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少隱佯裝不知妹妹下的逐客令,大搖大擺的推開她,對着蕭漸離拱了拱手,一臉認真的道,“妹夫真是大仁大義,能人所不能。”
“大哥客氣了。”蕭漸離也回禮道。
“可有哪裡受了傷?”棠少隱又道,還特意將蕭漸離全身看了個遍。
“一切安好。”蕭漸離依舊是笑着回禮。
棠多令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這二人打的是什麼啞謎,直到棠少隱那句“以後調教多令的事,就全靠妹夫煩心了”,棠多令這才驚覺,原來這兩個人一直在說她。
“大!哥!”棠多令咬牙切齒地對着棠少隱吼道。
“噗……”一直在看戲的齊瑾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衝動,笑了出來。
“又多了一個……”棠多令很想說:又多了一個礙眼的。
齊瑾立即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便輕咳了聲,正了正神色,預柔聲道:“早膳已經備好,娘要我叫你們一起去吃飯。”自從齊璟當上皇帝以後,齊瑾便改口換素王妃爲娘。
“有勞了。”蕭漸離和棠少隱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
“請。”齊瑾說着,便爲三人帶路。
蕭漸離一邊跟在最後,一邊將齊璟給他的信函掃了一遍,讀到最後,蕭漸離會心一笑,看來齊璟還真是用心良苦。
信中要求蕭漸離一路保護齊瑾一行到達江南,又要求他照顧素王妃。蕭漸離早有歸隱之意,此次齊璟雖是做了順水人情,卻也暖了蕭漸離的心,看來,知他者非齊璟莫屬。
飯中,蕭漸離將齊璟的信中所提告訴了素王妃,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素王妃深感欣慰,便也不再推辭。
經過簡單的調整,午時左右,他們便起程了,棠少隱護送蕭漸離一行出城後,久久不願離去,他知道這一別,便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直至暮色時分,棠少隱纔回宮覆命。
走至御書房外時,棠少隱猶豫了一下後,才擡腳走了進去。然而他還未曾出聲,便聽到齊璟的問話。
“他們都已經走了嗎?”齊璟始終未曾擡眼,一直在埋頭處理大臣前遞上來的奏
折。
“已經安全出城。”棠少隱站在案几前,平板的回覆。
齊璟握着筆的手明顯停頓了下,隨後又繼續批閱奏摺,沒有再出聲。
棠少隱見齊璟不再出聲,便打算退出去,可還未移步,便被齊璟叫住了:“少隱,你可曾想過與他們一同離開。”
齊璟的聲音不大,狀似不經意的問着,但棠少隱卻在無形中感覺到了一股壓迫,雖想否認卻不得不承認:“想過。”
“如果你想走,我不會強留的。”齊璟放下手中的筆,平淡地看身棠少隱,“你會留下來,是爲了瓔兒嗎?“
“是。”棠少隱知道這是大不敬,但他從不說違心的話。
“單憑你這一個‘是’,我就有理由將你滿門抄斬。”齊璟走到棠少隱身邊,聲音仍舊平淡無奇。
棠少隱無法自他的話裡聽出任何情緒,卻感覺到他此刻的憤怒。雖是如此,棠少隱還是不怕死地道:“臣便是滿門。”
“如果朕殺了瓔兒,你會如何?”齊璟的話雖是試探,但他的眼神卻無比認真。
棠少隱沒有一絲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生死相隨。”
“敢在朕的面前說出這種話,你棠少隱還是第一人。”齊璟不怒反笑,“你應該慶幸,瓔兒只當你的兄長。”
“是。”這點不用齊璟提醒,棠少隱心裡清楚的很,自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決定要守護她一生,而他也沒有想過要表明自己的心急,他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夠了。
“下去休息吧。”齊璟不願再多言,他已經有了決定。
齊璟決定立李瓔爲後,雖然這樣做並不符合常規,但齊璟也打算以此來試探一下大臣們的反應。
齊璟將擬好的聖旨看了一遍後,將其收放到錦合裡。
“趙公公。”齊璟面色凝重地問向一旁的趙公公,“明天早朝時將這份聖旨拿出來宣讀,若是走露風聲,後果你是知道的。”
趙公公走近齊璟,一邊跟着他向殿外走去,一邊輕着聲音道:“皇上放心。”
齊璟來到了瑞寧宮,那是李瓔暫住的地方。瑞寧宮
不大,裝飾也很簡單,但做工卻是十分精細。
齊璟還未進入瑞寧宮,便聽見太監尖細的嗓音傳來:“皇上駕到!!!”
小奴聽見皇上來了,立即拉着李瓔就向外跑,李瓔險些摔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小奴低着腦袋,頭也不擡的就對着齊璟磕頭。
“平身。”齊璟有些好笑地看着小奴,詢問性地看向李瓔。
“參見皇上。”李瓔對着齊璟福了福身子,淺笑不語。
“免禮。”齊璟沒有理會小奴的異常,退下所有的太監宮女,包括小奴在內。而後在李瓔的陪同下走進瑞寧宮。
“發生什麼事了?”進入內室後,齊璟劈頭就問。
“小奴有些緊張,雖然之前她都是一臉無謂的樣子,可是沒想到,在正式入宮以後,她也便得如此小心。”李瓔笑言道。
“她跟着我們的日子雖然不長,卻也不短了,而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婆家了,不然就真的要老死宮中了。”齊璟的語氣雖是輕快,但話中的含義卻十分沉重。
“我也這麼覺得。”李瓔也覺得小奴應該過自己的生活,這宮中太複雜,她不想讓小奴受到傷害。
“我會留意。”齊璟也將小奴的事放在了心上。
“謝皇上。”李瓔又向齊璟福了下身子。
“你對我生疏了很多,是因爲我做了皇帝,所以你怕了嗎?”見到李瓔如此拘謹,齊璟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再怎麼說這裡都是皇宮,有些規矩是要守的。”她會這麼做,只是不想落人口實。
“你還真的很適合當皇后。”齊璟半開着玩笑半認真地道。
“你讓我當皇后?”李瓔倍感訝異,她知道齊國的法令,清楚的明白無論自己是否是齊國人,都不適合做皇后,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必太訝異。你是我的妻子,做皇后理所當然。”齊璟笑得很燦爛,輕撫着李瓔的發,無限寵愛。
可是李瓔的心裡卻是十分不安的,她絕對不相信齊璟立她爲後的原因會有這麼簡單,但卻想不通到底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