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要走了?”屋內的福泉聽見了這聲音,連忙披上了衣物走了出來。
愛夏蹙着眉頭有些着急道,“那是因爲好像仇家尋來了,我們必須得走。”
聽見了愛夏的話,福泉的臉上也多了幾分擔憂。
不過他畢竟是個男人,比愛夏要有主意地得多,他冷靜道,“那我們得快些離開這個地方,不過現在是深夜,我們三人也不會武功,這苗疆之地多得是猛獸,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福泉的話讓愛夏遲疑了起來。
若是在京城的話,大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去別的鎮上,京城附近的鎮子治安都很好,路上別說野獸了,連打劫的土匪都沒有。
“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聽你的意思,要是我們離開這裡了,深夜裡行路,指不定也得喂才狼虎豹去!”愛夏有些着急地說道。
福泉畢竟也是第一次來湘西,他也有些慌了。
眼瞧着要殺他們的敵人就在這個客棧裡,他們卻不能走遠。
而此刻,沈暇玉卻開口了,她的聲音裡帶着幾絲安定道,“你們別急,我們離開這個客棧,去昨日你們歇息的客棧吧,那個人不一定知道我在這家客棧,但是以防萬一,我們可以先去別的客棧,他一時之間應該是追不來的,等到了明日,我們再走。”
她身上雖然有當歸,但是他們畢竟有三個人,當歸護得了她,不一定能保護愛夏他們夫妻。
更何況野狼都是成羣出現的,在這湘西的山裡尤其的多。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個鎮上別的客棧去待上一夜,等到了明日再走。
福泉琢磨了一下沈暇玉的話,他對着愛夏道,“愛夏,你別擔心了,王妃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就先在這裡待上一夜吧。”
愛夏想,這個辦法也是最好的,唯一的辦法了。
於是她點頭道,“那行,我們走吧!”
說完,愛夏給了福泉銀子道,“你快些去結賬吧,我們就在這裡等你了。”這裡和馬廄很近,等福泉一回來,大概就可以走了。
而福泉雖然在苗王府上做長工,但是他做園丁的,幾乎是沒有看見過王爺,唯一一次見王爺還是因爲愛夏。
那一次因爲距離有些遠,他也記不清楚王爺的樣子了。
所以愛夏想,等會讓福泉出去,若是見到了王爺,也不一定記得的。
所以她這才放心地讓福泉去了。
等福泉一走,沈暇玉便對着愛夏道,“愛夏,辛苦你們了,要跟着我一塊兒逃命。”
“不辛苦,若不是王妃,愛夏壓根就不會嫁人。”愛夏搖了搖頭說道。
而另一邊,福泉正從馬廄裡往外面走,他剛剛一走到那大堂,正好撞見了一個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
“對不住啊!”福泉感覺到那男人的身子仿若一塊兒鋼鐵,撞上去之後他感覺到那男人身上硬邦邦的,而自己還被撞得有些疼。
那男人隨意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無事。”說完,就到了那靠窗的一張桌子旁坐下。
而那店小二殷勤地給那男人上酒菜。
福泉覺得那男人有些眼熟,他多看了那男人兩眼,他感覺到這男人身上的氣質和王府裡面苗王身上那股不威自怒的氣質很是相似。
但是他想,這男人怎麼會是苗王呢……更何況王妃說了王爺這段時間有要事要忙,定然是他想多了。
“你怎麼在這裡?”那店小二見福泉在這裡,連忙道,“你家主子的菜有些食材缺失,大概要換一些菜了。”
那店小二的話提醒了福泉,福泉這纔回過神來看着那店小二道,“對了,我還忘記和你說。我們家主子臨時有事情,得退房離開了,所以讓我來結賬了。”
“啊……”那店小二一愣道,“怎麼就離開了,你們要的菜雖然還沒全部做好,但是也做了一些了,你們要是走了,那幾道已經做了菜怎麼辦?”
“沒有事情的,那些菜我們不用了,這裡是銀子。”說完,福泉從袖口裡掏出來了一些散碎銀子遞給那店小二道,“你看這些銀子夠了嗎?”
這些銀子其實夠了。
那店小二點了點頭道,“夠是夠了……”
說完,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道,“不過你們這太可惜了吧!支付了一間上房的錢,卻只住了半個時辰都不到,這太虧了……”
“沒事,我家主子的事情很急。必須得離開。”福泉搖了搖頭說道,殊不知他說這話的時候,男人那精銳的目光已經落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那捏着酒杯的手緊了幾分,不過隨即又鬆開了來。
“那好吧,真是可惜了那幾道做好了的菜。”那店小二遺憾地說着。
福泉笑了笑道,“這樣吧,你們把那幾道菜分了吧!”
“啊!這樣真的好嗎?”這家客棧生意興隆,平日的管理也很嚴厲。
福泉是個老實人,他笑了笑道,“反正錢都給了,我家主子也吃不上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福泉就往外面走了去。
春日裡的夜也有幾分涼,在馬廄旁邊院子裡等着福泉的愛夏和沈暇玉也感覺到有些冷。
愛夏伸手摸了摸自己發涼的胳膊道,“小姐,不如我們上馬車去吧!”
“別了,馬廄和這裡還是有些距離的,萬一福泉回來,不知道我們上哪兒去就麻煩了。”沈暇玉輕輕搖了搖頭道。
“不礙事的,小姐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你去休息吧,我在樓下等着就是。”愛夏關切地說道。
沈暇玉原本想拒絕的,不過一想也是,她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若是感染了風寒的話就麻煩了。
但就這樣離開萬一福泉回來了找不見人也麻煩。
沈暇玉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去福泉之前休息的屋子裡等他,反正開着門,她走回來會看到的。”
“對啊!小姐我發現你好聰慧,不過愛夏也真蠢。”愛夏聽了沈暇玉的話,羨慕地說着。
“哪兒,我們快些進去吧!着涼了可就不好了。”沈暇玉勾了勾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