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了淚人的邱雅,擡起頭邊哭邊說道:“如果有選擇,就是活活打死我我也要拉着你的手死去。我心都碎了,在我上了他車上決定離開你那天晚上。我聽見了自己心臟破裂的聲音,多麼久過去了,我從沒有睡過好覺。夢裡經常半夜驚醒聽見你叫我。你只存在我的夢境裡,我用全身力氣只換來自己的半生回憶。”
我想擦擦眼圈,手抽起來的時候,碰到了杯子。杯子掉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邱雅,對不起。”這麼久以來,我自責自己的無能。也憎惡邱雅的背叛,我也曾站在邱雅的立場想過。可我就是放不開,無法原諒陪我朝朝暮暮了整個青春歲月的女人,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誰道閒情拋棄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裡朱顏瘦。惆悵心緒一如故舊,不惜身體放任大醉,也正是看不開這段感情。
“豆漿,你原諒我了嗎?”邱雅伸過手來,握住了我的手。
我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說:“邱雅,之前是因爲我不明所裡。你別怪我,你沒做錯。錯的是我,是我太無能了。對不起……”
邱雅哭着道:“豆漿,我還愛你。我從來就沒有忘了你,也沒想過要忘了你……”
她不僅僅是跟我說離開的原因而已,還透露着破鏡重圓的意思。可我的心已經被人施了巫術,估計永遠也無法解除。說道:“邱雅,可能是命中註定吧。我與你,只能遺憾收場。我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我愛上了她,已經無法自拔。”
邱雅收回了手,輕輕的擦掉眼角的眼淚,苦澀的笑了笑,說:“我知道。她比我優秀很多。我是很希望你會重新接納我,但也知道這並不可能。只要你不恨我,我就知足了。”
我看着她:“若是你不走,我們現在或許都能拼出了各自的一條路。現在有可能已經首付了房款,在這個城市裡安了我們的小窩。我們各自也不會經歷人生中那麼大的波折起落。”
她笑了笑:“說什麼都晚了。你能陪我去看看以前我們一起住的房子麼?那個我們一個月五百元租的舊房子,我想回憶回憶。那時候,生活是苦的,心裡是甜的。現在的生活好了,心裡全是苦水。”
我們開着車到了以前曾經住過的地方。
物是人非。
邱雅忽然興奮的指着街角的一個麪館,說:“那個小店還記得嗎?我們就老是在那裡吃的,天天吃。”
我點點頭。
“看,你最喜歡的牛肉麪,還開門。”邱雅高興道。
兩個人各吃了一碗麪,接着上車送她回去。問道:“住哪兒?”
她說:“我們租了一套三房兩廳的。在新店附近的大衆家園小區。”
我問:“租的?”
她說:“以前他有別墅,全賣了。如果不是這樣,可能現在也在監獄裡。”
我伸左手出車窗外彈了彈菸頭說:“爲非作歹的人,不進去監獄蹲着。還在社會上浪費糧食做什麼?”
我見她心中似乎有些不高興,顯然,她對孫梓程還是
有感情的,轉移話題問:“以後你打算繼續跟着他?然後,等他給你錢用?”
邱雅說:“梓程其實對我還是挺好的,店面的法人用的全是我的名字。談生意我也要出頭。如果你已經原諒我了,我希望我們能像以前一樣的做朋友。”
邱雅言談舉止中掩飾不住與我的親近。
人生便是如此,有的東西你錯過了,就會永遠失去了。不可能也不可以再要回來。
送她到了大衆家園小區門口。小區門口路燈下,孫梓程交叉雙手陰沉着臉靠在路燈杆上。
我問:“孫梓程等你?”
邱雅說:“不知道。”
邱雅才下車,孫梓程怒着臉大踏步上前,直接狠狠給了邱雅一個大耳刮:“操你媽的臭婊子,一來市裡就迫不及待換衣服投進老情人懷抱!是不是嫌棄老子沒錢了,吃裡扒外的東西!”
接着左手又甩了邱雅一巴掌。
我下車指着孫梓程:“你別亂來!”
