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處於山窪地帶,雖然環境非常清秀,但是通過每個村民的打扮和他們所居住的房子就可以看出,這裡非常貧窮。
很快我就找到了孟瑤的家,村裡出了這麼一個大美女,又考上了大學,自然人人都知道,隨便問一個路人,熱情耿直的村民就會給我指明瞭路。
孟瑤的家是一個比較低矮的土房,院門是幾個木頭板子釘在了一起,門是關着的,我敲了敲門,感覺有些緊張,擔心她家裡沒人,敲了幾下,從院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來了,來了,誰啊?”
門開了,是一個看上去大概七十多歲的老人,在農村生活的人格外顯老,或許他的實際年齡沒那麼大。
“請問,這裡是孟瑤的家麼?”我問道。巫婆佟站在我的後面兩米的位置,靜靜的看着我。
“哦,是啊,我是她奶奶,你是找瑤瑤啊?她現在不在家啊,她去上學了。”
“她在學校?”我儘量使我的語氣平靜。老人的話讓我更加確定孟瑤可能出了意外。
“是啊,一直在學校,好長時間都沒有回來了啊,她說她現在在一傢什麼大公司實習,非常忙,本來說要抽空回來,結果也沒機會,這不,已經好久沒回來了,連一個電話都沒給家裡打。”老人的耳朵可能不太好,說話的聲音特別大。
“哦。”我打算告別。
“你是瑤瑤的同學麼?瑤瑤父母死的早,別人都看不起她,這孩子也很少和同學來往,你今天能來串門太好了。”老人問道,顯然,她的視力也不太好了,看不清楚我的樣子,她很熱情的拉住了我,說天氣這麼冷,讓我進屋喝杯熱水再走。
我跟着他進了院子,之間院內的東西都是很破舊的農具,房間裡更是簡陋,可謂家徒四壁,沒有一樣像樣的傢俱。更談不上電視、空調、冰箱這種家用電器了。破舊的桌子上放了一個老式的收音機,此時還放着單田芳不播講的評書。土炕上還躺着一位老人,看樣子腿不好,無法下地行走,只是側着身子和我這個客人打了個招呼。
看着這樣的生存條件,我立即想到了每天孟瑤出入的燈火絢麗的奢華場所,與此時貧瘠的笑鄉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心中感慨良多。
想到孟瑤很有可能再也無法回來,心中不禁難以抑制的悲傷,我感覺自己必須爲這兩位老人做點什麼,急中生智道:“奶奶,其實我不是孟瑤的同學,我是她現在所在學校的輔導員,這次來松原出差,所以孟瑤拖我給你帶回來點錢。”
“啊呀,那是在是太麻煩您了,瑤瑤怎麼不自己給我們匯過來啊?這次你回去再見到瑤瑤,麻煩你讓她無論如何給我們回個電話。”老人激動的說道。
“請您放心,孟瑤現在處於實習期,被一個野外真人秀的節目組選中了正在參加節目的錄製,需要到西藏的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錄製節目,那裡的通訊條件非常差,手機根
本就沒有信號,更別說找銀行給你們匯錢了。”我撒了個謊,也不知道能不能騙得過這兩位樸實的老人。
而後,我把隨身帶着的一張銀行卡留給了他們,裡面有大概五萬元錢,我告訴了她密碼,讓老人每個月到取款機裡去取一千元錢,我還重複了一遍孟瑤現在在非常偏僻的地方,不方便聯繫他們,但是會每個月給他們匯錢,作爲他們兩位老人的生活費,至於卡里面的五萬元錢是孟瑤參加這個節目,節目組給的酬勞,他們兩位老人可以用來買點東西。
“瑤瑤這孩子太有出息了,居然能賺這麼多錢。”老太太欣喜又自豪的說。
“因爲這個節目要去非常艱苦的地方,而且週期也特別長,可能要拍好幾年,所以這些錢並不多啦,以後孟瑤表現的好的話,還會有更多酬勞的。”我故作輕鬆的樣子,生怕被他們看出來。
最後,我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了孟瑤的奶奶,讓他們有什麼困難就給我打電話,隨後就離開了。
真個過程,佟鳳鵬一直在旁邊看着,她沒說一句話。車子已經開出了村子,她纔開口:“你似乎對這個孟瑤挺上心的啊?”
這什麼話,啥叫挺上心,切,嘴上說道:“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出了點意外,看到她家人可憐,所以才幫幫他們。”
“普通朋友?你對普通朋友都這樣麼?”
