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麼時候,這裡的生意都格外紅火,外邊的豪車都排成了長龍,甚至有不少都不是本地牌照的。
這些人不遠千里的趕來,當然不是隻爲了吃頓飯這麼簡單,一切都是爲了燒烤店的老闆,根據陳宇所說,這裡的老闆早些年也在b市混過,而且名氣還不小,後來殺了人,被關進了監獄,本來已經被判了無期,可只關了十年就被放出來了。
由無期改成了十年有期徒刑,這可不是任何人能能隨隨便便做到的,而且別看這家燒烤店門臉很小,地裡環境卻十分特殊,正好處於北華中學和北華技校的交界處,軍事上怎麼說來着,這叫做兵家必爭之地。
以前我完全沒有注意到,直到現在,越想越感覺到這燒烤店的老闆不一般。
潘曉已經走進了燒烤店,我站在外邊,正好通過落地窗看到了一間包廂裡的場景。
這間包廂裡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們一個個都鐵青着臉,顯然都不是善茬,更令人驚異的是,我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野狗,李宏偉。
這裡的老闆早些年在b市混過,而且名氣還不小,後來被關進了監獄,最近又被放了出來……
這一切都與野狗的經歷有些吻合,難不成這家燒烤店竟然是野狗開的嗎?
我正想着,潘曉已經走了進去,二話不說,直接坐在野狗的大腿上,而後樓主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口。
我擦,她不是拉拉嗎?難不成竟然是雙性戀?
而且她的口味實在是不敢恭維,野狗那張臉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傷疤,也不知道是臉上佈滿傷疤,還是傷疤上長了一個臉頰。
我雖然對潘曉並無好感,但看到這個組合也不免有些噁心。
難怪潘曉一介女流,竟然能夠在北華技校這種地方成爲一方老大。原來是有野狗做他的後臺。
想到自己跟野狗還有三月之約,我的心中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分明看到野狗將目光投到了我這邊,他的目光十分銳利,好似能穿破那玻璃窗、這無盡的夜色,直接射到我的臉上,而且他的嘴角還分明帶着一抹笑意。
一抹嘲弄的微笑!
眼看無法找潘曉出氣,也無法回宿舍面對老二他們幾個,我就只好回家了。
自從李欣然走後,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裡曾經是我倆的安樂窩,如今卻成爲了我的傷心地。
剛一回家,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爲已經好幾天沒人住了,屋子中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不僅如此,客廳中還傳來了很有節奏的呼吸聲。
我走過去一看,只見蘇小妍正穿着一套袋鼠裝在客廳跳舞。
與其說是跳舞,倒不如是胡鬧跟爲貼切,因爲她毫無節奏可言,完全就是自娛自樂。
她玩的正高興,忽然看到了我,小嘴一撇,眼中頓時就充滿了淚花。
我的天啊,當時我就慌了,連忙問她怎麼了、
蘇小妍拍了拍肚子,說道我餓。
我額頭頓時就冒出了三條黑線,冰箱裡放滿了東西,怎麼會餓,就算不會做飯,出去下館子總也可以吧。
蘇小妍低着頭,玩弄着手指,十分委屈的說道:“欣然姐姐不在家,沒人洗衣服,人家沒衣服穿,醜都醜死了,怎麼出門?”
我草,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怎麼死的人都見過,就是從來沒聽說有人因爲衣服髒了,而活活餓死的。無奈之下,我也就只好客串一把大廚了。
乍一看屋裡被她收拾的還挺乾淨,看我已經廚房就傻眼了,櫥櫃和冰箱裡幾乎全都是零食的包裝袋,感情所有的垃圾都被她放在這裡了。
我在廚房做飯,蘇小妍就站在我的身後,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不停敲打着,嘴裡還唱着兒歌。
其實蘇小妍也只比我小一兩歲而已,但距我的估計和觀察,她的智商絕對不超過五歲,我幾乎是把她當成女兒一樣在照顧。這樣也好,有她在,至少我不會寂寞。
晚上,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陣敲門聲,根據我的經驗,一般大晚上的有人敲門,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開門的時候,蘇小妍已經蹦着過去,把門打開了,這貨牀上袋鼠服,還真把自己當成袋鼠了。
打開門只看了一眼,蘇小妍就又把門關上了,而後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我問她是誰來了,蘇小妍搖了搖頭,說道:“是一個不認識的阿姨,可能是走錯了。”
阿姨?難不成是我的舅媽嗎?
