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微微一笑。
“你不一直都是一寸金的掌櫃麼,何時需要我成全了?”
上官言喉頭動了動,再次叩首道:“多謝鳳主。”
屋裡自他們二人對話開始就安靜了下來,一直在逗弄小月兒的蕭瑩繡面容也變得嚴肅,目光中不再有那般天真活潑的光彩,而是帶了心疼地注視着上官言。
他的辛苦她都知道,她雖然無法像鶴卿枝一樣幫自己的男人處理這些正事,可是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着他。
就像現在,她能體會到上官言心中的悲傷,可是卻沒有輕易以先前不成熟的方式鬧起來哄他開心,而是靜靜聽完鶴卿枝跟上官言的對話,然後放下小月兒,主動走到上官言身邊,與站起身的上官言十指緊扣。
上官言溫柔地看着她,朝她笑了笑,目光中滿是堅定。
鶴卿枝與蕭君祈對視一眼,臉上是有趣的笑意,這個蕭瑩繡,看樣子真是成長了呢。
“嗚嗚,真是太太太感人了!”
一道不合時宜的哭腔冒了出來,鶴卿枝不由得嘴角一抽。
她轉頭去看站在牀邊的夜辰榆,他已經雙眼紅紅梨花帶雨,扯着夜非君的袖子擦不完的淚水,抽抽搭搭的樣子彷彿自己纔是主人公一般。
悲傷肅穆的氣氛過了,鶴卿枝撈起旁邊的一個軟枕就朝他丟了過去。
“一個男人哭哭啼啼娘死了,別說你是我弟!”
“姐姐!”夜辰榆沒想到鶴卿枝會打他,正被枕頭砸了個正着,頓時更是鬧了起來。
鶴卿枝只當沒聽見,直接一扯嗓子喊道:“本宮餓了,快傳膳了!本宮今天不喝魚湯了,誰再給我端魚湯我就給誰捏着鼻子灌下去!”
蕭君祈無奈地笑笑,擡手招呼着人去傳膳。
鶴卿枝瞥了一眼夜非君和冷眉,兩人是欲言又止,一副憋壞了的樣子。
她忍不住偷笑,這還是第一次見夜非君能有這般表情。
他們二人揹着自己跟蕭君祈跑出去,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就別怪她要吊着他們了。
直到用過了晚膳,蕭逸竟然回來了。
有了前車之鑑,蕭君祈現在可不敢瞞着她了,直接把蕭逸叫到了鶴卿枝跟前,將事情當着她的面一起說了。
原來蕭君祈也在宿雲珏下山的必經之路上安排了另外的埋伏,在探明他的馬車上並無鶴卿枝的時候,蕭逸便下令動了手。
結果宿雲珏對蕭君祈也是極爲忌憚的,準備功夫做了不少。
一路上宿雲珏都安排了接應的人,他們且戰且退,車上的護衛輪流在攔截蕭逸的追殺,蕭逸帶人整整追了一天,竟然都沒能逼得宿雲珏現身。
就在今天中午他終於與宿雲珏交手之時,四周卻突然涌出大批精兵將他們團團圍困。
雖說蕭逸傷了宿雲珏,可是傷不致死,反倒是暗衛損了幾個。
爲了避免更大的損失,蕭逸只好下令暫退。
鶴卿枝聽完了蕭逸的話,拋開一切重點,反而問道:“什麼叫我不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