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璠咯咯笑道:“白若寒你這這麼無賴,道不道歉都要打啊,再說了,那邊出來了十好幾人呢,你每個人度要打過來一遍嗎?”聞言,林琋也輕輕皺了皺眉,路虎開的太快,事發又太突然,她也沒有注意到車裡是些什麼人,不過,她看白若寒一副成竹在胸的臭屁模樣,也不願意表露出來,既然你要打,本姑娘就看熱鬧好了。尐?χ說?箼5?手5?5打ち
白若寒臉色卻是絲毫不變,仰頭看天一副要日觀天象的樣子,過了足足五秒鐘才緩緩道:“司機,把車往路中間靠靠,讓你們看看本天才瞬間記憶的識人之能!”
林琋聽到白若寒的奚落之語,立刻明白剛纔自己擔憂的神色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也不點破,只是輕笑道:“若寒,你都知道到這個出口堵人了,難道還要日觀天象纔能有特異功能來識人嗎?”
白若寒臉色依舊不變,語氣卻帶着點無賴,道:“配合一下好不好,司機小姐,真沒一點幽默感。你把車停在路邊那是一種觀望的態勢,也就是說你也不一定知道剛纔是誰瞎了狗眼衝撞了林丫頭,只是來撞撞運氣。你把車往路中間一擺,那就是一種強勢,等於告訴丫挺的,兔崽子們乾的好事姑奶奶可明白着呢,識相的就趕緊過來磕頭賠罪……好了,就是現在!把車慢慢的靠過去,從容一點……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要給他們以心理的壓迫感。”
停好了車林琋才甕聲甕氣的道:“那四個步履匆匆揹着運動包的就是?”換成誰被指揮來指揮去的心理也不好受,尤其指揮的人資格有待審查不說,還拿腔拿調的。
“當然,你沒看到他們一見到我們步幅明顯的頓了一下嗎?就算你觀察力差了些,看不到他們步幅有所改變,難道你沒注意到他們中間個頭最猛差不多淨身高有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三樣子的傢伙耳朵明顯上揚了一下嘴角也微微咧開做了個冷笑嗎?就算你沒注意到那個冷笑,但你也應該看到他旁邊那個比剛從煤窯裡鑽出來的非洲礦工還黑上三分的傢伙的綠豆小眼明顯的睜成了兩顆黃豆一副白天見鬼,不,白天遇仙的不可置信的模樣嗎?”白若寒一副“你傻呀”的口氣反問道,弄得林琋很沒脾氣。尐?χ說?箼5?手5?5打ち
白若寒這一坨話出來氣不喘,那個臉微有點紅,完全顯示出了他上一世職業翻譯的職業高水準,還好這幅身體的嘴部肌肉練得也不錯,中間沒有出現舌頭打轉腮幫子抽筋兒之類的尷尬。不過,以前都是鸚鵡學舌般別人說一自己跟着說一,現在有機會闡述屬於自己創造的句子讓白若寒一下爽到了心眼裡,完全可以和前不久第一次單手抓球和前很久第一次那個啥的那種快感相提並論。
林璠小嘴越撐越圓的聽完了白若寒一口氣說出的一坨——廢話,那四個人距離他們二十七八米,誰能看到什麼耳朵上揚嘴角咧開、什麼睜大了綠豆小眼變成黃豆小眼纔怪——令她吃驚的是,白若寒說廢話的水平和深度有了大幅提高——是今天遇到了對手超常發揮,還是連睡二三十個小時能讓人舌頭再長出一截兒來?
林琋卻是小嘴緊繃,兩排牙齒悄悄地狠狠咬了兩下才語氣冷冽的道:“你上還是我上?”
