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部長隨手遞給我一沓資料說道：“看看人事部長助理的工作手冊，大概認識一下這個崗位，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實際操作。也不是很難，你好好跟我幾天就熟悉了。”
“好的。”我點頭笑道。
到了一個明目眼鏡的店面，孫部長指着對面的我們森實的眼鏡店說道：“程歆，那個店和我們搞價格戰，想要做掉我們店啊！產品等級跟我們一樣，居然大出血賣半價，沒見過他們那麼傻的！哈哈…”
我也跟着拍馬屁似的哈哈大笑起來：“在天水市誰不知道明目眼鏡店是眼鏡行業的第一大商家，那個什麼森實，聽都沒聽說過。”
“哈哈，我們總經理說了，讓那個森實繼續半價掙扎，血放着放着，不知不覺就幹了。到時候看他們怎麼死。”
我看着明目眼鏡的店裡面，故意問他道：“可是我們店的客流似乎很小啊。”
“怕什麼，頂多再撐個把月，等那個森實倒閉了，客人就會到我們這邊來的！放心了！走，進去。”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這招不錯，讓我學了不少東西。從店面招聘流程到明目眼鏡的基本信息，第一天就讓我知道了不少。
在這個店面應聘完了一批人後，孫部長把這些來應聘的人的資料給了我：“一下我們把這些資料交到上面去，凡是我勾上的，都通知他們來辦理入職手續。”
“是！”
做競爭對手公司的部長的小跟班，這感覺還挺不錯的。享受生活，我愛拉芳，不對，弄錯了，我愛明目眼鏡。
去了明目眼鏡公司辦事處，我拿着資料半掩着面跟在孫部長身後，孫部長對我說道：“幹嘛戰戰兢兢的？”
“不是，有點不習慣，呵呵呵.”擔心遇見認識我的人吶。
“我們辦公室，就是這裡。”孫部長指着一個辦公室。
我說道：“我去一下衛生間。”
“行，快點回來，儘量在下班時間之前把工作做完，今晚公司聚餐呢。你這小子命可好，一進來就遇上了那麼多好事！”孫部長說道。
我笑着點頭：“是是。”
去衛生間，隨便轉了一圈，這裡辦公室比我們森實眼鏡的大啊，而且裝修也豪華得多。總經理辦公室？我瞅了一眼，門死關着。走近，用手敲了敲門。
“請進。”裡面一人說道。
正是那個死老外費德勒的聲音。
我又用力敲了敲，他又說道：“請進。”
我又用力敲，這下死老外火了：“敲什麼敲？沒聽見我說請進嗎？”
我又加大力氣敲了幾下，他破口大罵：“你個該死的東西。耳聾了是不是？”死老外連漢語罵人的話都說的這麼利索。
我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他開門出來左顧右盼，沒發現人，隨即大喊道：“剛纔誰敲門嗎？”
我樂不可支，笑嘻嘻的逃離了。
在這家明目眼鏡眼鏡公司的人事部門辦公室，孫部長將我介紹給了各位同僚，然後安排我給
今天面試過關的導購員好送貨員們打了一通電話。
傍晚，下班時間了，孫部長看着抽着煙的我說道：“小程啊，回家去洗個澡，換套衣服，然後今晚到長島酒樓的二樓大廳，我們公司在那裡聚餐，晚上五點鐘準時到。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孫部長。”
“過來，這是勞動合同，簽了吧。”他遞過合同給我。
我在上面簽了：程歆。
“喲，字不錯，很大氣啊！”
“謝謝孫部長，那我先走了。”
“走吧，快走吧！”
下了樓，出了大門口，在門口等着打出租車，剛要攔一部無人的出租車，孫部長的車過來了。他在裡面對我喊道：“一定要來啊！不來的話，對你將來的前途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哦，知道了！”
有一部公共汽車過來，不能讓領導覺得我特別能花錢，太高調，所以沒辦法，只好上了同時過來的公共汽車……
坐在公共汽車上，心想，這時候，巫婆在幹什麼呢，是不是還在忙呢。
晚上到了長島酒樓，坐在孫部長身邊，孫部長奇怪地看着我說：“不是叫你換套衣服嘛？”
我說：“我換了啊！”
“不是換這種衣服，是換上正式衣服，你這算什麼？運動服啊！”
我哭喪着臉說：“我沒有啊。”
