的天,怎麼傻站在太陽底下呢,也不怕中暑了?”說着,伸手剛準備揉搓小白的頭髮,擡到一半看了一下自己拍籃球髒兮兮的手,訕訕地收了回去。
“出來透透氣,剛好看見你,就停下來了啊,然後就被你看到了……”看了一眼對面閃着水光的強健軀體,小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不好意思啊,哈哈,有點有傷大雅。”銘哲甩了一下碎髮,發尖汗珠四散開來,青春的氣息在此刻彰顯到極致。“你去樹下坐
着吧,這裡太熱了。”說完對小白露出一個標誌性的儒雅微笑,一邊的酒窩深陷,讓人有些目眩的感覺。
小白點點頭,轉身行向樹下。
銘哲看着小白嬌弱的背影,內心不由得升起一絲異樣的憐惜之感,隨即甩甩頭,穩步跑回了籃球場,繼續揮汗如雨地活躍在這片天地。
小白在樹下託着香腮,看着場中矯健的身影,突然覺得其實這樣就很好。微微一笑,絕代芳華。
小白不知道的是,還有一道身影此時正直直地矗立在車棚下,看着望向另一個人一臉陶醉的她,修傑。
中午衝了個澡,所以今天修傑晚來了一會兒。沒想到剛停好單車,便瞥到熟悉的小小身影,小白在高大的柳樹下縮成小小的一團,然而視線卻沒有停在自己身上。順着小白凝望的視線尋去,便看到那個小白天天掛在嘴邊的人,銘哲。
這一刻修傑的心裡有一點酸酸的味道,銘哲到底好在哪裡呢,小白,你的眼裡除了他之外就再容不下別的人了嗎?
修傑就這麼直直地望着她,他很希望小白能轉過頭來看一眼自己,可是小白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移開場中移動的人。漠無表情的臉忽然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旋即消失,漆黑的瞳仁閃爍着不甘的光芒,最後卻歸於岑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源自靈魂的嫉妒和無奈。
終於不再期待,修傑轉身向教學樓走去。然而世間就是那麼巧合或者說不巧合,就在她轉身的剎那,一直失神的小白卻兀得醒轉,恰巧看到修傑高大的背影,張了張嘴,距離太遠,最終沒有喊出聲來。
六月的天小孩的臉,中午還是晴天,兩個多小時後就烏雲密佈,一副風雨欲來之勢。最後看了一眼銘哲,再看看陰沉的天,小白果斷地選擇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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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教室裡只剩下修傑一人在安靜地聽着音樂,見到依舊沉浸在幸福微笑中的小白,不由得心中怒意大起,但被修傑很好的壓制下來,“看的爽吧?”
“啊,啊?那個,你看見了啊……”小白小臉紅的能夠滲出血來,這是多麼尷尬的事情!
“哈——哈——其實我也看見你了吶,不過你當時已經走了,我就沒和你打招呼……”小白捎着柔順的短髮訕訕道。
修傑這才停止手中的操作,漆黑的瞳仁像是要把小白吸納進去,半晌極輕地嘟囔一句,“這還差不多……”
“修傑,你不打籃球嗎?其實男生打籃球真的很帥氣哦!”小白再次露出一臉嚮往的神情。
“我不喜歡籃球。不是每個男生打籃球都帥氣吧?只有他打籃球才帥氣吧?”剛剛壓抑下的怒火,瞬間被小白點燃,爲什麼從你的口中能聽到的都是銘哲?!
“你這是什麼意思?本來就是很帥氣,你不服氣你也去打啊!”小白對於修傑突如其來的怪腔很不感冒。
“肖小白!你知不知道不要在一個男生面前總提另一個男生!你覺得齊銘哲天下無雙,我卻覺得他什麼都不是!”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修傑衝着小白吼道,然後將書包甩到肩上便欲離去。他在這裡等了她一下午,她每次與他說話幾乎都離不開那個名字,他也算是一個優秀的男人,難道自己在她的心裡就一點分量都沒有嗎!