一邊想着,我將門打開一看,頭頂再次冒起了黑線,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夏穎。
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夏穎和阿姨兩個詞聯繫在一起。
我一邊將夏穎讓進屋子裡,一邊問她怎麼大晚上的來了這裡,夏穎說道那個家我實在待不下去了,我爸能賣我一次,就能再賣我第二次,所以我只好來投奔你嘍。
說着,她還眨着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我,真是我見猶憐。
和女生同居,本該是衆多屌絲的夢想,可是我此時卻高興不起來,因爲我家只有一個臥室,蘇小妍顯然沒有打算讓出來,總不能讓我倆睡沙發吧?這小小一張沙發,如何能成爲我倆的戰場呢?
也不知道咋搞的,這兩個女孩一見面就不對眼,總是找各種理由吵架,最後往往是以蘇小妍勝利而告終,因爲她不講理……
屋子裡再次充滿了歡聲笑語,在沒有李欣然的日子裡,倒讓我好過了不少。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聰就打來電話給我,說學校發生大事了,讓我準備一下,馬上去幫忙。
李聰貴爲一部之長,有什麼大事會讓他如此緊張,我想多半越薛麗有關,想到這裡,我沒穿好衣服,連忙趕去了學校,同時給陳宇等人都打去了電話。
北華技校西校區,再擴建操場的時候挖出了幾口空棺材。
其實在學校挖出棺材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去學校、醫院、銀行等一系列機構都是蓋在亂葬崗上的,美其名曰:合理運用資源,其實就是爲了省錢,在學校挖出棺材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校長十分迷信,害怕招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便把這項工程擱置了,從此以後,這裡就成爲了學生們約架的好地方,因爲這裡足夠寬闊,也足夠隱蔽。
我趕到這裡的時候,操場上已經站滿了人,大部分都是汽車部和機電部的人,李聰和潘曉都在其中,只是兩邊人馬並不是涇渭分明的分開,而是站在了一起。
我走上前去,問道:“聰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聰扶了扶鏡框,說道:“這一天我已經等待了兩年,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旁邊的潘曉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兩年了,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看這兩個人打啞謎的樣子,儼然一對惺惺相惜的好友,哪裡像是競爭對手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李聰說道:“汽車部和機電部的確一直都有摩擦,這也是幾十年下來積累隔閡,想消除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有一點,一旦學校出了狀況,我們兩大部門一定會聯合起來,一致對外。”
聽了他的話,我心中一動,心道:“出了薛麗之外,在北華技校中,絕對沒有其他人能夠讓這兩大社團聯手,看樣子這一天他們已經佈置了很久,隱藏在暗處的薛麗終於要現行了。”
看他們兩個信心滿滿的樣子,顯然已經志在必得,只是聰明如薛麗這般,會這麼輕易上當嗎?
幾個月前,我也曾帶領幾百人浩浩蕩蕩的闖入北華,試圖跟薛麗來個了斷,結果怎樣?不僅沒有佔到半分便宜,甚至連我自己也差點死掉。
不管成與不成,這一天我已經等待了很久,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放棄,陳宇、吳晨等人已經帶着人混進了人羣中,向我點了點頭,老鼠也發來了短信,說帝國之夜的人馬就埋伏在周圍。
此時已是半夜,一輪皓月已斜至天空,樹影交映中,數百道身影卓然而立,每個人的手上都拿着一節鋼管,這麼多人站在這裡,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肅殺之意悄然無息的蔓延開來,林子中的鳥兒似乎感覺到了這股殺意,紛紛離開巢穴,飛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從此,黑漆漆的操場上再無半點聲息,只是月亮偶爾從烏雲中露出頭來,會在操場上留下數百道銀光。
那是鋼管反射的光芒!也是凝爲實質的凜凜殺意。
我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此時也不禁熱血澎湃,青春的躁動就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來宣泄。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剛開始是一個人,後來是兩個,最後腳步聲已經變成了窸窸窣窣是的聲音,就像是有無數只螞蟻正在翻過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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