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又是半個月的時光,楊旭幾乎每隔幾天回一次縣城處理一些縣裡的事物,好在有馬匹腳力的加持,一兩個時辰就可以抵達,縣城裡除了和幾個得力的下屬吃喝就是士紳的紅白事上楊旭都不忘添上一份禮,畢竟封建王朝統治的基石就是士紳,很多退下來的官吏有些名望的讀書人都是自己要結交的對象,很可能某個士紳認識府裡,乃至撫臺衙門布政使衙門的幕僚,只需要幾句話,你就得滾蛋,有道是窮則獨善其身,這時候小心一點無大錯。
就是十日之前,丹尼斯的信件就到了太原的主教手裡,每個主教幾乎和當地的政府關係特別密切,主教是位法國人都是奉天主教會在清國建立據點傳教,這位主教是輔理主教負責山西陝西的傳教活動,並向天主教在天津的代牧主教負責,收到丹尼斯的信細讀了一下,很是驚訝,一般說來在山西陝西的傳教士有十幾個人,幾乎都沒有什麼發展,這時候內陸的士紳階層對天主教牴觸情緒很大,而且無一例外的是傳教士都是想在人口衆多的府,縣城裡建立據點,這幾乎遭到一致的的抵制,傳教活動遲遲打不開局面,更罔提修建教堂,這個丹尼斯不錯啊,竟然能得到當地官吏的支持還建教堂,主教喜出望外,至於銷售輕武器,主教甚是不需要去天津請示代牧,一個地區的主教都有一個小的軍火儲備用於顛覆當地政權,而太原的主教爲了支援蒙古草原的叛亂或者是陝西的回亂,一個地區只要在混亂時期,列強纔有渾水摸魚的機會,同時也有利於傳教。主教當即回覆信件,囑咐當地傳教士把握好和當地官員的關係,步槍可以少收錢,主要 培養一個在當地可以獲得持續支持的力量,並且連同四十杆曼利夏步槍連同二萬發子彈一同由當地鏢局託運至鄉寧,爲什麼是曼利夏步槍,因爲當時清朝主要就是採購這種步槍,敵對雙方子彈口徑考慮,所以資助的步槍大都是曼利夏。
這批槍械連同信件到了丹尼斯手裡,不禁讚歎還是主教有大局觀念,自己被這個小官吏幾乎氣的暴走,想想也是以後還得靠着他支持,於是以每支一百兩的價格出售給楊旭,其實不便宜,但是由於轉運的困難,一百兩也不多了,雖然經過討價還價支付了肉疼的四千五百兩,但槍械很快就被分發下去,這批渾厚油層封包的槍械最好的一點是配備固定卡榫刺刀,15寸嶄新的帶血槽的短刀樣式,很是精緻,楊旭大喜過望,親自去操場實驗了幾支,後坐力很大,但是槍械準確率很不錯。
有了五十把步槍的加持,楊旭的心氣也大了起來,有道是槍桿裡面出政權,武力是決定實力的基礎。看着只要四十二人的隊伍,楊旭大手一揮在村裡又招了八人湊夠五十人的隊伍,人手一支槍,連備用的都沒有,楊旭一拍腦袋,興奮大發了,趕緊去找洋教士丹尼斯再定一批。
有槍但是子彈數量不夠,現在手裡就只有不到兩萬兩千發,所以限量使用子彈成了必然,實彈打靶兩天一次,每次五發 記成績。
縣裡面很平靜,日子彷彿過的比較緩慢,一個信息不發達的年代,工作效率彷彿就像一個老驢拉車一般,吱吱嘎嘎,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楊旭在薛成章的指導下正在練習毛筆字,畢竟自己還得在官場上混日子,寫字得能拿的出去,一個衙役急慌慌的跑了進來,抹了抹臉上的汗一拱手說道:“大人,上差來了,你去公堂上看看吧!”說罷,一路小跑,像是去通報主簿和縣丞去了,楊旭攥了攥拳頭,一臉的緊張,揉了揉臉,對着薛成章說道:“我們出去吧。”
還是知府的幕僚楊辜領頭,不是身上的穿着六品的石青色的官服,正面一個鷺鷥的補子,頭上戴着一頂官樣涼帽上面嵌着硨磲,旁邊站着縣令李文軒正陪着說話呢,六月末的天氣已是酷熱難耐,尤其是公堂之上,彷彿蒸籠一般,見到的人差不多齊了,便宣讀政令,這是布政使衙門發出的政令,報吏部備案,不像聖旨有太多的宣講廢話,“鄉寧縣城地處兩省交界處,匪亂橫行,民事艱難,今鄉寧縣令李文軒不畏艱辛,靖境除惡,上 報朝廷,下 慰黎民,顧卓瑄一等備案上訴朝廷,餘下典史官楊旭忠肝義膽,捨身驅賊,是謂之勇,顧提及輔助官以供義舉,然世事多艱,良民行賊,顧助職外委千戶,原職仍行事……”
除了李文軒在旁邊躬身聽事,其他的小吏都跪在下首,在下面跪着的楊旭一頭霧水,輔助官是啥玩意,這外委千戶又是啥啊,不過主簿聽的渾身冰涼,尤其聽到後面,“原縣丞顧誠年壽俱長,力所不及!”主簿就知道顧誠完了,只有回家帶孩子的份了,奈何今天縣丞顧誠又溜號待在家裡,以後自己在楊旭這小賊手底下任事,此前給楊旭下絆子有點多唯恐來個秋後算賬。
匆匆唸完公文,楊辜一收,笑吟吟的說道:“恭喜介賢兄了,這一等的考績就是連升兩級都不爲過,哈哈!”
