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被綁起來了,該打的都打了,該砍的都砍了。
“接下來怎麼辦?”疤臉問道。
“報警,這羣傢伙一個個身上都不知道揹着多少案子,而且有些可能都是通緝犯,警察來對付他們最合適不過!”我說道。
“可是我們的人?”疤臉有些憂鬱,對於他這樣的人,最討厭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
“疤臉哥,你們先走撤,這裡交給我,等警察到了,我來應付。”
疤臉憂鬱了一下,“那你小心了。”然後招呼手下都上了車,揚長而去。
我報了警,大概說明了這個情況,過了二十分鐘,十幾輛警車伴着警鈴聲由遠及近。
現場情況一目瞭然,我也被帶回了市警察局,在進門的時候,我正被兩個幹警夾在中間往裡走,從樓上正好下來一個人,面熟。
居然是他,朱亮,那個緝毒大隊的傢伙,我還和他稱兄道弟的聊了大半天的足球呢。
他也看到了我,“你?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被抓來?”
我旁邊的幹警見朱亮說話,都嚴肅的立正,趕緊回答道:“朱局長,這個人報案說自己昨天被人惡意撞了,而且今天還被人襲擊,結果我們到了現場,除了他自己,襲擊他的人都被綁上了,而且還都掛了彩,所以我們都帶回來調查。”
朱亮又看了一眼苦笑的我,說道:“那把他帶到審訊室吧,等下我親自去審。”
一個民警猶豫了一下:“局長,這好像不過是一個尋釁滋事的小治安案子,不用您親自來辦的啊。”
“少廢話。”
那個民警立刻嚇的不敢再說,把我送進了一個審訊室,手上也不敢像剛纔那麼用力的掐着我了,只是輕輕搭在我肩膀上,倒是更像是扶着我。對我也客氣多了“先生,請您在這裡稍等一會兒哦,我們局長一會兒就過來。”弄得我這個尷尬。
大概兩分鐘,門開了,朱亮走了進來:“說說吧,到底咋回事?”
“我還問你咋回事呢,怎麼來了天水也不聯繫我,沒當我是朋友啊?”我說道。
“呵呵,本來是想聯繫你的,可是因爲剛上任就攤上一個綁票的大案子,還有一些上一任局長陸濤留下來的爛攤子,所以一直沒日沒夜的忙,就沒來得及聯繫你,本打算過幾天歐洲盃開踢,約你晚上擼串看球呢,誰知道今天就見到你了。”
“綁票的案子?是阿里發發總裁陸運的千斤陸倩那次麼?”我問道。
“沒錯啊,你怎麼知道?”
“哦,我知道了,那天用高音喇叭說話的就是你吧,呵呵,這世界太小了,那天碰巧我也在人質裡啊。”我驚呼。
“不對啊,那天我們局裡接到的消息,三個人質,一個陸倩,一個是姓肖,另一個人陸倩的保鏢,莫非,那個陸倩的保鏢?”
“什麼保鏢啊,我是被那丫頭連累了。”想想當時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我接着問道:“不提那事了,說說你,爲什麼會來天水啊,剛纔我聽那兩個幹警叫你局長?”
“是啊,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因爲你提供線索,我們破獲了那起重大的販毒案子,後來牽涉出了天水警察局長陸濤,所以就空了這個缺,因爲整個案子我都一直跟着,所以對天水的情況比較熟悉,而且論資歷也到了提一級的時候,所以就直接被下派到天水鍛鍊鍛鍊,正好也
補了陸濤的這個缺。”朱亮簡要的說明了經過。
“太好了,正好我有事情要向朱大局長彙報呢。”
“少整沒用的,說吧,具體怎麼回事。”
我把歐富內鬥、王犇找畢榮幫忙對付我和巫婆,我和巫婆被撞,到今天我招人砍畢榮手下的事情都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朱亮。
“恩,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麼?”朱亮耐心聽完後,皺了皺眉說道。
我搖了搖頭“他們都是一層一層分工明確,下邊的小弟只知道服從上一級的命令。就是說,這個大哥的手下根本不會認識畢榮。有事情都是這個大哥頂着。”
朱亮追問道:“那找到他用來跟畢榮聯繫的聯絡工具沒有。”
“本來是能拿到的,可是一不小心被那個王八蛋鑽了空子,摔爛了!他太狡猾了!”
“的確,太狡猾了。等我一個一個的審問,如果有可能,給那個帶頭的用點手段。首先攻破他的心理防線。爭取讓他供出畢榮。”
“這個辦法可行嗎?”我疑惑道,我記得畢榮當年在歐富的倉庫出事,手下莫良昕、王瑋這些人都能死撐了下來。更何況這個心理素質極其強悍的狠人呢?
