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鶴卿枝能好起來,他何曾在乎裡面的是什麼。
管清寒愣了愣,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蕭君祈已經擦掉了嘴角的藥水站了起來。
“然後呢?”
管清寒一怔,回過神來,又取出一把匕首和四個一模一樣的白色瓷瓶。
她用匕首劃破鶴卿枝的手心腳心,從瓷瓶裡面倒出四隻五彩斑斕的蟲子,將它們放在了切口處。
然後她又取出一塊白玉,放在了鶴卿枝的眉心,這才舒出一口氣來。
“我能做的便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了。”
這一系列動作看似簡單,然而卻是一步都不可少,順序更不可錯,加上鶴卿枝已經快要死去,她的動作還要快,於是做完管清寒已經滿身是汗。
她站起身來看向蕭君祈,蕭君祈卻是不發一言,直接坐在了她方纔坐着的位置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鶴卿枝。
管清寒抿了抿脣,從隨身攜帶的東西里取了一瓶藥出來。
“你方纔接觸了那瓶毒藥,這是解藥,如果出現其他症狀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蕭君祈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麼,管清寒伸出去的手便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還是夜辰榆最後擡手接了過來。
“還有你的手腕,包紮一下,否則救活了鶴卿枝你卻要死了,你們可再沒有與我交易的籌碼了。”
看着蕭君祈胡亂一包的手腕還在往外滲血,他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似的。
管清寒本是想好好提醒一下,但想到他聽不進去,於是冷冷地刺激着他。
結果蕭君祈仍是充耳不聞,反而是一旁的夜辰榆再次抓住了重點。
“交易?什麼交易?”
管清寒回了他一個十分敷衍的笑意,又說道:“她好起來之前我會暫時住在隔壁驛館,有什麼情況及時來叫我。”
說完管清寒便擡腳出了門,留夜辰榆對這個交易更加產生了好奇。
蕭君祈便這麼坐着,一動不動,幾乎眼睛都不眨一下。
整整一夜過去,他除了那瓶解藥再未曾進過一滴水一粒米,所有人進來說話都被他無視掉,彷彿他現在就是一個石頭人。
早晨院子裡有了鳥鳴的時候,鶴卿枝臉上的寒冰終於退去,心口的位置也散開到了正片胸口。
再看她胸口的那隻黑色的蟲子,這會兒竟然已經變成了完完全全的白色,身體脹大了三倍不止。
手掌心的四隻五彩斑斕的大蟲子也已經變成了兩倍的大小。
再看鶴卿枝,她似乎已從之前的冰人狀態漸漸緩和過來,呼吸也平穩起來。
管清寒過來的時候,看見蕭君祈竟然還在那裡,不由得吃了一驚。
“蕭君祈,你可以讓開了,我需要繼續爲她解蠱。”
蕭君祈這纔有了反應,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後站了起來,只不過一夜未變的姿勢讓他的動作有些僵硬。
原來他還是能聽見別人說話的。
管清寒直接在牀邊坐了,將那四支五彩斑斕的蟲子捉了丟回一個瓷瓶裡,胸口處已經變白的黑蟲子也重新換了一隻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