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撫着他已經長出一點胡茬的側臉,笑着搖頭道:“不苦,你總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出現,每次都是,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放她成長,又不讓她受傷。
鶴卿枝知道,這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她希望他給自己的施展空間。
看着她那雙仍舊亮晶晶的水眸,蕭君祈動了動脣,低頭吻着她的額頭。
輕柔的吻從額頭到眼角到鼻尖,在一路到下巴到臉頰。
等他吻上鶴卿枝的頸側,鶴卿枝卻突然輕哼一聲,伸手去推他。
“別撩我,我沒力氣。”
蕭君祈笑起來,低頭與她鼻尖碰着鼻尖,低頭笑問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禽獸?放心,再不滿足,可我還知道顧忌你的身體。我只是……很想你。”
鶴卿枝心裡一跳,連忙垂下眼去,生怕被他蠱惑。
她心裡卻在抗議,因爲在她心裡,他就是個大禽獸,除了自己生病的時候他什麼時候肯放過自己了!
兩人膩在一起,輕聲聊着這幾天的事情,沒多久就一起睡了過去。
這兩天,他們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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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已經傍晚,秦荀來回,錢寶來兄弟和鮑縣令已經抓拿,暫時關在知府衙門的牢房裡。
吳奇則是一聽到蕭君祈還活着立刻就知道了這是他們設的局,帶着賬本就逃之夭夭了。
“無妨,他跑不遠,先賑災要緊,不必派人去找他。”
吳奇這個人,他先前有所瞭解,是個十足的奸商,不管什麼事算盤都打得很清。
這次的事情不小,一旦蕭君祈回京覆命,有許多人都要遭殃,甚至會牽連出太子。
所以吳奇肯定不會跑回京城去被太子責難,而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絕不讓蕭君祈回到京城。
三天時間,足夠的火藥數量做好,鶴卿枝身體也大好起來,於是蕭君祈就將炸穿山壁的時間定在了當天下午。
鶴卿枝現在的症狀如同患了風寒,因此只能裹着厚厚的披風被蕭君祈抱在懷裡。
全程的百姓只要還能動的,都爬上了大壩,來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看着崩騰的河水,蕭君祈問道:“方位可找好了?”
楊思遠興奮地回道:“回王爺,已經找好了,保證河水能流到運河去。”
“那就開始吧。”
楊思遠點頭,一揮手,身後紅色的旗子揚了起來,緊接着遠處山壁下,同樣的紅色迴應着。
底下的士兵點燃了引線,跑到事先挖好的洞穴處躲避。
隨着“轟”的一聲震天般的響聲,那邊已是一片灰塵和水霧瀰漫,可仍舊能看到烏沱河滾滾的河水頃刻間涌向那條被炸出來的河道。
大壩上的人羣發出了震耳的歡呼聲。
水流順着挖出來的人工河道一路蜿蜒,在夕陽餘暉下如同一條金線沿着平坦的原野一路延伸,注滿了一個個灌溉水塘再繼續往前,直至遠方看不到的地方。
這項工程十分好大,這運河只是挖掘了盈州一段,還要繼續向東北方開鑿,直至水流匯入迦瀾江,溝通南北兩條大河和兩岸的許許多多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