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現在在苗王府上,剛剛讓藍循他們救回來的。”藍遠麟伸手把沈暇玉耳旁的髮絲給輕輕拂開了。
聽見藍遠麟的話,沈暇玉暫且鬆了一口氣,她的眸中還是有些緊張,她道,“那就好,剛纔阿蘭來的時候,其實……”
其實不可否認,雖然知道阿蘭是在詐她的話。
但是如果藍遠麟沒有出來,她恐怕,她會忍不住心裡的害怕,而直接應了下來,她是堅信阿蘭傷不了藍遠麟的,也不會捨得去告訴別人,藍遠麟是兇手。
但是阿蘭會不會傷害她奶孃,那就是後話了。
一想到這些事情,沈暇玉的眸裡,有着幾分難過。
“真是,想這些事情做什麼。”藍遠麟看着沈暇玉這樣子,就把她擁入了懷中道,“別想了,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的。”
“遠麟,我現在一刻都不想待在侯府了。”沈暇玉靠在藍遠麟的懷裡,她只感覺到身心疲憊。
藍遠麟知道京城的一切都傷害着沈暇玉,而京城……
要不是爲了沈暇玉和扳倒蘇君澤,他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進京來。
藍遠麟蹙眉,閉上眸子後把沈暇玉往懷裡摟緊了幾分。
等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徐氏就回來了,徐氏是跟着苗王府的聘禮一塊兒來的。
她帶着四個丫鬟一塊兒到了沈暇玉的跟前,“小姐。”徐氏率先對着沈暇玉微微福身。
其餘是個丫鬟也跟着福身。
“奶孃,你回來就好了。”沈暇玉連忙起身,這屋子裡擺放着四五盆碳火,暖和得很,所以下牀也不會感覺到冷意。
沈暇玉想,大概是賜婚的旨意已經下來了。
所以侯府在她院子的用度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沈暇玉連忙把徐氏給扶了起來,看着有不少花白髮絲的徐氏,沈暇玉只感覺到心裡一陣後怕。
若是……若是她真的失去了奶孃,若是阿蘭真的對她奶孃做了什麼。
那她該如何是好。
那樣的後果太可怕,沈暇玉不敢去想,她伸手輕輕地抱着徐氏,強忍着把那害怕的淚意給止了回去。
“好了,小姐,這些都是苗王府送來伺候小姐的丫鬟,您是要成爲苗王妃的人,這樣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丫鬟們笑話。”說着,徐氏把沈暇玉給輕輕推開了。
沈暇玉也覺得這會兒自己不應該哭了,畢竟奶孃平安回來了。
她擡起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花,她又哭又笑道,“奶孃說的是,我不應該哭了。”
“是啊,更何況小姐您身子還不大好,可不能哭了。”徐氏笑着說話。
其實昨日那個阿蘭的樣子,她着實也有些害怕,但是就在那阿蘭即將靠近她的時候,一個自稱是苗王屬下的男人出現了。
直接把她帶走了。
一開始她還忐忑不安,直到了苗王府,見到了苗王,徐氏才徹底放下心來。
那苗王雖然長得有些可怕,但是除卻了那條疤,長相和身形都是一等一的好。
更何況那些聘禮,徐氏看了一眼,發現全部都是一等一的好,說明,那苗王雖然沉默寡言,但對她家小姐,那是上了心的。
至於這四個丫鬟,苗王說是不放心侯府裡的人,所以直接送過來了。
對於侯府裡的人,徐氏也不放心,既然苗王主動提出來了,徐氏也鬆了一口氣。
“奴婢惜春,愛夏,清秋,暖冬給小姐請安。”說完,那是個丫鬟齊齊地給沈暇玉福了個身。
沈暇玉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丫鬟伺候過,一時之間她倒還有些不習慣。
她只點頭道,“起身吧。”
“是。”沈暇玉的話一說完,那四個丫鬟就起身了。
“小姐,這段日子您還是別出門了,尤其是二房的院子裡,二房現在估計心情不好,老奴就怕她傷着您。”昨日徐氏吃虧在前。
所以她現在直接給沈暇玉提了個醒。
其實不用徐氏這般說,沈暇玉也知道。
畢竟昨日,阿蘭已經找上門來了,況且她這邊正是有喜事,而張氏的女婿就這麼沒有了,她指不定心裡是什麼樣的落差。
沈暇玉自然不會出現張氏面前了。
她朝着徐氏緩緩一笑道,“奶孃你就放心吧,這段日子外面到處都冷,我身子又不好,怎麼會四處走呢?”
“聽見小姐你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徐氏緩緩笑道。
但是徐氏沒有想到的是,就算是她們不去找張氏,張氏遲早都會來找她!
果然,就在這晚沈暇玉剛剛用過晚膳之後,張氏就帶着幾個丫鬟過來了,而跟在最前面的就是阿蘭。
沈暇玉這屋子裡也有好幾個丫鬟,她自然不怕張氏在這麼多的人面前使壞。
“瑕玉,聽說昨日苗王府的聘禮就來了,只不過這兩日二孃我一直沉湎於你妹夫去世的消息裡,所以沒有及時來祝賀你。”張氏紅腫着雙眸說道。
沈暇玉的確不知道張氏今日來究竟要做什麼,但是她想,謹慎一點終究是好的。
她搖了搖頭道,“二孃說哪兒的話,誠郡王沒了,弄玉妹妹想必也是難過得緊,二孃是弄玉妹妹的孃親,怎麼會……怎麼會不難過呢?”
“是啊。”張氏勉強笑了一下。
但是這笑容的背後,是咬牙切齒。
張氏突然擡頭道,“但是我終歸做了你這麼多年的二孃,你出嫁的時候,我恐怕是沒有心情送嫁了,但是你母親不在,我總得送你一兩個好的嫁妝。”
張氏的話才一說完,阿蘭就陰笑着拿了一個托盤上來了。
那托盤上面有一個東西,但是那托盤上用紅布遮着。
沈暇玉看不見那托盤上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那紅布過於地豔紅了,看上去就像是被鮮血染紅的一般。
沈暇玉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瑕玉這是怎麼了?”張氏看着沈暇玉問道。
沈暇玉聽見張氏的聲音,這纔回過神,她連忙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沈暇玉又將目光落到了那阿蘭端着的托盤上。
沈暇玉只感覺到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她將目光移開了道,“只是不知道二孃送了我什麼東西,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