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南風南雲

夜幕降臨,大內深宮,幾隻白鴿向着漆黑的夜飛去,像是在傳遞着什麼消息。

柳嫣一夜未眠,打開窗戶看着天空,雙手合十,喃喃自語:“希望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若是真的,也可藉此機會看清楚自己身邊的人。”

清晨。

香秀端着洗臉水進來,“娘娘,早飯已經做好了,讓我伺候你梳洗。”

“不用,你去打水給殿下用”柳嫣看了一眼牀上的兩個人。

香秀看着她的神情自己不再說什麼。

柳嫣梳洗後便叫兩人起牀:“風兒、小云,起牀了。”

“嗯,馬上就好了”南雲嘀咕道。

柳嫣把兩個懶蟲給‘揪’醒:“再不快點,我可不管你們。”

香秀端了水進來正好看到柳嫣在給南風梳頭連忙把水放下想要給南雲梳頭。

南雲指着柳嫣說:“我不要你梳,就要她梳。”

香秀說:“娘娘,這。。。”

“你先放下讓我來”柳嫣看着鏡中的小孩,“風兒你看怎麼樣。”

南風說:“嗯,好看。”

“那你讓這位姐姐給你穿衣好不好,姐姐要幫你哥哥梳頭怎麼樣?”柳嫣便示意香秀。

南風嘟着嘴:“我不要,我就要凝姐姐。”

“娘娘,這!”

“沒事,你先拿着”柳嫣梳着頭看着南雲,“小云怎麼樣。”

南雲輕哼了一聲:“好醜,喂,你快點我還沒穿呢?”

柳嫣給南風穿上衣服聽到這句話:“那下次讓這位姐姐幫你,肯定梳的比我好看,你也別慌我儘量快點。”

終於在慌忙中把兩個小孩梳洗完畢了,柳嫣一看整理好了就牽着這兩個小孩去吃早飯,吃完飯,南風便拉這柳嫣朝大門走去,柳嫣身後只跟了甜兒。

香秀和小織收拾這些狼藉,有兩個小孩帶路一路上說說笑笑路上也不覺得無聊,沒過多久便來到梧桐書院,一到書院便看見昨天的兩個嬤嬤,身後還有幾個丫鬟奴才和書童,還有幾個年紀應該和南風南雲一樣的應該就是陪讀了。

嬤嬤倒也規矩一看到柳嫣便下跪:“奴婢(才)給柳妃娘娘請安,給四皇子請安,給五公主請安。”

“大家都起來吧,我今天只是來送公主和皇子,你們不必多禮,對了還請蘇嬤嬤帶路。”

“是。”

柳嫣牽着南風南雲四處望了望,這書院四處透露着皇家的風範,顯得**和壯麗,柱子被漆成紅色,兩個巨大的石獅子放在門前,一進書院柳嫣在南風的拉動下就來到他們上課的地方,大概有二十幾張桌子,每張桌子放都放有文房四寶。

蘇嬤嬤說:“娘娘這就是公主的書屋,來這上學的都是各位大人的兒子、女兒、孫子和孫女,這是教書的傅博大人。”

眼前人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穿着一件青色長衫,打扮得甚是樸素,感覺得還可以。

傅博一看便問:“蘇嬤嬤這是?”

蘇嬤嬤說:“這是柳妃娘娘。”

傅博一看柳嫣連忙下跪:“臣傅博,參見柳妃娘娘。”

“傅大人請起,我只是來看看沒有別的意思”柳嫣示意甜兒扶起傅博,隨意道:“這些二十多個都是來上學的?”

“不是,只有這邊十幾個是,其他的都是伴讀”傅博指了指另一處的幾人。

“哦,那我也不打擾傅大人上課”柳嫣看着南雲南風:“風兒小云我先走了。”

南風一聽嘟着嘴說:“我不要嘛,凝姐姐,你就在陪我,好不好。”

“已經有這麼多人陪你還不夠嗎?”

南風說:“我就要姐姐陪我。”

柳嫣看了看傅博:“傅大人這樣可以嗎?”

傅博說:“恐怕不合規矩,娘娘留在這兒,臣惶恐。”

“風兒,你也看到了。”

南風不高興的說:“我不要。”

“風兒很快就下課了,她就在外面等着”南雲說。

南風想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那好,凝姐姐你一定要等我。”

“嗯,傅大人這樣就可以了吧,我就先走了。”

傅博說道:“臣恭送娘娘。”

柳嫣來到梧桐書院外,站在石獅子旁。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甜兒打趣的說:“娘娘,我覺得兩位殿下好像真的很喜歡你呢,尤其是四皇子好像有點喜歡你。”

柳嫣轉過頭來問:“什麼?”

