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想怎麼玩?”齊璟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好好整整這位張夫人了!”柳鴛鴦漫不經心的說,同時,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她還以爲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呢,殊不知,她已成了你盤中餐。”
“你在爲她感到惋惜?”齊璟笑言,興致所至地與她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
“自然不,我不喜歡她。”柳鴛鴦直言不諱,根本不在乎會被他人聽見。
“你的膽子還真大!”齊璟說的很玩味,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認真。
“客氣,本姑娘什麼都小,就是膽子大。”柳鴛鴦挺起胸膛,像個男子一樣對着胸口拍了拍,以示自己所言非虛。
“真不愧是江湖人人稱道的玉面千狸——棠多令。”齊璟依舊柔聲淺笑。
柳鴛鴦聞言倏地僵在原地,銀鈴般的笑語戛然而止,表情生硬,半響無法言語。最後只能結結巴巴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是你的精明出賣了你。雖然你在自己的外表上下了不少功夫,但自你的言行間仍可察覺到那股清靈之氣,你雖刻意隱藏,但卻藏得不夠深。”齊璟停下腳步,回身折回到她的身邊,柔聲爲她答應她的疑惑,那模樣就像是哥哥在疼愛自己的妹妹一般。
既然已經被他看穿,棠多令便也不再隱瞞。於是便跑到齊璟身前,傲氣十足地道:“雖然已經被你看出來了,我就告訴你。沒錯!我就是棠多令!”
“久仰大名!”齊璟十分客氣的拱手抱拳,但眼底揶揄盡現。
“客氣!”棠多令不是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戲謔,只是她很大度的原諒了他的無理。
“那麼,我們是否還要留在這裡?”齊璟玩味的看着棠多令,好心的提醒她這裡並非說秘密的好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對於陌生的素王府,棠多令十分新奇,烏黑的眸子骨碌碌的亂轉,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樓一閣都足以讓她流連忘返。
“喜歡這裡?”看出她眼中的渴望,齊璟笑語。
“這裡可真奢侈。”棠多令收回所有好奇的視線,輕蔑地看了齊璟一眼,以表自己對此地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齊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帶着她向錦葵堂走去,時不時的提醒她,要小心爲妙,畢竟這裡不是市井之地,可以來去自如。而素王也不是傻子,可以任由她來耍弄,每走一步都要經過縝密的計算,否則便會功虧一簣。
棠多令卻並沒有認真聽他所講的忠告,自信以她的功力任何人都無法看出破綻,當然,除了眼前這個男人。
齊璟搖了搖頭,對她感到很無奈,看來他方纔的話她是一句也未能聽進去。
留在銀昭殿的李瓔,思緒已然飄離,她總是覺得這位柳姑娘特別熟悉,但又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但這柳姑娘竟然對她打了個眼色。
“少夫人?”一丫鬟在李瓔身後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莫要在此時神遊太虛,每日的朝夕相對已讓那名小丫鬟清楚地知道了她的習慣,特別是近些日子,她總是會莫名的出神,有時,一出神便是一個下午。
李瓔一凜,卻也回過神來,幸好她只是被嚇了一跳,並沒有驚動其他人。然而也因這小丫鬟一拉,讓她想到了爲何會覺得那位柳姑娘會如此眼熟。
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李瓔已有了打算。而後,她便安心的留下來,想要看看那個鬼丫頭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禮成之後的宴席,大家也只是意思的吃了幾口便早早地向齊恆辭行離去,因爲每個人心裡都有數,只是不曾言明。
待衆人走後,齊恆便拉着齊珏向錦葵堂急行而去。齊恆臉色鐵青,一路之上都未曾言語,而齊珏卻也是十分氣憤,不解爲何好端端地會冒出這樣一個女人。
跟在齊恆身後,齊珏幾次言欲又止,他實在是不敢再去碰觸齊恆的怒火,故而,未能將滿心怨氣發泄出來。
而素王妃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何曉芸也一同帶到錦葵堂,今日必定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否則日後生活在同一屋
檐下的衆人,心裡也難免存有芥蒂。
張氏非要跟着去,素王妃也拿她沒轍,只好由着她,而李瓔與齊瑾也放不下心底的不安,一路跟在後面。
暮色將至,原本熙熙攘攘的素王府萬籟俱寂,每個人臉色的沉重,都不想此時該有的表情。
衆人到達錦葵堂之時,好戲正在上演……
“你這個不孝子!”說着,齊恆一巴掌甩到齊珏的臉上,憤恨地罵着。
“父王!”齊珏跪在地上,一臉無辜地看着他,祈求他的信任。
而棠多令則站在齊璟身側低聲抽泣,齊璟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這便是李瓔進門後所見到的一切,素王妃愣愣站在門口進退兩難,反觀張氏,到是自然很多。她是第一個跑進去,第一個阻止齊恆即將再度行兇的人。
“王爺,您這是在做什麼?”張氏誇張地將齊珏護在身後,緊張兮兮地道。但這做作姿態卻令人十分反感。
“滾開!”齊恆並未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反而“恩將仇報”,擡手就要打她。
“王爺!”素王妃一見情況不妙,立即攔下齊恆,好言相勸,“王爺,您這是怎麼了?有話好說。”
“好說?你……你問問他!他都做了什麼!”齊恆對着齊珏咆哮,指着他的手,不停地顫抖。
素王妃將視線移到齊珏的臉上,眼中滿是疼惜,語氣中更是飽含憐愛:“珏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妃,您一定要相信我,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那柳姑娘腹中的胎兒,並非是我的骨血,請母妃一定要相信我!”齊珏仰面而泣、聲淚俱下,好不悽慘。
然,初聞齊珏之言,素王妃宛如五雷轟頂,僵在原地好半晌。而何曉芸則是一臉冷漠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好似是不關已一般。因爲她已經打好了主意,定要在明日面聖,將今日之事全數說與皇上聽,以求可以讓皇上撤銷這樁婚事。可她並不知道此事已再無更改的理由了,全因現在她已是世子妃,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