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上那一瞬間傳來的劇情簡直要將沈暇玉整個人撕裂一般。
她也顧不得別的了,張開脣狠狠地咬了藍遠麟的胳膊一口,直到她被藍遠麟擁入了懷中,她才感覺到腳踝上的疼逐漸消失了。
“玉兒,沒有事了。”藍遠麟用那隻手抱緊了沈暇玉。
沈暇玉鬆開了咬住藍遠麟胳膊的脣,她的雙眸裡帶了幾分悽然,“遠麟……剛纔好疼……”
“我知道。”沈暇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接骨那樣的疼意,她如何能承受?
藍遠麟伸出手將沈暇玉的小臉給深深捧住了。
他的額頭輕輕觸碰着沈暇玉的額頭道,“現在還疼不疼?”
“現在不疼了。”剛纔那一瞬間的疼痛幾乎要了沈暇玉的命,但是這會兒倒不怎麼疼了。
她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那水靈的瞳孔裡全是藍遠麟關切的模樣。
“遠麟……”沈暇玉突然想起剛纔她所做的事情,她低下頭,伸出小手把藍遠麟那隻被她腰上的胳膊輕輕抓住道,“疼嗎?”
沈暇玉的目光頓在了藍遠麟胳膊上的咬痕上。
他結實噴張的肌理上有着一個深深的牙印,而且那牙印上還帶着點滴的血跡。
這血跡是被她咬出來的……藍遠麟剛纔定然也很疼吧。
看着這結實胳膊上的牙印和血痕,沈暇玉只感覺到了一陣心疼。
“你的力道很小,就跟螞蟻咬了一樣。”看着小女人這自責的眼神,藍遠麟的眼底出現了一抹笑意。
他將沈暇玉的小手輕輕扯開後抱着她道,“你看,什麼事情都沒有。”
沈暇玉靠在藍遠麟的懷裡許久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聽得藍遠麟道,“你腳踝骨的位置已經接回去了,但是你腳上的傷至少還需要養上一個月,平日少走路,走路走多了依舊會疼。”
藍遠麟的話沈暇玉都記在心裡,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擡眸看着藍遠麟道,“那我明日可以去看冷兮嗎?她今天救了我,我想當面向她道謝。”
“自然是可以的。”藍遠麟見沈暇玉的一縷髮絲滑落到了她的眼前,他擡起一隻手將那髮絲撫弄到了她的耳後。
看着沈暇玉這雙頰微紅的樣子道,“今日我們還是早些歇着,冷兮這幾日在苗王寨我也暫時不能去找程無事了。”
沈暇玉是因爲剛纔腳踝處太疼了,所以那雙頰才微紅的。
她明白藍遠麟的意思,冷兮背後代表的是瑤族,冷兮這幾日在苗王寨裡算是出了不少的事情,她若是一旦出了事情,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藍遠麟打算等送走冷兮後再去找程無事。
“程無事應該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沈暇玉輕輕點了點頭,她對着藍遠麟微微一笑道,“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恩。”藍遠麟點頭,他看了看沈暇玉,然後突然轉身往外面走去。
沈暇玉不知道藍遠麟怎麼突然出去了,她想起身出去看看,但是她的腳踝剛剛纔接好,腳還沒有碰到鞋子就傳來了疼意。
她輕輕咬了咬脣,看着那空蕩蕩的門口只好作罷。
過了好一會兒藍遠麟都沒有回來,沈暇玉索性輕輕靠在了那牀上。
冬日裡的夜晚哪怕是在屋內也有些涼意,沈暇玉伸手將那被子拉過來蓋在了身上,她剛剛閉上眸子後就聽見那門口處傳來動靜。
“睡着了?”那腳步聲停頓在了牀前,男人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掌觸碰着沈暇玉的側臉。
沈暇玉閃了閃眸,她擡眸一看,正好看見藍遠麟坐在她身前的牀畔上。
“遠麟,你剛纔出去做什麼了?”沈暇玉迷糊着爬起身來,正好看見遠處的梳妝檯上擺放了一個銅盆。
“自然是爲你打水來了。”藍遠麟勾了勾脣。
沈暇玉明白了過來,她還沒有洗漱,藍遠麟是爲她去打洗臉水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道,“那我這就來。”說完,沈暇玉起身,剛準備下牀的時候就被藍遠麟摁在了牀上。
藍遠麟的雙手撐在她的身側道,“這麼急着起來做什麼?你腳踝上的傷要好好養,傷筋動骨一百天。平日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少動。”
聽見傷筋動骨一百天的話,沈暇玉微微驚訝地睜大了雙眸看着藍遠麟道,“那……那過幾日你還要去尋程無事的,我還不能動的話怎麼辦……”
沈暇玉知道若是她不能動的話,藍遠麟定然不會放心她一人在家。
“是啊,哪怕是招娣在,畢竟你有傷在身,我也不能把你交給其他人。”藍遠麟低頭看着沈暇玉,他突然勾了勾脣說道。
然而沈暇玉沒有明白藍遠麟的意思,她有些難過地道,“我總不能拖累你吧。”
“所以啊,你要快些好起來,那傷筋動骨一百天只是說的大概,你這腳踝上的傷頂多五天就能痊癒,今天還不能下牀,今夜修整一番,明日下牀走路肯定是沒有大問題的,除非走快了纔會感覺到腳踝處的疼。”藍遠麟說道。
聽見藍遠麟的這番話,沈暇玉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她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就好了,我想和你一塊兒去找程無事。”
沈暇玉自從上一次藍遠麟炸死的事情發生後,她是一刻也不想和藍遠麟分開。
她伸出小手抓住了藍遠麟的大掌。
藍遠麟點了點頭道,“放心吧。”說完,藍遠麟把沈暇玉的小手給輕輕扯開了。
沈暇玉擡頭,看着藍遠麟起身到了那梳妝鏡的前面,他將那銅盆裡的帕子給擰乾後走到了沈暇玉的面前。
他先是給沈暇玉洗臉,然後又用那溫熱的溼帕子給沈暇玉擦了手。
隨後藍遠麟又用另一條帕子在放在地上的一個銅盆裡面沾溼了溫水後擰乾,看樣子就要給沈暇玉擦拭那一雙白淨的玉足。
但是在沈暇玉的記憶中,男子怎麼能爲女子做這樣的事情。
“遠麟……這讓我自己來吧。”沈暇玉放置在牀上的雙腿微微瑟縮了一下,她伸出手來攔住了藍遠麟的胳膊。
“你自己來?”藍遠麟擡眸看着她。
或許是藍遠麟的眸光過於深邃了,沈暇玉忍不住將自己的眸光移開,但是她還是微微點頭道,“恩……本來我服侍你的,這些事情怎麼能全都讓你來。”
聽見沈暇玉的話,藍遠麟突然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