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鶴卿枝吃痛,沒敢往回抽手,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烈風嘯已經擡手將她手上的紗布給解開了。
“不想手廢了就別亂動。”
鶴卿枝暗地裡撇了撇嘴,到底是沒將手抽回來。
先前馬車上那一出她可還記得呢,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的。
紗布一點點被扯下來,鶴卿枝手上的燙傷便一點點展現出來。
白天還只是燙紅了一片,現在再解開才發現,一層皮已經被燙破了,歪歪扭扭地附着在手腕和手背上。
烈風嘯喉頭動了動,卻沒讓鶴卿枝發現。
他伸手從旁邊將那一小瓶藥膏取了過來,仔細替鶴卿枝一點點擦着。
原本燙傷的地方這一見風又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可讓鶴卿枝奇怪的是,那些看上去黑乎乎的藥膏塗在她傷口上的時候,一陣清涼便蔓延開來,緩解了大部分的疼痛。
等到所有傷處都被黑色藥膏包裹完全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完全不疼了。
於是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藥膏哪來的?”
難不成列陽也有個跟紫菀一樣醫術高超的神醫?那她可得認識認識了。
結果烈風嘯卻是頭也不擡,一邊替她包紮一邊說道:“宮裡傳下來的老方子罷了。”
“哦。”
鶴卿枝略有些失望地靠了回去。
烈風嘯看了她一眼,將藥膏放在了旁邊說道:“每天一次就好,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等着我來給你換。”
“不敢,哪裡敢勞列陽皇大駕。”
鶴卿枝回了一句,轉頭趿着鞋就跳下牀去。
烈風嘯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今天大約是鶴卿枝面對着他的時候最真實表露情緒的一次了。
烈風嘯陪着鶴卿枝一起用了晚膳,一直到天黑了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王思涵便再次登門來看鶴卿枝了。
昨天她回到寢宮便悄悄地趁着四周無人的時候看了那字條,原是鶴卿枝向她詢問蒼瀾帝令的事情。
她沉不住氣,於是這一早就來了。
“卿枝可曾用過早膳了?”
“用過了。”
王思涵看了看她身後的兩名宮女,問道:“這是……”
“哦,金穗和金禾。”鶴卿枝也很是無奈,原先的金穗和金禾剛給打發走,烈風嘯昨晚就又給她派上了新人。
換了副面孔,卻沒換名字。
真是絲毫不留縫隙地監視着她。
“哦。”王思涵心中有數地笑了笑,轉而說道,“你的手今天如何?知道你暫時沒事,我特意來叫你出去走走呢。”
鶴卿枝靈光一閃,立刻就知道王思涵說的是什麼,於是趕緊接話道:“那太好了,我正愁在這宮裡憋得發悶呢。”
於是王思涵便帶着鶴卿枝離了風雅軒。
兩人本就是在宮裡隨意逛逛,王思涵看起來也是毫無目的地帶着鶴卿枝在走。
可鶴卿枝卻明顯感覺四周的人越來越少了,這一片角落裡的宮殿似乎都無人居住。
先前鶴卿枝也來過,這不是冷宮所在麼。
她先前來過,這冷宮就建在列陽皇宮的最盡頭,緊靠着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