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原喜重郎對國內也就是例行通報而已,在楊銳與其會面時,中亞復興軍總部阿拉木圖,新日本陸軍司令官寺內正毅,參謀長田中義一、宇垣一成正在和西域總督楊增新、中亞軍區司令彭清鵬、參謀長徐敬熙等人商議入俄作戰方略。
中日大戰後,日本陸軍削減爲七個師團,這基本是回到了甲午戰前的陸軍規模,雖然包括山縣有朋在內陸軍人士對此大加反對,但財閥們和輿論抓住陸軍吃敗仗的事情不放,最終使長州藩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不過,給陸軍馬鹿們帶來福音的是,因爲中日要聯合在中亞給露西亞找事,陸軍裁到一半就復員了,不但復員,還加緊戰備,花巨資像中國那樣建設全國預備役。
正當民衆不知所措,以爲陸軍要出兵歐洲之際,忽然冒出來一個消息說露西亞中止了與協約國各國的盟約,囚禁沙皇並投靠了同盟國,帝國陸軍此次出征是爲了幫露西亞沙皇復國,而復國的酬勞就是新日本。
‘新日本’這個名詞被日本報界捅出來,已經是大正七年中的事情了。這時候列強已經承認中國有權吞併俄屬草原總督區以及外裡海州,不想中國這個包工頭這邊簽約,那邊一轉身就把一小半土地分包給了日本,國際上什麼反應日本人不知道,可日本國內卻是喜瘋了。朝鮮和臺灣失去後,五十多萬平方公里沒了,可現在忽然冒出來個四十多萬平方公里的新日本,之前的心理空虛頓時給補上不說,那些從朝鮮和臺灣遣返回日本的警察、官僚立即有了新去處。
最重要的是,新日本和朝鮮臺灣不同,那裡地廣人稀。原住民只有一百多萬,清除俄國移民後,移民上千萬人完全沒有問題。於是。天皇授意、內閣首肯、軍閥樂衷、財閥支持,加上那些眼裡只有一份三分地的屁民。整個大和民族瞬間團結如一人,能打戰的都排着隊報名參軍,不能打戰的排着隊爭購戰爭債券,比當年中日戰爭時積極多了——那一次打贏了也就是賠款而已,這一次沒打就拿到好處,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狗日的吃相那麼難看,甚至有光着屁股遊過海來搶的趨勢,楊銳對此笑而不語。爲鼓勵日本移民。他要求西域鐵路先暗中提價兩成,而後票價對日本人八折優惠、身高一米二以下的小鬼子則半價折扣;同時命令鐵路沿線各車站內加註日語標記,以讓小日本一路走好,搶劫愉快。
輿論的鼓動宣傳、中國的友情好客,使得一車一車的日本人渡海東來、乘車西去,半年不到的時間,新日本居然冒出來十多萬鬼子,這比日本陸軍還多。
不過這十幾萬鬼子有不少是浪人、**還有一些是破產過不下去農民,據說這些人一走,全日本治安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但這麼一來,新日本的白俄、哈薩克人就遭了殃,只是這已是日本的國內事務。和中國沒什麼關係,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再說,浪人們禍害四方,不但對清除白俄極爲有用,打仗也可以當炮灰,這對統治中亞是有利的。
在收到西域總督楊增新邀請開會的通知後,日軍參謀長田中義一少將就想着以日本目前的兵力,還不足以對俄作戰,真要打。那務必要徵召那些浪人和農民,不過到了司令部會議上。一看徐敬熙拉開簾子、亮出敵我態勢圖,他就發現對露作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不是要進攻喀山,而是要進攻伏爾加河下游的察裡津。
再看到作戰計劃中毫不含糊的敵情簡介,他和寺內正毅、宇垣一成都極爲驚訝,因爲再也沒有比這更詳細的情報了,這簡直就是……復興軍難道在當地駐紮過?
