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將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扔到了我的面前。
一見到這人,我心中就不禁一喜,這可不是普通的舌頭,儘管已經兩年沒有見過面,但我還是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曉飛。
吳曉飛的那名司機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形影不離,而這兩人竟然能將吳曉飛帶出來,想必也費了不少勁。
我問他們是怎麼抓到吳曉飛的。
一聽這人竟然是吳永昂的兒子,這兩人也是一驚,互相對視了一眼,說道:“剛纔我們去探路,順手解決了幾個不聽話的,就在我們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就發現這貨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邊,就順手把他帶回來了。”
吳曉飛雖然算不上什麼高手,但身手還是不錯的,而且整天都拿着一把ak,想抓他哪有這麼簡單。於是我便問道:“他就這麼讓你帶回來了?沒有抵抗嗎?又或者說他身邊的人沒有反抗嗎?”
吳晨的那邊手下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遍體鱗傷了,他也想反抗來着,但被我一拳打暈了,而且他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這可就奇怪了,作爲吳永昂的兒子,他身邊怎麼可能不帶一兩個保鏢呢?不過看這兄弟憨厚的樣子,顯然也不知道太多。
想罷,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幹得不錯,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傳到他的耳朵裡顯然很受用,被我這麼一拍,他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惶恐,看了看吳晨,又看了看我,這才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叫姜堰!”
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害怕我,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吳晨訕訕一笑,說道:“這幫小子一直都在跟我一起訓練,從來沒有參加過社團裡的行動,所以並沒有跟你接觸過,被你這麼一誇,難免有些受寵若驚了。”
我說有那麼誇張嗎?我又不是神。
吳晨說你也別謙虛,在很多人的眼裡,你和神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黑社會中日新月異,幾乎每天都有新的勢力倒臺,也會有新的勢力崛起,但還從來沒有像你這樣,僅僅用了三年時間,就能獨當一面,即便是昔日的張雲瀟,也足足用了十年的時間,才坐上今天的位置。所以現在這幫年輕人,都把你當成偶像了!
一聽這話,我額頭瞬間就冒起了三道黑線,難不成我已經不是年輕人了嗎?
我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會成爲別人的偶像,心裡還不禁有些得意呢。
正說着,吳曉飛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隨即醒了過來。看到他這幅落魄的模樣,我也不禁有些唏噓,像他這種含着金鑰匙長大的人,恐怕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吧。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盯着我的時候,眼睛中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
我呵呵一笑,說道:“吳公子,好久不見了。”
聽了我的話,吳曉飛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水,隨即把頭轉了過去,閉上了眼睛,索性來了一個不聞不問。
不愧是吳永昂的兒子,儘管從小嬌生慣養,爲人倒也硬氣。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還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現在我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冷哼一聲,隨蹲在了他的面前,用鋼管將他的腦袋硬生生的扳了過來,說道:“我只問你兩件事情,如果你能夠告訴我答案,說不定我會讓你死的舒服點。”
一聽這話,吳曉飛瞬間睜開了眼睛,問道:“我若是不說呢?”
“那就讓你死的痛苦點。”
吳曉飛立馬就笑了起來,就像是聽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片刻之後,笑容瞬間收斂,冷冷的說道:“反正橫豎都是死,我爲什麼還要說呢?你要殺的話就儘管動手吧。”
儘管他表現的很硬氣,但我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牽動了一下,想必他並沒有像他表現的這麼堅強。
還沒等我說話,姜堰上前兩步,狠狠的在他臉頰上踢了一腳,說道:“把招子放亮點,怎麼跟傑哥說話呢?”
他這一腳雖然沒有用上全力,但也夠吳曉飛受的了,險些就把他的臉踹歪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倆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姜堰似乎不解氣,還要接着揍他,我連忙將他制止住了,照他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把吳曉飛打死。
他不能死,至少在我問完問題之前,他不能死。
你還別說,姜堰這一腳也果真管用,吳曉飛果然不再那麼硬氣,甚至連眼神都變得飄忽了,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如果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會饒恕我嗎?”
我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我明白,我和吳永昂之間早就已經成爲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我絕對不可能任由他的兒子活在世界上,時時刻刻的想要找我報仇。
頓了頓,我接着說道:“你不要怪我,因爲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咱們倆換個位置,你會讓我活下去嗎?我不想騙你,所以纔跟你說的實話,今天你是活不成了,不過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點。”
吳曉飛苦笑一聲,說道:“黃文傑,真有你的,早知今日,當初在沙子站臺我就應該讓大亮弄死你。”
“大亮?是你的那名司機嗎?”
吳曉飛點了點頭,說道:“這是你第一個問題嗎?”
我說別跟我貧蛋,我問你吳永軒是生是死,吳永昂又身在何處?
想必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因此我問出這兩個問題的時候,吳曉飛顯得一點都不驚訝,但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我,一句話都不說。
我討厭他那種嘲弄的目光,隨即掄起鋼管,直接砸向了他的胳膊。
只聽咔嚓一聲,他的胳膊應聲而斷,他張大嘴巴,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想必已經痛苦到了極點。
我說不要以爲我是在看玩笑,我既然說的出來,就一定做的到。還記得在沙子站臺的時候,潘曉的那羣手下是怎麼對付你的嗎?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絕對不會像他們那樣仁慈。
聽我提到沙子站臺,吳曉飛的眼中分明閃過一絲慌亂,當初潘曉的一幫手下將他圍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咬掉了他的肉,想必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吳曉飛這才喘着粗氣說道:“昨天我爸和我們一起撤到這裡,然而就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直到今天中午的時候,他才突然離開,讓我留在這裡等他消息。”
今天中午的時候,這間工廠已經被包圍了,吳永昂若是離開的話,我們怎麼可能不發現?
想罷,我將鋼管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看來你吃的苦頭還是不夠多,難不成另一條手臂也不想要了嗎?”
吳曉飛說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是這句話,本來一直都好好的,我們甚至考慮着去其他市投靠其他老大,但是今天中午的時候他突然變卦,吩咐我在這裡等候消息,自己就跟着出去採購的車離開了,然而就再也沒回來。
一聽這話,我心中就是一驚,原來吳永昂就藏身在那輛車上!
當時我們只想着跟着這輛車找到他們的蹤跡,萬萬想不到吳永就這麼從我們眼皮子地下溜走了,看樣子,他顯然知道了什麼,這才溜之大吉,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帶走。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他這是有多狠心啊!
看到我的臉色不停變化,吳曉飛顯然知道了我心中所想,苦笑一聲,說道:“難以置信對不對?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吳永軒還是他的親哥哥呢,他不照樣奪走了他的家業,甚至巴不得要了他的性命,骨肉相殘這種事情在我們吳家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嘴角分明帶着一絲苦澀。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就更加不用說了,對他們來說,權利、金錢要遠遠凌駕於果肉親情至上,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也算是一種悲哀。
儘管有些不甘心,但是吳永昂既然逃走,想找他也就沒那麼簡單了,我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問道:“那麼吳永軒呢?你殺了他嗎?”
一聽這話,吳曉飛又笑了,“他不殺我我就該念阿彌陀佛了,哪還有膽子殺他。”
我連忙問他怎麼回事。
吳曉飛笑容一斂,說道:“想知道嗎?自己去問他吧。”
說罷,他嘴裡一陣蠕動,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隨即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這貨竟然咬舌自盡了!
他死的那麼突然,只留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其實對於他來說,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吳晨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是撤退,還是繼續尋找吳永軒?
我已經起了殺心,此時又怎麼能說退就退?吳永昂既然逃走了,那麼吳永軒就更加不需要活下去了,因爲b市不需要兩個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