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看了我一眼，對陳方說：“不必了，我要趕回去了。你們也回去吧。有時間就想想如何提高業績，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是是是，我馬上派人去打包。而且還保證今年的營業額上去！”陳方誠惶誠恐道。
我來出差，公司報銷往返路費。我是坐火車來的，所以陸風還在天水。我上了巫婆的路虎攬勝，一大幫人在車外恭恭敬敬地給我們送行。好不威風。
我在巫婆佟耳邊小聲說：“你真像個女皇。”說真的，替她高興的表面，是掩藏不住的內心的自卑，和她比，我差的太遠了。
她說：“王犇現在對你很好啊。總覺得他除了看重你的能力和拼勁，還有其他目的的。”
巫婆想問題和分析的角度，比我高出何止百倍。很輕易的，她就能看得出來了。但我那時並不知道王犇對我還有什麼想法……
有些問題，例如阮蘭，她只在電話跟阮蘭說了什麼十來分鐘。讓阮蘭對我遠遠避之不及。還有麗薩，她能用了什麼辦法讓心高氣傲的麗薩俯首稱臣？我都很想問，可問了又怕她說我念舊。好幾次想開口，都嚥了回去。
晚上回到了天水市，更讓我對巫婆佟欽佩不已，那天去找我，開了半天的車，竟然還能意氣風發。我開了半天，洗了個澡後。就累的躺在牀上不願意起來。
出水芙蓉的她走到牀邊，伸手觸摸我，我順勢抱住了她滾到了牀上。她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她看了看：“王犇這個時候找我做什麼？”掛斷了關機。
她壓在我身上。
門鈴響了起來，我很奇怪：“難道是查水錶的？”
巫婆說道：“可能是王犇。”
我不喜：“他找來這裡做什麼？”
開門見了王犇，巫婆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王犇顯然喝了很多酒，開了門就大步進來。連拖鞋都沒有換，搖搖晃晃的坐在沙發上說：“想找你談談心事。”
看到我也在，王犇愣了一下，隨後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們現在在一起了。”
我輕哼一聲，沒有答話，但是也表達出了我的不滿。
王犇似乎並沒有在意，說道：“西虹市的工作我聽說了，你做得很好。小夥子，不錯不錯，公司會獎勵你。我現在有點事想和佟總談談，你能不能迴避一下？”
我看了看巫婆，巫婆像我點了點頭說：“王犇，我今晚不想談工作的事情。”
王犇笑了笑說：“我跟你談談你叔叔的事情。”
巫婆佟一愣，皺了皺眉，隨後看着我說道：“豆漿，你先回去房間好麼？”
我心中雖然不滿，但是既然巫婆這麼說了，我也只好走開了，嘴上冷冷的說：“放心吧，我是不會偷聽的。”
他們之間，有很多故事，而且，故事還沒結束。我可能也只是巫婆的一個過客，風過無痕雨過無聲。
大概半個多小時後，王犇走了。巫婆佟走進房間來，躺在我身邊，頭靠在我肩膀上。我側臉看着她，她哭了。沒有聲音，只是流淚。
不想說，我也不喜歡問。問了她也不會說，可能有些事情告訴了我也沒用，敷衍我不讓我究根刨底，她
的故事太多……
她輕輕問道：“你愛我嗎？”
女人的眼淚和情話是對男人最致命的武器，方纔的不悅早已煙消雲散，我吻了她的眼睛，又吻了她的嘴脣，說：“我曾想過，我們可以組建一個家庭。有我們可愛的兒子女兒，兒子像我女兒像你。”
她打了我一下：“兒子女兒都像我！像你就完了！”
我笑了：“成，只要不像你那麼兇悍就成。”
巫婆說：“兇不好麼？兇了才能不被人欺負！”
我雙手環抱住了她：“兇吧，看你如何兇。”
半晌後，巫婆悠悠道：“王犇今天參加了一個宴會，聽到了關於我叔叔的公司的消息。他的公司又擴張了。”說這話的時候，她全身縮成一團，很害怕的樣子。
我驚訝地問：“他既然是你叔叔，公司擴張了，你應該高興纔是，爲什麼會……”
巫婆搖搖頭說：“我的身世很複雜。我爸叫佟傳霆。是家族的繼承人，也就是佟氏企業的掌舵者，家族經營的生意涉及金融、服務、鋼鐵等行業。像歐富電器公司這種級別的公司和佟氏企業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我的母親也是名門之後。他們兩個非常恩愛。從天堂到地獄，一夜之間。在我母親懷孕生下我的當天，我父親在從歐洲回來的途中，從船上墜落到了海里失蹤了。當時隨行的只有我的二叔佟傳雷。後來二叔理所應當繼承了佟氏企業的決策權，而當時母親也有股份，所以對我們還算很好。但是漸漸的，二叔露出了覬覦我母親的野心。多次在無人之時意欲強迫母親。我母親誓死不從，後來帶着我逃到了國外。後來母親在國外因病去世。我一直懷疑是二叔害死了我的父親。所以一直想報仇，但是這些年二叔已經完全掌控了佟氏企業，而我根本就沒有報仇的資本。後來，王犇找到了我，他曾經是佟氏企業的中層管理者，他說在我隨母親出國之前，他就喜歡上了我，他願意幫助我報仇，於是我就和他在一起把歐富做強，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強到和佟氏企業一爭高下。”
