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祈一怔,下意識看向她的腹部。
她懷孕了?
卻聽管清寒又說道:“可是他只存在了不到七個月,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只剩下一團血水了。”
蕭君祈皺眉,沒有插話。
管清寒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雖是南繁女帝,可也有柔軟的一面,我也想要個孩子。因爲知道管清梅和管清妍另有所圖,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護着這孩子,除了太醫和文林,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有孕的事情。”
“結果還是別她們給知道了,我七個月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說到這裡,管清寒又幽幽落下淚來。
“我知道一定是她們動的手,可是當初幫我安胎的太醫莫名其妙死在家中,文林一直在我身旁不曾離開,我沒有證據,我查不到,我甚至不能爲我的孩子報仇!”
“這麼多年,我始終不曾忘記過他。今日,總算老天有眼,讓我找到線索,管清梅她必須死!”
管清寒眼中還有淚,可看向蕭君祈的時候已是雙眼通紅,濃重的恨意蓋過了悲傷。
“你怎麼肯定就是她做的?”
管清寒冷笑了一下:“昨天一早死去的那名女官,原來竟是爲我安胎那命太醫的女兒。她也一直懷疑自己父親的死有蹊蹺,所以入宮做了女官,準備調查此事,不想這次卻被人殺害。不過也正是她死了,我纔派人前去檢查了她的住處,想找出疑點,這才發現了她的手書。”
說着管清寒擡手掀開了面前桌上的一個蓋子,底下靜靜地躺着一本文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蕭君祈上前將文書拿了起來,仔細翻看了一下。
裡面記錄的竟是這女官數年以來查到的所有疑點,不止是一天寫成,而是從三年前開始,一點一滴記錄,有時候隔幾天,有時候回隔幾個月。
最後的幾頁裡,她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恐慌。
“我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可是我已經感覺到了危險。”
“感覺今天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我必須加快速度了,不知到時女帝會不會相信我。”
蕭君祈看着裡面的記錄,一直到了最後一頁。
“兇手是她!”再後面,記錄戛然而止。
蕭君祈一皺眉,她是誰?這女官記錄了三年,到最後竟然仍舊給他們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懸念!
“她是誰?”蕭君祈就問起管清寒,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她說的就是管清梅而不是別人呢?
管清寒翻了幾頁,指着一頁上寫着的字說道:“這一天,我記得非常清楚,那匹衣料便是管清梅送來的,我也派人去查過,南繁沒有這種布料,但是賈晨的商會裡,卻曾經賣過這種料子。就是這衣料,生生害死了我的孩子!”
蕭君祈低頭,就見那書頁上寫着:“今天終於找到了之前父親丟失的存檔,原來父親懷疑過那匹布料。”
再往後幾頁,便見她又寫到:“竟然在製衣坊的庫房裡被我找到了當年的布料,還剩下一些!明天我會出宮,找外面的大夫來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