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布的顏色看上去很豔麗。
讓人看上幾眼,甚至連目光都無法移開。
但是這樣的豔麗逼人,讓沈暇玉又覺得有些奇怪,就彷彿是上癮了一般,她的目光幾乎無法移開。
“玉兒,怎麼了?”藍遠麟見沈暇玉站在那兒不動,連忙彎下腰來詢問道。
他微微彎下腰和沈暇玉的目光直視,結果發現沈暇玉正牢牢地盯着一匹看上去顏色豔麗的布匹。
英挺的眉頭深深擰在了一起。
這東西有古怪!
“遠麟,我覺得這匹布。”她的紅脣顫抖了兩下,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夫人好眼光,這匹布是我們纔到的新貨,是杭州那邊送過來的雲錦綢緞,不然你摸着試試看,上面的觸感非常的好。”說着,那店老闆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布匹。
就在那店老闆的手觸碰到那布匹上後,藍遠麟的眸光深了幾分。
“這匹布我們要了。”那店家回過頭看向藍遠麟的時候,藍遠麟那眸光已經恢復成了平日的冷然。
“那好,我等會兒就派人給您包起來。”那店家點了點頭,連忙吩咐人去把這匹布包了起來。
沈暇玉也聽見了藍遠麟的話,她轉過頭看向藍遠麟。
還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惑,就見藍遠麟對她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我們繼續進去挑選幾匹布吧,那匹布我們用不上的。”
聽了藍遠麟的後面句話,沈暇玉明白了過來,他肯定也覺得這匹布有問題。
“是啊,剛剛那匹布很好的,送朋友也好。”那店家並不明白藍遠麟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後道,“就往店裡面去看看吧,還有很多好的布。”
沈暇玉繼續進去挑選了。
那些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布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沈暇玉選了一匹粉色的布,一匹天藍色的布後就再選了藍色和黑色深藍色的布各一匹。
“這些布你們等天氣放晴後送往苗王寨。”藍遠麟從懷中摸出了銀子遞給了那店家。
他給的銀子分量很足,那店家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店家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道,“承蒙恩惠了,以後多來看看,這些布我讓他們先包上,回頭等天氣放晴了就派人送去苗王寨。”
“對了,這匹布我就先拿着吧,我夫人比較喜歡。”藍遠麟突然從他們挑選的布中拿出來了一匹布。
那匹布沈暇玉認得。
是之前她一進來就看見的那匹布。
“那行。”店家點了點頭。
藍遠麟一隻手拉着沈暇玉,另一隻手拿着那布匹就離開了這家布莊。
外面的雪是再也沒有下過了,沈暇玉跟着藍遠麟回到了客棧中,一回到客棧中,沈暇玉就忍不住開口問道,“遠麟,你也發現這匹布有些奇怪嗎?”
“恩,這匹布上有蠱蟲。”藍遠麟的話讓沈暇玉大驚。
沈暇玉看了一眼藍遠麟,她的眸子裡出現了幾分震驚,“不會吧……這裡面有蠱蟲?那你怎麼還拿着它……裡面有蠱蟲。”沈暇玉看着藍遠麟手中的布匹,直想把藍遠麟手中的布匹給扔掉。
但是她又怕那布匹中的蠱蟲,她看了一會後對着藍遠麟道,“遠麟,你趕緊把這匹布給放下吧!”
“好。”藍遠麟看着沈暇玉這緊張的樣子,他直接把這匹布給放開了後扔到了桌上。
沈暇玉看着那被扔到桌上的布匹。
那匹布的顏色是玫紅色的,看上去很是妖冶,而那上面有着繁複卻不誇張的花紋,看上去還有些豔麗。
“爲什麼這匹布上有蠱蟲你和那店家還能觸碰?”沈暇玉看着那匹布問道。
蠱蟲是肯定有害的,藍遠麟能觸碰這匹布,能觸碰蠱蟲,她覺得是理所應當。
但是那布莊的店家也觸碰到了那匹布,她懷疑這件事情有些古怪。
“這上面的蠱蟲是有劇毒的。”藍遠麟低頭,面色毫無變化地說道,“一旦有人觸碰,只會是死,而那店家之所以無事,大概是因爲這蠱蟲是用他的血煉製而成的。”
“那……那他經營這家布莊,出了人命,他就不怕擔罪嗎?更何況,他……他和你或者和苗王寨有仇嗎?”沈暇玉看向藍遠麟。
不過她想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勁。
誰不知道天下蠱都是出自苗蠱,而這個店家知道藍遠麟是苗王,那麼他又怎麼會蠢到用蠱蟲去害藍遠麟呢?
沈暇玉想了一會兒。
她只能想出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要害這家布莊,若是出了事情的話,這家布莊肯定會因爲謀害人命而被入獄,關閉店鋪。
“我明白了。”沈暇玉沉思了片刻後對着藍遠麟道,“是有人故意害這家店鋪。”
“是的。”藍遠麟贊同沈暇玉的說法,他再次懶洋洋地看了一眼那桌上的布匹道,“我覺得無所謂,那店家是漢人。”
聽見藍遠麟的話,沈暇玉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不可否認,她的心中有些氣惱。
她知道苗人不喜歡漢人,但是這個地方苗漢混雜,而且那些剛剛那家布莊也有不少苗人光顧。
若是那家店裡還有這樣的布匹,又賣給其他苗人的話,受損的也不僅僅是漢人!
“遠麟。”沈暇玉轉過頭去看向藍遠麟道,“你不能這麼說,我也是漢人,那若是我也中了蠱毒,那麼你會袖手旁觀嗎?更何況我們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提前阻止的,完全可以避免沒必要的傷亡。”
“是嗎?”藍遠麟微微擡起了眉梢,他對着沈暇玉道,“就算你中蠱,我也會救你的,你和其他漢人不一樣,你不壞。”
聽見藍遠麟的話,沈暇玉不由得擰緊眉頭道,“那不管是哪個民族,總有好人和壞人,你不能以偏概全。”
藍遠麟的臉上一片清冷,沈暇玉看不出他的情緒,她着急地走到了藍遠麟的身旁道,“遠麟,求求你了……”
看着沈暇玉這又氣又着急的樣子,藍遠麟只好伸手將沈暇玉猛地一帶入懷中。
那一下子貼到胸前來的冷硬胸膛嚇得沈暇玉雙手撐在了他的胸前道,“遠麟,你做什麼。”
“剛纔只是嚇你一下罷了,這麼緊張。”藍遠麟的話讓沈暇玉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擡眸驚喜地看着藍遠麟道,“那遠麟,你是答應了幫他們嗎?”
“恩。”藍遠麟點了一下頭道,“若是我不幫,你不得和我一直撒潑?”
聽見撒潑兩個字,沈暇玉的雙頰微微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