李文軒拱了拱手,“還不時府尊大人和懷明兄擡愛,下官以備薄酒謝懷明兄。”
楊辜往後看了一眼楊旭,“楊兄弟可是年少有爲啊,這一肩三職,時事罕有。”
楊旭趕緊給楊辜躬身行禮,“還是大人擡愛,小子先謝大人了!”
楊辜擺擺手,“既然主官擺酒,你這輔助官也一同前往吧。”李文軒在一旁一打手,笑道:“上官發話了,同去,同去!”
後衙的小廳裡全然沒有了前衙的悶熱,李文軒擺了兩盆冰塊,室溫涼快了許多,李文軒的師爺在一旁斟酒,三人坐桌前愜意的暢飲,楊旭還稱不上是官,而且嚴格說來只是最大的吏而已,行酒佈菜也是自己的分內事了,酒過三巡,桌上的氣氛也歡愉了許多,作爲一個晚輩,楊旭討教了很多事情,比如這外委千總,可以臨時召集鄉勇助陣,同時還可以招聘士勇,不超過一百人,平靖匪亂,這個權利就不小,不過這年頭當武官主要是爲了吃空餉罷了,很多人有這個稱號,但很少有人真的去招一百人在身邊,吃誰去?這外委千總一年只有二十五兩銀子的餉銀,用着二十五兩養活一百人說實話有點可笑,但是沒準有人就存着心思發展自己的武裝比如自己。
李文軒告訴楊辜笑言道:“今縣丞沒來,就被撤換掉,想必在家聽到悲憤不已呢,”這時候楊旭纔將輔助官和縣丞的聯繫在一起,楊辜看了一眼李文軒,“這經營地方三十餘年,此人本事也是不小啊,”李文軒有些難爲情的飲了口酒,“這種小吏最爲難纏,地方勢力盤根錯節,我是奈何不得啊!”
楊辜指了一指楊旭,“初生牛犢不怕虎,介賢兄從此不必煩憂了,哈哈哈!”楊旭陪着笑了笑,心中腹誹不已,麻蛋的,拿我當槍使呢!
很快酒宴結束,楊辜被伺候到客房,楊旭回到前衙接着上班,平陽府跟來的吏房帶着一整套八品的身份文牒和官袍交於楊旭,連同外委的武官袍服。進了班房還沒坐穩,牢頭、捕頭、主簿和六房小吏一同進屋道賀,楊旭不能拿架子起身與衆人相互道喜,並且約定晚上酒樓宴飲,以前都是唯顧誠馬首是瞻,現在鐵打的縣丞換了主人,楊旭也要和他們熟略熟略了,是不是養成朋友未可知,但是敵人越少越好。
星空乍起,連涼風也颳了起來,楊旭乘興回家,家裡的女主人就剩下林霜一人,蘇凌筱住在趙家甸,同樣是伺候人的活計,蘇凌筱像做事像流水一般,從容不迫,事無鉅細,樣樣拈來,林霜就差了很多,做起事來像叢林的老鼠,東躥西跑,生硬的緊,端了臉盆少了毛巾,脫衣服像生拉硬拽,好在楊旭在黨教育下行事多年,自己照顧自己還是沒問題。
昏暗的燈光下,楊旭洗完澡靜靜的躺在牀上,看着林霜在牀邊不停的整理着官袍,衣領衣襟疊着整整齊齊,夏天悶熱,在房間只穿着小衣,所謂的小衣就是類似於肚兜和五分薄褲之類的衣裳,那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一閃一晃,秀美的側臉冒出一絲絲的汗水,尤其的是肚兜的前面頂着尖尖的荷包般,映襯着肚兜上繡的鴛鴦也俏麗了起來,尤其薄褲下的翹立的屁股和雪白的玉腿更讓人想入非非,楊旭立起身來,拍拍身邊的牀鋪,“別折騰官袍了,上來我們聊聊內心。”
林霜稍微摺疊了一下放入衣架上,有些害羞的上了牀鋪,楊旭就喜歡這種嬌羞,紅撲撲的俊秀臉龐,長長的脖頸,肌膚勝雪,楊旭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摸在光滑的大腿上,順着大腿一直往上,左手也滑進了肚兜裡,林霜仰着脖子緊閉着雙眼,楊旭對着紅脣輕吻了上去,林霜緊緊的抱着楊旭的脖子,一片旖旎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