日本人的驚異落在徐敬熙和楊增新的眼中,不過兩人都不作什麼解釋,徐敬熙道:“情況就是這樣,貴我兩國要想以最小的代價達成目的,那就要在這個冬天佔領察裡津,不然等明年紅俄恢復了元氣,再打那就不是現在這個規模了。”
“關於明年,閣下是否有更確切的情報?”聽說紅俄明年就恢復元氣,寺內正毅狐疑問道。
“歐洲瘟疫正在盛行,戰爭雖然暫時停止了,但再耗一年得不到勝利,德奧諸國一定會因爲內部崩潰而戰敗。德奧一旦崩潰,那紅俄不但可以廢除佈列斯特條約,西面的威脅也盡除,烏克蘭的糧食可以源源不斷的運入俄國,我們再佔領察裡津就沒什麼意義了。”徐敬熙說道。“我們這一次作戰目的很明確,就是控制紅俄的糧食和石油通道,使其無法補給國內其的同時,也無法履行佈列斯特合約,最終在德奧壓力下不得不向我們求和。”
“如果他們一直堅持到德奧崩潰戰敗都沒有求和呢?”田中義一問道。俄國實在是太大,即使打到喀山,那也只是俄國地理上的中心,要干涉、要消滅紅俄真是太不好下手。
“真要是這樣,那我們就再看看和其他幾支白軍、干涉軍有沒有聯合作戰的可能。如果有,那我們就聯合這些白軍、干涉軍,和紅俄決戰,擊敗他們問題自然而然就解決了。”徐敬熙道,“如果沒有聯合的可能,或者聯合也沒有勝利的可能,那我們就只有退出察裡津,就在這裡等待與紅俄決戰。我們如果勝利了,那一切都好說,如果是失敗了,那……”
戰敗了那自然什麼都沒了,不過這實際上對日本而言損失不大,真要是屍山血海下來,那些財閥說不定會半途喊停撤退,但對於大正天皇、陸軍以及日本民衆來說,連續兩次失敗將徹底喪失振興日本的希望,這是不可能接受的。
“那就幹吧!”田中義一有些自作主張的說道,讓旁邊寺內正毅直皺眉。
“閣下,我軍進入露國還要等國內內閣準允……”寺內正毅和藹的說道,雖說是準盟友,但中日聯合大規模入俄作戰。總是要報備內閣的,所以作爲司令官的寺內不得不提醒。
徐敬熙當然知道這個程序,他這邊笑而不語時。總督楊增新說道:“寺內大人不必爲難,我國總理此時已知會貴國駐華大使。簡要的作戰計劃今日就會到達貴國內閣,以當今的形勢看,這個作戰計劃九成九要通過的。我國的意思是,兵貴神速,既然俄國人不答應我們的要求,更是拒絕談判,那此戰就應當早打,且越早越好。”
楊增新說完。司令員彭清鵬又道:“寺內閣下,我軍已經動員了,今天晚上部隊就將上火車開往海港;騎兵軍則已經越過南烏拉爾河,往阿斯特拉罕進發。我認爲貴*隊現在可以馬上動員,以進入一級戰備狀態。等待貴國內閣消息的這段時間,部隊甚至可以先開赴克拉斯諾沃茨克,畢竟在上船以前是可以撤回的。”
彭清鵬的建議無可厚非,不過簡要看罷作戰計劃的宇垣一成還是有些擔心的道:“閣下,露西亞真的到了這種地步嗎?”他說罷又強調道:“我不是懷疑貴軍的情報搜索能力,我只是對紅俄統治下的……”
“慘無人道是吧?”徐敬熙微笑起來。他當時看到情報局遞交上來的報告也是如此吃驚。
“是的,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布爾什維克也是革命黨。他們……。”宇垣一成搖頭道。
“誰說革命黨就會比其推翻的對象好?”日本人拿出的這個理由讓徐敬熙感覺很好笑,“歷史不是誰最仁慈雖就能勝利,恰恰相反,是誰能最殘暴誰就能勝利。布爾什維克能在俄國革命黨中脫穎而出,除了他們善於利用輿論民外,剩下的原因就是他們最殘暴了。”
徐敬熙笑着說完,他再看着寺內正毅和田中義一道:“三位請務必牢記:對布爾什維克的戰爭不必談什麼紳士風度和文明習慣,他們軍隊中雖有舊俄軍官,但司令官對這套東西並不感興趣;同時。也不見得要遵循什麼國際法,一切都看對方的作爲。如果對方有遵循國際法的做法,那麼我們再遵循不遲。”
察裡津之戰的情況由朱建德上校的報告提交上來後。戰爭的烈度對於整個中亞司令部震動極大,所以徐敬熙做主將戰爭的恥度放低,基本可以說是爲了勝利不顧一切。日本人這邊雖然骨子裡殘暴,可他們現在還是英國的盟友,西化那麼多年,還穿着西裝循規蹈矩,所以徐敬熙不得不提醒。
交代完要交代的事情,戰前會議就結束了。等到日本人走後,總督楊增新看着徐敬熙道:“情況真有這麼情報上說的那麼好?”