孫梓程又踢了邱雅一腳,邱雅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孫梓程挑釁道:“我管教我老婆,輪到你來指點?老子亂來又怎麼樣!死婊子!”接着又給了邱雅一腳。
我上去一腳把孫梓程踹倒在地上,還要上前狠揍他。邱雅忽然站起來拉住了我。“豆漿,你走吧。”
看着她爲難的表情,我知道,我如果管的更多,只能換來更大的誤會,既然我不能再接受邱雅,又憑什麼參與她家庭的糾紛呢。
孫梓程過來拖着邱雅上了君停開進了小區。我眉頭緊鎖上了自己的車。
今晚邱雅有得遭罪了,我卻無能爲力。我先是冒出解救邱雅的想法,後來又想,或許她自己還喜歡這種身份。雖然被孫梓程欺凌,但邱雅在外可是風光的老闆娘。我解救她呢?我還等人來解救。
只是想到她經常被家庭暴力,有點心酸無奈。當年說好攜手迎接人生中的任何磨難,去拼出我們兩的一片小天地。計劃永遠不及變化,但我也絕沒想到演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回來的時候看了看手機,已經很晚了。打電話給巫婆,怎麼了呢?她沒有接。
剛纔和邱雅聊天,就把手機關了。可能她鬧了情緒吧。
去了她家,她給我了鑰匙密碼。隨時出入,讓我當成自己家一樣。但我總覺得是在住酒店一樣。
輕手躡腳開了巫婆佟房間房門,我沒有開房間的燈,悄悄洗了個澡就躺在了她身後。她轉過來抱住了我,均勻的呼吸聲。已經睡着了。
我沒打擾她,抱着她睡了……
次日我起來,她已經去上班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來的,桌子上留着一張紙條:豬頭一樣。
我笑笑,起來刷牙洗臉。和巫婆佟談戀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恐怖,她把牙膏爲我擠好。早餐也買好,是外賣的。儘管不是很驚天動地,卻也讓我感到暖意綿綿。
在店面晃悠到了中午,抽了半包煙。煙癮近來很大。
巫婆給了我一個電話:“店面門口等你。”
又看見了我的寶貝,頭伸進車窗抱了她一下。她推開
我,皺眉道:“滿身煙味!你就不能少抽點。”
吃午餐時巫婆終於開口問道:“昨晚去哪兒了?”
我把話題往其他方面扯:“你今天的頭型很漂亮,是新作的麼?”
她擡起俏臉直視我:“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看她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口氣,原本打算大聲質問關你什麼事的。自覺做錯了,低着頭說道:“跟邱雅吃了個飯,她說感謝我們幫了她。後來又一起去逛了逛。”
巫婆佟沒說什麼,面無表情,看着窗外。這一刻我忽然感到冷颼颼的。
片刻後,她轉過頭來,冷冷的問:“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麼?”
我尷尬的笑着說:“那倒不是,就是跟她聊着,心煩。心煩了不想跟你說話,怕衝着你惹你生氣。你也知道你脾氣那麼大。”
她又問:“如果是我這樣呢?你會生氣嗎?”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對不起,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別生氣了,好麼?”
巫婆佟掐了我一下,又問:“那你昨晚幾點回來?”
我老實回答:“十一點左右吧。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發誓。”
她搖搖頭:“我信得過你。”
我奸笑道:“巫婆,我們回家吧。”
“幹嘛這樣笑?壞壞的。”
“我現在有點把持不住了了。”我揉捏着她柔滑的手。
“回家再說!”她拍開我的手。
……
幾天後,我出差了,被王犇派去西虹市搞一個銷售活動。
剛開始幾天,忙得像跑場的舞女,跑完這家跑那家,光是跟那些店長討論宣傳方案,就讓我的嗓子都啞了。
每天晚上一躺到賓館的牀上就能立刻入眠。也跟巫婆佟通電話,可我的聲音不行,累了也不想說話。
把策劃推廣完之後的幾天,要等某個店面的週年慶活動,就無所事事了。
開始癢了,心癢身也癢了。
巫婆佟給我電話問:“還沒能回來麼?”
我笑問:“你想我了?”
“那你不想我?”
“不想。”
“哦,就這樣。不想就好。”她掛斷了電話。
我又笑嘻嘻打過去問:“哎,聰明的巫婆呢?難道看不出我的話是真是假?”
她說:“我就是不願意你得瑟!說真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笑道:“我不急,這裡多好。吃好住好,這兒的那個店長把我當欽差大人一樣供着。好吃好喝好招待,甚至還請我去洗浴鬆骨按摩。”
“你敢!你敢去,回來休想碰我一根汗毛!”
我說:“哪有。他們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誘惑我,可是我絕對是意志堅定的好同志,斷然拒絕了所有工作以外的活動。”
“這還差不多,說真的,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還有兩個宣傳場地的活動。完事之後才能回去呢,你要是忍不住,就先找跟黃瓜頂一下吧。”
“去你的。”她掛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