“唉，那等你再上幾天班，我幫你搞個借支手續，跟公司借支點工資，給你置辦一套像樣點的衣服！你看你穿的，假名牌，跟我們這幫人坐一起，不倫不類的！”孫部長不耐煩的看着我，恨不得丟我出窗外去。
假的？明明是真的啊，無語……
參加聚餐的人挺多，跟我們森實眼鏡昨晚的人有的一拼。下次他們來這裡搞個聚餐，我也該組織我們森實在這個大廳裡同時聚餐，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打起來？
死老外上去發表演講：“最近，有一家公司，衝着我們而來！大家也都知道了，沒錯，就是森實！半價售貨，產品質量規格跟我們一樣，卻要半價售貨。他們的促銷活動很有成效，我們明目眼鏡各個店門可羅雀也正是這原因，不過，大家不要心急，公司裡最近還有謠言，說我們明目眼鏡將要倒閉了！以後，哪個散佈謠言，馬上開除！不管哪個職位！我要誠心誠意告訴大家，不要緊！他們半價售貨，我們就看着他們能頂多久！要我預測，最多不過三個月！諸位一定要相信我們明目眼鏡，纔是無敵的！至於有些員工說森實的薪金更好，想跳槽，我非常歡迎這些不忠心的明目眼鏡跳槽到森實那邊去！你們跳槽後不久你們一定會後悔！因爲！森實一定會敗給我們明目眼鏡！”
“好！說得對！”掌聲馬屁聲吶喊聲此起彼伏。
這死老外的漢語演講水平一流啊，不知道是咋練得。
我心裡開始打小算盤，不行，咱要找一些人混進他們明目眼鏡，加大散佈謠言！內外夾擊，裡接外應，明目眼鏡離死球期應該不遠了。死老外
給員工打氣，同時也在給他自己打氣，他總以爲我們森實做虧本生意，做不了多久了。誰料到咱森實越做越紅火，他心慌了。
“最後大家舉起酒杯，共同提前爲森實的倒閉乾一杯！”
“好！”
不祝福自己明目眼鏡走得更長遠一點，來給我們森實慶祝倒閉做什麼？咱昨晚沒讓李剛喊提前慶祝明目眼鏡倒閉而乾杯，虧了虧了……
不想喝酒，可沒法，咱是新人，不敬這幫‘老人’不行。越是敬他們他們就越開心，一直喝到他們現場直播才願意捨身回家。我還算有點清醒，孫部長醉醺醺拍着我肩膀說一些胡話，我都恩恩啊啊了過去。
終於要走了，孫部長卻不知發了哪門子瘋跟一箇中年人拿着一瓶白酒一碼定輸贏。接着他兩狂猜幾下，孫部長不幸輸了，拿着那瓶五十二度的白酒瓶子給我：“我一下還要開車，你過來幫我喝了。”
見我面露難色，孫部長不高興道：“不就是一瓶白酒嘛。”
“呵呵，沒問題。”我一揚脖子，一下子幹完……
幹完後，我急忙站起來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吐……”
跌跌撞撞衝進衛生間扣了喉嚨，吐得天翻地覆。
從衛生間出來，跌跌撞撞走到孫部長身邊：“孫部長，我不行了。”
“那回去吧，我們也走了，要不我送送你？”孫部長‘熱情’地說道。
“不用不用，您繼續喝，喝得高興點……”我擺擺手。
孫部長高興說道：“那你自己小心點。”
“知道。”
我搖搖擺擺走出了外面，走到街頭拐角又吐了一次。擺擺手攔下一部出租車，眼睛朦朧得亂七八糟，所有物體在眼睛裡幾乎都不成單獨的了。一部轎車過來，在紅燈前停下，那部轎車的幾個車窗都開着，我看到車副座上的是那個死老外的。
綠燈，他們車子先過去，後座！後座那人一女的，怎麼輪廓那麼像沙莎還是美玲，瞅不出來，沙莎和美玲輪廓挺像的，加上兩個人的頭髮都是短髮。我急忙對出租車司機說道：“司機，追上那車！”
“哪個車？”
“就那個！”我指着他們的車子。
“好。”
哪料到他們一個突然的急轉彎，不見了……
出租車司機無奈道：“沒辦法，跟也跟不上了。”
“算了！”
難道我喝醉了？真的很像是美玲和沙莎。喝多了連我自己都搞混了，按理說，應該很容易看得出來纔是，鬱悶。
拿出手機看時間，看到巫婆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我竟然一聲都沒聽到。
到了小區門口，出租車司機喊了我好多聲我才醒過來。回到家匆匆沖洗一下，鑽進被窩裡，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頭疼欲裂，全怪那瓶白酒，讓老子差點沒吐得腸子都出來了。手機上好多個未接電話和短信息。
巫婆找的多，還有李剛，程歆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