白若寒“唰”的一聲(嘴裡配的音)從一米多深的座位上越出,屁股往車門上一靠,雙手交叉擺在胸前,聲音同樣冷冽的回道:“看哥怎麼樣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說着拿眼直愣愣瞅着越來越近的四人組,那樣子好像他的眼神裡能射出飛刀一般,而且還是例無虛發的那種。
白若寒越來越喜歡這種隨心所欲,愛咋咋地的感覺了,他的表現也越來越入戲了。
四人組也就剛剛見到白若寒一行人的時候步履稍稍頓了一下,然後接着大踏步的往前趕去,也就白若寒林琋鬥幾句嘴的功夫,三人已經走到了車頭兩米米開外處停了下來,個頭最猛的傢伙迎着白若寒直視了他們好久的目光,冷聲道:“其實你們不該來這兒。”
另外三人聞言嘿嘿一笑。小x說s屋5$5整?5理臉色黝黑非常的傢伙也露出了他臉上、也許是全身最白的一部分,不過他和另外一個身材頗爲豐滿的傢伙的目光都只是掃了一眼白若寒,隨即就全被林璠、林琋黏住不動了。倒是黑子身旁一個體格勻稱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面色不知是被襯托的還是真的白皙的俊俏男生一臉饒有興味的看着白若寒目不斜視。高個兒臉色不變目光同樣不變,好像他的話沒什麼好笑的,而白若寒的吸引力比林璠、林琋要大得多。
白若寒冷笑道:“你們要是後悔,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另外兩人聞言收起了一副豬玀相,臉上雖然還是笑嘻嘻的卻多了幾分陰霾的味道,俊俏的小白臉男生重心微不可察的緩緩沉了下來,右手拳頭握緊使勁捏了捏,看來鬥爭經驗相當豐富,抑或是個謹小慎微有備無患的仔細人。
高個兒眼神明顯一怔,沒想到白若寒在四人合圍下還這麼強勢,鼻頭一聳,冷聲道:“說聲對不起,夠嗎?”
白若寒似乎當了真,搖搖頭輕笑一聲,指着旁邊的林璠道:“當然不夠!你們誰開的車,向這位同學九十度三鞠躬,說一聲‘對不起,我錯了,請您原諒’這事兒就算揭過。”
兩撥人這一番對峙,旁邊路過的人都遠遠站定了觀望起來,也許是看到四人組高大威猛一看就不是善茬、白若寒一副流裡流氣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架勢,所有人心裡都打了個突,竟沒一個走近來仔細觀察的。
“要不然呢?”這次輪到白臉開口了,胖子則是一臉兇相的向遠處觀望的人羣喝道:“看什麼看!”,黑子趕緊接上:“找打是吧!”,圍觀的十數人很快作鳥獸散,只有一個剛從地下出口鑽出來,膀大腰圓看樣子有一米九的大塊頭仍是立在原地。胖子餘光一瞥發現還有人不聽話,轉過頭正要再行呵斥,一看到對方的體格,大頭明顯的往後一縮,到嘴邊的話也縮了回去。
白若寒臉色一肅,身體也慢慢的站直了,居高臨下的看着四人組,正要有所作爲,車子卻是轟的一聲被打着了。×?s!尐5說5箼5首發四人反應都是奇快,左邊的胖子和高個,右邊的白臉和黑子分成兩撥向外一跳,讓開了中間的位置,尤其是白臉和高個反應最敏捷,黑子和胖子被他們拉了一把才勉強跳開。看來林琋的威懾力果然很不一般,兩個機警的傢伙都嗅到了暴力的味道。
林琋打着了車卻並不開動,兩米多的距離她可控制不好力道,萬一把人撞成殘廢那可有點過了。“要不然,你們可以和我的保鏢對對拳頭,誰要輸了誰就磕頭賠罪,如何?”林琋輕聲建議道,好像在討論大白菜炒蛋好吃還是炒肉好吃一般,沒一點暴力的意思。
白若寒呵呵笑道:“哥兒幾個要是覺得爲難的話,可以先和我這個暴力女司機練練,她看起來柔弱但功夫可一點兒不賴,至少有我三分真傳。說不定我這個boss級的業餘格鬥天才就不用露面了。”
後座的林璠見四人組臉上青一道白一道,趕緊嬌聲勸道:“你們剛纔那麼開車太危險了……”說着拿眼看了一眼前頭的後視鏡一眼,裡面一張臉雖然被墨鏡蓋了一半,還是能看出幾分悻悻的神色——“做錯了事當然要道歉,你們說聲對不起也就是了,什麼九十度三鞠躬只是玩笑而已。”說着直拿水汪汪的大眼睛往白若寒臉上瞄。
白若寒站的直直的就像一根電線杆,也許是給對方以壓迫感,或者這樣才能更好的宣示出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優勢?只見他和林璠交換了一個眼色,卻對她的話不置可否,然後一臉嚴肅的繼續宣示他的高大身材,目光掠過林琋微微撅起的小嘴,掃過四人或猶豫或困惑或不屑的表情,最後定格了在了天空中飄來的一朵閒雲之上,心裡一邊慢慢的數着“一,二,三……”一邊暗暗祈禱:“哥幾個千萬硬挺一點兒,讓老子也囂張一回,年少輕狂一把。”
“四,五,六……”也許是被白若寒和林璠胡蘿蔔加大棒的策略弄得有點兒不知所措,或者內部意見無法統一,最後乾脆是白若寒的祈禱感動了上蒼?