我緊緊抱住了她，這個神秘的女人。身世離奇得讓我咂舌。我根本不懂得怎麼去安慰她了。
她說：“我自己說起來，就像說一段書中的故事。可我撕心裂肺。都這麼多年了。我那個歹毒的叔叔害死我父親，間接害死了我母親。想要報仇，我只能投靠王犇，我需要錢和力量。
“你之所以這麼拼命的工作，拼命的和王犇爭，其實是爲了報仇，爲了向佟氏企業報仇？”
觸碰到了她心底的傷處。巫婆哭的時候，絕不抽泣，絕不會哭出聲音。只有眼淚留下來。
“我好累……”她依偎在我懷裡。
我心疼地緊緊抱着巫婆：“沒事的，明天早上起來就沒事了……”
巫婆出差了，她要跑省外的業務。還要去參加一個商業活動。
分公司的工作基本交由鄭副總代理。我呢，反正與巫婆戀愛的關係也被公開化了。無所謂遮遮掩掩。
巫婆交給我另一份工作，他們開會的時候，我要親自到場。她是在培養我。
進了會議室，我找了個最下方的位置坐下。
鄭副總等人一進來看到，忙不迭的彎腰：“哦喲，這不是
孟部長嗎？請上座請上座。”
我搖着頭：“不了，坐得更高跌得更慘。我還是低調點好。”
鄭副總拍拍我肩膀：“哎，太低調就是虛僞了！請上座請上座！佟總不在，您就是她！”
我扯住桌子：“我不去，我在這兒就行，開會吧！”
鄭副總對後面吩咐一聲：“那好，孟部長既然不願意上座。那我們就搬桌子……”
說完這幫人還真把偌大個辦公桌調換九十度換個方向，我這位置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巫婆專座。
接着他們搬着凳子各自排好順序而坐。
我急忙擺開雙手：“喂喂喂……別這樣，不好玩的。”
放眼望去，各個部門的部長總共幾十個。齊刷刷的看着我……
鄭經理還鄭重其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孟部長主持會議。”
我無奈了，站起來給這幫人鞠躬：“承蒙各位優秀的領導厚愛，孟道江謝過各位領導。會議開始，下面由鄭副總經理講話。”
很熱烈的掌聲過後，我坐了下來。鄭副總，你也太殷勤過火了吧！
會議總結各個部門一週的工作，鄭副總在最後還煞有介事的對我拍着馬屁：“這一週，最可喜的就是。孟部長嘔心瀝血英明睿智做出了新的網絡銷售策劃，對我們歐服電器產品的銷售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在散會前，我們把最熱烈的掌聲獻給我們最可親可敬最低調的孟部長。”
揪心提膽的會議終於散了，我跟姍姍要了一張餐巾紙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鄭副總過來說道：“孟部長，爲了慶祝會議的勝利召開。今晚我們得找個地方好好的暢飲一番啊。”
我說：“這叫哪門子的理由啊？“
鄭副總給我一支菸點上：“孟部長，今晚八點。川西酒樓！”
“幹嘛老是川西酒樓？你們就不怕吃完回家都竄稀啊。”我說道。
“圖個吉利嘛。那裡的風水好啊。”
我說：“好的，八點鐘見。”
今晚人不如上次多。鄭副總，姜部長等幾個人。剛好湊了一桌，值得一提的是，阮蘭也在。
“爲什麼阮蘭也在？”我偷偷問鄭副總。
鄭經理笑道：“孟部長現在的地位今非昔比，誰不想巴結。公司裡還有很多人說來，我都推了。看在小阮有點姿色，佳人美酒。她就坐在旁邊咱喝酒也多高興幾分。就順便跟她說了一聲，沒想到不喜歡出應酬酒席的阮部長樂顛顛就答應了。”
鄭副總一邊說還一邊看着阮蘭，阮蘭也時不時的看過這邊來，她是在看我。
鄭副總還嘻嘻笑着跟我說：“孟部長，佟總對你情有獨鍾真是個年度爆炸大新聞，我們都知道佟總以前是王總的人。王總還能容你，說明你實在不簡單。”
聽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不自主的看向阮蘭，總覺得這樣的女人很古典，古裝片裡的大美女大多是如此。淑女的低頭掩口講話，如蓮花一樣羞澀。
某個人在旁邊突然加了一句：“看阮蘭似乎很羞澀，但是這樣的動作恰恰透露出女人內心的狡猾，做此動作的女人大多是想吸引對方的注意。”
我側過頭去：“你怎麼也在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