“嗯,就是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徐敬熙道。雖然是遠征,可他對勝利滿懷信心。
可楊增新一直負責政務,軍事上的事情他了解不多,他再問道,“可惜察裡津那地方我們鐵路連不上啊,要不然戰好打多了。”
“鐵路連不上不是還有運河嗎。”徐敬熙道。“伏爾加運河相當於四五條鐵路,支持五十萬大軍作戰根本沒有問題。”
“可運河就不怕敵軍破壞?水運雖好,可那邊的情況我們不熟悉啊,一旦結冰那就麻煩了。”楊增新皺眉,他說罷又道,“可惜此地離察裡津有幾千裡,大軍沒到怕俄國人就知道了。”
援助斯大林同志的糧食,一直是以援助波斯的名義運輸的,真正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只有情報局、總參少數幾個人。這一次收到總理大人決定動手的電報,楊增新戰略上是認同的,可真打起來他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擔心。
“楊大人,前段時間運到波斯的糧食,臨時調了不少去俄國。”徐敬熙揭開了謎底。
“有這樣的事情?!”楊增新捻着鬍子,吃驚下差點扯斷,他忽然醒悟過來,道,“難道說,裡海裡的運糧船之前開到過察裡津?”
“正是如此。”徐敬熙點頭,他又看了正在傾聽彭清鵬一眼,道:“情報局的一些事情比較保密,他們也是在前段時間調動運糧船的時候才知會我。俄國人買糧後,運糧船就掛着他們旗子從阿斯特拉罕溯河北上察裡津,對於整條路線上什麼情況、察裡津什麼情況。情報局都提供了詳細的情報。現在俄國正處於最艱難的時期,我們此時出兵阻力最小。”
彭清鵬雖然知道俄國的情況來自情報局,卻不想是這麼得來的。他本還以爲這是上次從部隊抽調現役軍火換來的情報,卻不想原來是糧食。“看來我們的糧食不是那麼好買的。”他有些自嘲的道。而後又問道:“現在土耳其人佔領了巴庫,他們把英國人趕跑了。我們一出兵,英國人又會纏上來要我們出兵巴庫,你說怎麼回絕纔好?”
彭清鵬說完又道:“我的意思是隻靠運河是不行的,如果能佔領巴庫,而後打通巴庫到阿斯特拉罕、察裡津的這鐵路,那後勤補給就會好得多。”
“不!”徐敬熙立即反對,“考慮到……考慮到中亞穆斯林的情緒。我們不能和土耳其作戰。”
徐敬熙的停頓讓楊增新和彭清鵬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他道,“僅僅是因爲這個原因?”