從林璠話音落地六秒鐘過去了,四人仍然是沒半點聲響,而蓄勢已久的白若寒就在心裡那個“六”字落地的剎那,忽然動了,兩步跨出三米多的距離已經消失,接着閃電一腳踢向的不是離他最近的黑子,而是黑子旁邊的白臉。以白若寒的眼光,早就看出高個和白臉都是練過兩手的,擒賊自然要先擒王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副裝電線杆好無公害的白若寒說打就打,林璠還在思慮着是不是她剛纔那番話不夠誠懇或者不夠婉轉,怎麼四人沒什麼反應呢?林琋則在暗暗腹誹白若寒這傢伙不會是色厲內荏林璠給個臺階他就順勢下臺表面上說的囂張實際上狐假虎威的草包吧?當然,假的是哪隻虎的威這還用說嗎?
四人組的八道目光來來回回都逡巡了三趟了,白臉目光生硬當然是主戰派,胖子和黑子則是面面相覷既看不慣白若寒的囂張又耐不住林璠的溫柔攻勢,高個兒欲言又止但一看白若寒一副擡頭看天的模樣就又抿緊了嘴脣。
七個人間的氣氛就這樣沉悶壓抑了六秒鐘,最終還是白若寒閃電般的一腳打開了序幕,接下來的是**而不是冰釋前嫌!
白若寒的第一腳迅捷異常卻又不乏隱蔽性,白臉雖然早有準備,但經過十幾秒的等待注意力還是稍稍有些鬆懈,看到一腳踢來他完全沒看出來對方還行有餘力,伸出雙臂想要抱住白若寒的小腿來個“怒甩陀螺“,但白若寒腳腕一抖已經改由面門踢向空門大開的肋部,一腳之下白臉竟然站立不住仰天摔到。白若寒這一腳殺傷力有限,但着力點正好是丹田下的氣門,白臉只覺得呼吸刺痛,肋下一片痠麻,全身的力氣竟然散去的無影無蹤。
比白臉更快倒下的是他身邊的黑子,白若寒一腳改向,還沒踢到白臉的肋下,回身一個掌刀已經砍在了黑子後頸,這一次他使得力氣要大上不少,黑子也有一米八上下,卻是四人中體格最健壯的,但在白若寒一掌之下,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的黑子已經眼冒金星,仰天而倒。黑子軟到一半,白若寒那一腳才踢到白臉身上。
兩人都倒地了高個才低吼一聲一拳迎面砸來,白若寒這時已經沉腰坐馬守穩了重心,左手向上一架,卸開對方的全力一擊,左腳一小步踏出,右拳一個最實用的黑虎掏心擊在對方胸口上,接着右腳連綿踏出,也不追擊“咯噔噔”直往後猛退的高個,右腳一出,胖子高叫一聲也是仰天倒地,不過他比較幸運,倒的不是生硬的水泥路,而是軟軟的草坪。
不到三秒鐘,四個人能夠站立着只有高個一個了,不過不再是筆直的傲然站立,而是紅着臉彎着腰像只軟腳蝦。而整個衝突從對峙到結束,也就兩分鐘不到,七人效率還是蠻高的。
四個人中,就數高個傷的最輕,白若寒早就看出四人中也就他講點道理,所以留手最多,白臉最囂張還是司機所以下手最重,不過也沒傷到他的根本,黑子和胖子只是附帶。
白若寒像古代的武者那般,向遠處的大塊頭抱了抱拳,又眨着眼向一臉呆滯的林璠抱了抱,這才走到白臉身邊,絲毫不理他滿眼的憤恨,輕聲向高個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賠禮道歉,二嘛,你站在那兒看着,我在白臉黑臉胖臉上各印幾個鞋印,我穿的新鞋,很乾淨的。”
白臉聞言掙扎着要起身,白若寒一腳踏在他的胸口,在白色的運動T恤上揉了兩下,笑道:“這下就更乾淨了!”
白臉嘶聲道:“我,咳咳,我開的車,我道歉!”
白若寒理也不理,只是笑着看向高個兒,腳已經離開了白色T恤,似乎有向前挪動的趨勢,白臉的眼似乎要噴出火來,卻聽白若寒向空氣輕聲道:“你不配道歉。”
白臉看高個挺起身朝向林璠的方向,嘶叫道:“不要……”
林璠醒過神來,趕緊道:“說聲對不起就是了,不用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