“先試試吧!你等下在這份筆錄上籤個字就走吧!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說完,朱亮把自己在天水的手機號寫了下來遞給了我。
臨走之前我把在倉庫外面錄的那小段錄音用手機發給了朱亮,希望能對他抓捕畢榮提供一些幫助。
出了警察局,看到疤臉早已經等在了門口,一臉擔心。
我趕忙過去,告訴了他過程。
疤臉說道:“雖然那個朱亮站在我們這面,但是估計這次還是沒辦法整死畢榮。就像我一樣,有什麼事情基本都是手下弟兄扛住。”
我問疤臉:“這次你叫上這了兄弟,給你多少錢合適?”
“沒事,都是自家兄弟,只是一點小事,談什麼錢啊。”
“那不給紅包也不行啊,先不說有的兄弟掛了點彩,需要醫藥費,就是大夥的辛苦費也是要給的啊!”
“這小事啊!紅包,我來解決就成。只不過……有點事情要麻煩麻煩你……”
我說:“什麼事?”
“我這些兄弟雖然以前都是幹這些刀頭舔血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想讓他們總是過這種日子,而我們萬重天雖然能招一些保安,解決一部分人的就業,但是萬重天畢竟不是我開的,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多數兄弟現在還沒有着落,你們歐富的買賣越做越大,如果可能的話,看他們中素質還可以的,幫忙解決一下就業,讓他們及早上岸,不要幹那些有今天沒明天的事情了……”
我說道:“這個沒有什麼問題的,等我工作上了正軌,會留意公司哪裡能有適合這些兄弟們的職務去做。”
“好兄弟!”
“我要回去醫院了,老婆還沒醒過來……”
“是不是被撞的?”
“對,昨天幸好我抱住了她。不然後果就嚴重了……”
“成,那我送你回去。”
疤臉對我說道:“我動員一下兄弟,查一查畢榮手下到底有什麼人物。有多少人馬?全乾掉他們。”
“好,都挖出來吧!”
到了醫院門口,疤臉說道:“我上去一下,跟兄弟們聊聊。順便看看弟媳。”
我說:“那成吧。”
看起來他早有準備啊,從車尾拿着一大籃子的水果。
走廊外那幫人見到疤臉,都站了起來:“疤臉哥。”
疤臉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指了指我,說道:“你們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吧,叫孟哥。”
“孟哥!”
我掏出一千塊錢塞給疤臉:“讓他們去買吃的,還有,能不能叫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守着這邊。”
疤臉推辭,我塞進他手中。他轉身給了兄弟:“都餓了吧,出去買點吃的。”
“謝謝孟哥,謝謝疤臉哥。”
輕輕走近病房中,巫婆依舊沉睡。
“姍姍。”
陳姍姍回頭過來:“豆漿,你回來了。”
“佟總怎麼樣了?”
“還沒醒,我都急死了,不過,醫生說沒什麼危險,讓她多睡一會兒會更好一些。”
看巫婆的臉色好了許多。
疤臉走進來,看了巫婆後,說道:“弟媳怎麼樣,傷到哪兒了?”
“內臟,還有頭部。一直昏迷。女孩子,體格當然沒有咱們這種人那麼好。坐吧。”
疤臉問:“都是畢榮做的?他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其實就是生意上的事情,他的同夥王犇和我們搶生意,搶不過,就用下三濫的招數。”
“這樣的對手,兄弟,不斬草除根,後患無窮啊!”疤臉提醒我道。
我說:“這次整掉了他的那麼多手下,應該算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是就怕他還有別的手下。那老狗真的狗急跳牆,不知道還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行。這事交給我了。有必要就要了這老狗的狗命!”
我說:“以前我還有所顧忌,但是現在,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了!不狠點還真的不行!”
疤臉說:“放心,這種事情,他會玩兒,咱也會!你好好照顧弟媳吧,我先走了。”
我送他出門口,他說道:“弟媳華麗富貴,不是短壽麪相之人。老弟你就放下一百個心來吧。”
“謝謝你,伍哥。”
回到巫婆牀前,憂心忡忡的看着巫婆。
巫婆啊巫婆,快點醒啊,我擔心死了啊!
突然間,她卻笑了一下,如鮮花初綻。是夢見什麼了?
陳姍姍下去打飯上來,走到我身後,手碰在我背上:“這是什麼!”
我手往後一摸,那條傷口此時才感覺到疼,血已經凝固了,粘在衣服上,我竟然忘記了。我說:“沒事,剛纔就是去打了昨晚想要對付我們的那幫人。有一個開車撞巫婆和我的人正好也在那裡,我暴打了他一頓。還有,昨晚那幫人,打完全部都被拖進警察局裡去了。”
“去找醫生過來看看吧!”
我說:“應該沒事吧。”
“脫下外套!快,聽話。”
我脫下了上衣,露出上身。陳姍姍拿着一面鏡子從後面照着,給我看我自己的那條刀傷:“你自己看看。”
全是血,模糊一片。一條深黑色長長的裂痕從肩膀延綿下去。那刀夠鋒利的啊。
“都這樣子了,還說不要緊?”
我說:“應該沒事的吧,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呢?”
“你腦子壞掉了麼?”
陳姍姍扔下鏡子,轉身跑着去找醫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