“幹嘛這麼問。”
“不幹嘛。”
正說着,忽然一不留神,沒看到前面的一個大雪包,車子發生了比較大的側滑,我猛踩了一腳剎車,哪知道在雪地上一踩剎車,車子立刻就打轉,在巫婆佟的尖叫聲中,車子扎進了路邊的溝裡。
我必須慶幸開的是巫婆佟的路虎,而且溝並不深,裡面也滿是積雪,所以車子的損傷並不嚴重。
但是巫婆佟就比較慘了點,她的額頭撞到了前面的中控臺,血躺了下來。
我慌忙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什麼沒事,你瞎啊,沒看到我留血了麼。”
這惡婆娘,真多餘關心她。
“還傻愣着幹什麼,去給我拿紗布啊,沒看到血還留着呢麼,巫婆佟一遍用旁邊的紙巾擦着正留下來的血,一遍怒着呵斥道。
“可是,這鬼地方哪裡會有紗布。”
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正是半山腰,前後都沒有村莊,頗有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味道。
“去後備箱拿啊。”巫婆佟喊道。
我慌忙下車,繞道車子後面,打開後備箱,裡面東西挺多,有野外應急包,有醫療箱,另外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一盒生日蛋糕,奇怪,難道巫婆佟也是今天過生日,呵呵,不會那麼巧的,也許是她有朋友或者家人明天過生日,所以提前訂了一個吧。
不敢耽誤時間太長,我打開醫療箱,裡面有一些應急藥品,自然也有紗布。
我拿了
紗布和碘酒,快步跑回駕駛室,因爲小時候我很淘氣,經常受外傷,所以在包紮傷口這方面還是非常有經驗的,很快就幫巫婆佟止血消毒後包上了紗布。包紮的時候是我自從那晚上,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巫婆佟相處,在她大眼睛的注視下,我居然有種被電到了的感覺,辛虧我動作比較麻利,纔沒有被她發現我的異樣。
然後我用後備箱中野外應急包中的笑鐵杴鏟了一些土在車子的前輪後側,接着上車猛一加油,車子便從溝裡倒了出來,路虎攬勝的動力果然強勁,如果是我的陸風,估計就得等着道路救援了。
可能是剛纔撞得不輕,巫婆佟說頭有點暈,就到後排座躺着去了,她還特意囑咐我,到了松原市區告訴她一聲。
我隨便答應了一句,就專心開車了,畢竟剛纔出了意外,所以格外小心。
車子很快就駛入了松原市區,但是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等紅綠燈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巫婆佟,她已經睡着了,發出輕輕的鼾聲,秀髮散落在靠枕上,窈窕的身子橫臥在後座上,兩腿蜷縮着,睡得正香,臉上還似有似無的露出一絲微笑,這是在平時根本無法看到的表情,我不禁看的呆住了。
後面的車子不停的按着喇叭,我才反應過來,啓動了車子,直接上了繞城高速,開往天水。
看到巫婆佟睡的這麼香甜,不忍心叫醒她,現在的時間大概是五點多,如果我快點的話,應該在九點之前就能回到天水,這樣就免得住酒店了,想起上次和她已經住酒店,我還心有餘悸。
我直接上了高速,說心裡話,開了一天的路虎攬勝,確實很過癮,動力十足,駕駛樂趣超讚,如果以後,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能有錢,不用像巫婆佟這麼有錢,只要稍微有點錢,我也想能夠買一部二手的這種車子開上那麼一段時間。
心理胡思亂想着,但是車子很快,在悠揚的音樂聲中,我們回到了天水,還不到九點,我就穩穩的把車子停在了巫婆佟家樓下,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喂,醒醒,到家了,上樓再睡吧。”
巫婆佟顯然睡得很沉,揉着眼睛,一臉迷茫的看了看我,隨後又看了看窗外,不知道是因爲我叫醒了她,還是因爲我沒有聽她的話在松原就叫醒她,她忽然大聲呵斥:“怎麼直接就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松原就叫醒我麼,你怎麼回事,腦子讓驢踢了麼?”
“喂,我是看你睡着了,纔沒忍心叫醒你的。”
“廢話,我要是不睡着了,還用的着你叫醒,你這種蠢人,難怪那麼窮。”
“夠了啊,不許再罵我了。”
“罵你怎麼了,你本來就是個蠢貨。”
我狠命的把車門關上,轉身走到了,還聽見巫婆佟在身後的車廂裡依舊喋喋不休的罵着。
懶得理這個忽然發神經病的女人,我走到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宿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