“娘娘,甜兒不是笨蛋,早就看出來了,四皇子的喜歡和五公主的喜歡不一樣,我覺得四皇子有點那種喜歡娘娘。”

柳嫣搖搖頭:“喜歡還有不一樣?那你覺得是哪種喜歡?”小丫頭也是個人精。

“嗯,甜兒覺得四皇子有點怪怪的,他的喜歡反正不一樣嘛,娘娘你也很喜歡他們不是嗎?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好像很開心,連娘娘和他們說話的語氣都很溫柔。”

“是嗎?我自己都沒發覺”柳嫣突然想到,連甜兒都看出來了,有那麼明顯嗎?

甜兒問:“娘娘,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人小鬼大,是不是想嫁人了”柳嫣回過神來,“等過了年我就幫你選一個人把你嫁了,看你還怎麼說。”

甜兒說:“娘娘,你饒了我吧,我還不想嫁人。”

“說笑而已,況且你還太小,你還是想想待會做什麼點心給他們吃。”

甜兒笑道:“看吧娘娘,你自己都很關心他們還說不喜歡他們。”

柳嫣不語。

“娘娘,我們說着說着時間還真快,快下課了”甜兒見柳嫣不語,“娘娘你怎麼了?是甜兒說錯話了嗎?”

“不是,是。。。”

話未完只聽見一個太監聲音:“皇上駕到。”

甜兒連忙提醒:“娘娘,皇上到了。”

“我知道”柳嫣漫不經心的。

擡頭看着在數人衆星捧月的簇擁下南驁向自己走來,今天他身着鑲金邊黃色長袍,猶如精美雕塑般的臉龐卻透着雪山巔峰般的冷冽清寒。

衆人連忙跪下:“奴婢(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冰冷聲傳來。

甜兒拉了拉柳嫣的衣裙,柳嫣才行禮:“見過皇上。”

南驁看見依舊一身白衣的柳嫣再加上平淡的語氣,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甜兒趕緊下跪,“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驁緩了一會說:“都起來吧。”

“謝皇上。”

南驁冷冷的說:“不知道柳妃在這幹什麼。”

柳嫣低頭不語。

甜兒一見馬上說道:“奴婢陪娘娘在這等四皇子和五公主下課。”

南驁來氣了,這女人是成心跟他過不去,每次都這樣低頭不語,有過一絲不悅,“朕問你了嗎?你算什麼東西,小冬子把她給朕拉下去掌嘴二十。”

“是。”

“等等,皇上要問的人已經說了,怎麼不改賞反而罰,這人是我的,打之前是不是該問問我。”

“朕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話,柳妃!教給你的規矩又忘了嗎,忤逆朕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柳嫣腦海中閃過在雅閣時的情景眉頭有些緊鎖,“好像是忘了有什麼樣的後果了。”

“看來柳妃是想再回憶一次。”

“既然已經告訴了皇上我們來此的目的,那恕柳嫣失陪,甜兒我們走。”

“誰準你走的,朕說過讓你走了嗎?柳妃你太放肆了,朕對你的懲罰似乎還不夠。”

甜兒訕訕的提醒:“娘娘…”

正當‘劍拔弩張’的時候傳來了一聲稚嫩的聲音。

“凝姐姐,我下課了”南風朝柳嫣跑過來說:“凝姐姐,你真的在這等風兒,風兒好開心啊。”

南雲緊緊跟着南風跑了過來:“小云見過皇兄。”

“起來吧。”

“風兒…”南雲走過來,提醒她該行禮。

南風反應過來說:“風兒見過皇兄。”

南驁寵溺的扶起南風,輕輕的摸着南風的頭眼中盡是溫柔的說:“我說過多少次了,不用行禮。”

那眼中的溫柔讓柳嫣一愣,我該不會是看錯了,他怎會這麼溫柔?像他這種冰塊人怎麼可能有溫柔。

“那風兒要去凝姐姐那裡,可不可以嗎”南風眨着眼一直看着柳嫣。

南驁一驚說:“什麼姐姐?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這個凝姐姐”南風拉着柳嫣走到南驁面前。

南驁玩味道:“原來柳妃還有一個‘凝姐姐’的稱呼,朕倒是小瞧你了。”

“皇上日理萬機,當然沒時間也沒心情大瞧柳嫣。”

“皇兄,可不可以”南風有些焦急的說。

“要是我不同意,怎麼辦。”

南風生氣的嘟着嘴說:“啊,那我…”

南雲說道:“皇兄,我們在那個女人那兒還可以,有我在,我會保護風兒的。”

“噢,那個女人?這又是一個稱呼。”南驁藉機試探柳嫣。

南風撒嬌:“皇兄,你就答應風兒,好不好嘛,答應我吧。”

南雲也說:“我們只是和那個人玩,其他的沒什麼的,就答應我們吧。”

“我無所謂”柳嫣看着南風,一臉平靜。

南驁看着柳嫣,帶着一絲威脅:“我答應你們,小冬子,派幾個人照顧皇子公主,要是出了什麼萬一,你們全都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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