小白怔怔地看着突然爆發的修傑,片刻後纔回轉過來,也同樣大吼道,“霍修傑!你今天下午吃槍藥了是不是?!我一回來你就朝我發火!你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何必遷怒於我!”
“你?!”自己是遷怒於她嗎?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嗎?“小白,你真過分!”說完頭也不回啪一摔門旋風般離去。
無緣無故被人一頓噴火,小白先是極度氣憤,然後便化作委屈,收拾了書包,鎖上門後也離開了教室。
天空飄灑着雨,小白沒有帶傘,環顧四周,最後發現似乎車棚最適合避雨。來到車棚後,小白直視着被雨水籠罩的操場,朦朧中,還有兩個傻瓜在濺水嬉鬧。一股無力涌上心頭,她把修傑當成好朋友,纔沒有掩飾自己對銘哲暗藏的那份心意,“不要在一個男生面前總提另一個男生”這算什麼意思呢?自己給他造成很大麻煩了嗎?幹嘛對自己大吼大叫……
越想越難過,小白從書包裡抽出一本書放在地上後,靜靜地坐下等待着雨停。藉着雨水的掩蓋,積壓已久的委屈暴涌而來,小白垂頭低泣。正當她抹眼淚時,突然發現視野中出現了兩雙溼漉漉地鞋。那兩個傻瓜也知道避雨了嗎……
擡起頭便看見同樣瞅着她有些驚愕的銘哲以及一個陌生的人。
“怎麼是你?”小白和銘哲同時脫口而出。
“呵呵。我和燁奇在操場上看見這邊有道人影,就想過來看看是誰,沒想到竟然是你。”銘哲輕聲解釋着。
“你怎麼坐在地上,要着涼的,快起來。”作勢就要拉小白起來。
“不會的。我就是沒帶傘,在這避會兒雨。”小白依然賴在地上。
“避雨都把眼淚避出來了?”銘哲似笑非笑地道,看着小白那微紅的眼圈明顯是剛剛哭過。
“哪有……就是一時傷感,有點想家了……”小白怏怏道。
“想家也不能坐在地上,趕緊起來。”面對小白這種身材,銘哲稍一用力就將小白從地上提了起來。
小白起身後,銘哲不禁哧聲一笑,“小傢伙,我說你怎麼坐在地上呢,原來下面還墊了一本書呢,真聰明!”
小白給了銘哲一記白眼,“和你說了我沒事的嘛,我哪有那麼傻,直接坐在地上……哪像你們倆,下雨天還在雨地裡走……”
“好好,你不傻,”不過也不太聰明……後面一句銘哲在心裡訴說着,“我們是大男生啊,自然不怕雨淋,而且被雨衝一衝也挺舒服的,是吧,燁奇?”
“這纔想起我?我以爲你倆這唱雙簧呢!這位是誰啊,介紹認識認識吧?”燁奇饒有興趣地道。
“呵呵。看我這記性,不過我的朋友大多都認識她,倒是將你給忘了。肖小白。小白,這位也是我的朋友,賀燁奇。”銘哲摸了摸鼻子,順口介紹着。
“你好,小白。”燁奇禮貌地伸出手。
小白也回問了一聲,輕輕將手伸出旋即收回。
“小白,你這運氣可不太好,這傢伙出門從來不帶傘,我今天也沒帶,所以沒法英雄救美了。”燁奇順手指了指銘哲。
“從來不帶傘?不會感冒嗎?”小白睜大着眼睛對此表示非常驚訝。
“呵呵。嗯。習慣了。不過這雨不多時也就停了,陪你等一會兒吧。”銘哲負手而立,看着逐漸清明的天空。
小白安靜地立在一邊,車棚下的三人歸於安靜,靜待着天晴。
望着操場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校門邊立着一道持傘的孤寂身影正默默地注視着這邊,而那人手中還拿着一把未拆包裝的青色摺疊傘。
誰是雨幕中孤獨的行者?修傑望着遠處立在男子旁安靜的嬌俏佳人,最終無聲地轉身離去,沒入濛濛雨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