“還有其他的原因。”徐敬熙並不否認,“德國現在正在大規模製造戰車,也就是說,他們明年將需要更多的油料,土耳其人佔領巴庫後所運走的那些油料其實是運至歐洲交付給德國的。如果想要戰爭打久一點,我們就應該讓德國獲得足夠的油,這樣他們就能在西面對俄國維持一種壓力,我們需要這種壓力好使俄國妥協。”
“那英國人怎麼打發?”楊增新想問的時候。彭清鵬先開了口。英國人被土耳其軍隊趕跑後,一個勁的跑來阿拉木圖套近乎,甚至於俄國社會革命黨人、亞美尼亞民族獨立者也跑過來求情。他們希望中國對其進行幫助,俄國社會黨人和亞美尼亞人是很好打發的,但英國人卻不是容易唬弄。之前一直推說中國不能雙兩線作戰,現在復興軍居然北上佔領察裡津,那之前的藉口算是破產了,怎麼應對英國以及協約國是一個大問題。
“他們之前不是支持布爾什維克對抗土耳其麼?”徐敬熙也知道英國人的圖謀,他們希望建立一個從伊拉克涵蓋波斯一直到印度的殖民地,只是英國人什麼都想要,也願意出錢。可就是不願意出兵,一開始想慫恿阿富汗。而後又慫恿波斯,最後沒辦法才求助於中國。“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去找外務部吧。我軍作戰範圍只限於中亞地區。不包含高加索,現在進攻察裡津只是因爲兩國邊界爭端,與歐洲戰爭無關。”
徐敬熙如此說,在未接到京城新的命令之前,楊增新和彭清鵬只得點頭。英國人被土耳其人趕走以後,在中亞和西亞很多事情都要仰仗着中國,其他不說,他們在阿拉伯地區的糧食和彈藥走的就是西域鐵路和外裡海鐵路。有一次英國人嫌貨物供應不足,楊增新立即建議馬上從波斯修一條鐵路直通伊拉克,英國人嚇一跳,當即就否決了。
和日本人碰面商議的當天晚上,復興軍騎兵軍就在卡爾梅克人和哈薩克人的帶領下,趁夜繞過奧琴峽谷,出現在南烏拉爾河右岸,他們的目的是三百公里以外的阿斯特拉罕。
阿斯特拉罕既然是蒙古人建立的城市,名字自然源自韃靼語,意思是‘免納稅賦。不過這只是一種粗淺的理解,根據哈薩克帶路黨的說法,該城的舊稱其實是哈只達爾罕,因爲從前有一個虔誠的哈只在該地居住,爲此王公們就免除這個地方的一切稅賦。
哈薩克人說完,以純種蒙古人自居的卡爾梅克人立即糾正,說達爾罕一詞在蒙古語中,是指享有極大特權的人,他們可以免交捐稅、不經召宣隨時覲見、不受刑罰直至第九次才定罪等等。準確的說,達爾罕就是任意一個蒙古人,不論他屬於哪個部,只要立了功就會被加封爲達爾罕,他的真正含義就是‘有功之臣’。
將日本人引入西域有拉攏捆綁日本的意思,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分裂蒙古。如果日本人不在巴爾喀什湖以北佔那麼一大塊地方,那麼東西蒙古就會合爲一體,到時候蒙古人尾大不掉,鬧着要獨立也是個麻煩,把日本楔在東西蒙古中間。想來定會讓以後的蒙古人獨立分子頭大。
蒙古如此分割,那在西蒙古,也就是哈薩克西部。又再用卡爾梅克人和本地哈薩克互相牽制。因爲不好過分壓迫哈薩克,所以卡爾梅克人的牧場只在外裡海一側。現在出兵俄國。明眼人一看這就是要開疆擴土的,是以哈薩克人和卡爾梅克人一個比一個積極,因爲這涉及到封地和牧場。而對於阿斯特拉罕這座城市,哈薩克說這是‘虔誠的哈只’,而卡爾梅克人說這是‘達爾罕’,反正一個比一個說的有理,巴不得這城市打下了歸他們。
復興軍騎兵軍司令是蒙古人陶克陶胡,他心中自然傾向於阿斯特拉罕是蒙古人的‘達爾罕’。不過根據就近原則,這地方打下來也不是他的,自然對兩幫人的爭論毫無興趣;而政委文永譽,則更關心阿斯特拉罕的現狀。據悉,這是一座有十三萬人的海濱城市,剛建立的時候,城市就在裡海旁邊,幾百年后里海水退,現在城市離裡海已有兩百米。
而這座城市在建立之初,是在伏爾加河左岸。被俄國人佔領併入莫斯科公國後,爲了防禦,城市又遷到了伏爾加河右岸。不管是伏爾加河左岸。還是伏爾加河右岸,都屬於阿斯特拉罕。這座城市不但控制着伏爾加入海口,還控制着俄羅斯連通整個高加索的鐵路,可以說,單純對高加索來說,佔領阿斯特拉罕就能卡住俄國脖子,但要控制頓河流域並獲得進攻伏爾加中游的立足點,那就必須控制察裡津。
向來身兼政委和參謀長的文永譽從接到命令以來就一直在想着如何佔領這座橫跨伏爾加河的瀕海城市。就情報來看,現在布爾什維克軍隊爲了防止白軍克拉斯諾夫再次進攻察裡津。這邊能抽調的部隊都抽調過去了;而南面高加索,布爾什維克第十一集團軍正在符拉迪克奧克茲和格羅茲尼與鄧尼金的白軍以及土耳其人作戰。雖然戰事不利。但他們似乎沒有撤回阿斯特拉罕的意思。這也是說,這一次進攻剛好打在布爾什維克的腰部。而且是防守薄弱的腰眼。
腰部好打,可要從阿斯特拉罕北上四百多公里進攻察裡津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爲打阿斯特拉罕的時候,城內守軍早就將電報發至北面的察裡津和南面的第十一集團軍。敵人調兵遣將不在話下,但關鍵是按照之前的情報顯示,對方有一支伏爾加河區艦隊,雖然它已經殘缺不全,可艦隊就是艦隊。
想到此,第二天紮營的時候文永譽把情報局的胡文耀找來,他其他都沒問就問艦隊:“小胡啊,你說,俄國人伏爾加河艦隊還有多少船?”愛國學社的時候,文永譽和胡文耀是見過的,所以也就是直呼其名了,他不是不相信胡文耀提交的情報,而是內心的不安讓他要把一些重要的信息反覆詢問,直到放心爲止。
“伏爾加河艦隊?”胡文耀本以爲是其他什麼事,聽聞是這個,他想了想道:“就我當時所見,伏爾加河艦隊已經打光了。”他回憶着察裡津保衛戰的情景,再道:“當時白軍已經渡河在伏爾加河左岸,他們奪了一些商船準備從對岸進攻,艦隊的魚雷艇當即前去阻攔,最後的結果是白軍被趕到了右岸,魚雷艇則被白軍的大炮打沉。”
“這個我知道。”文永譽點頭,他再道:“我就想知道伏爾加區艦隊其他地方還有沒有船?”
“這個……”胡文耀想了想,“有是有,可九月份在喀山,托洛斯基和捷克人打的時候,那邊的魚雷艇炮艇也全沉了。”他回憶起這條信息後,“其實伏爾加河是俄國水運幹道,即便河裡沒船了,造船廠裡、那個犄角旮旯裡,說不定還有幾艘船,可這些船是不是能開到察裡津是一個問題。不過我想只要能快些拿下阿斯特拉罕,再早些北上,那些都不是問題。”
“嘿,說大話也不打草稿。”見胡文耀說的這麼樂觀,文永譽當即笑了。“我這邊一個騎兵軍外加一個裝甲師,兩三萬人你以爲想快就能快啊。打阿斯特拉罕或許能快,可北上察裡津就不會那麼容易了。總參啊,真是應該把海軍搬到裡海來,現在我們乾的活,可全是海軍陸戰隊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