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烈風嘯眼神中閃動的惡劣的笑意,鶴卿枝瞬間反應過來,怒道:“你早就知道了!”
烈風嘯笑起來,露出鯊魚一般的牙齒。
“不算太早,不然也不會留你一人獨眠了。”
“變態!”
“變態?何解?”他不是蕭君祈,不會對她奇奇怪怪的詞語照單全收。
鶴卿枝扯了扯嘴角:“誇你呢。”
“呵。誇我也好罵我也罷,朕從不是個因爲別人的評價而改變行事作風的人。”
恩,還不要臉!
鶴卿枝不語,烈風嘯的目光就一直緊緊鎖定住她。
鶴卿枝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向外面,周圍仍舊荒無人煙,只是寬闊的官道和樹林。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忽略那露骨的目光,讓她渾身難受,如坐鍼氈。
該死的,早知道讓原主晚些走了,自己還有個人能說說話,現在可是一醒來就要面對烈風嘯,真是個大挑戰啊!
也不知道蕭君祈追到哪了。
“這是要去哪?”
“列陽。”
鶴卿枝猛然轉頭,盯着他道:“你瘋了。”
“爲何這麼說?”
“擄走雲岐皇后,你想要引起兩國交戰麼?”
“小卿枝在我手裡,交戰又有何懼?不過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有你在,蕭君祈還不是朕要什麼他便給什麼?”
鶴卿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你對他倒是信任的很,只是他與我不同。他有心,他在意你多過這天下。而朕爲了這天下,可以什麼都不要。”
“做個孤家寡人,有意思麼?”
“這也只有到那一天才會知道了吧。”可是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會後悔的意思。
古往今來,多少帝王也是這般過來的,不知道他們心中可有後悔。
鶴卿枝不願再搭理他,轉頭看向窗外。
中午時分,馬車停了下來。
烈風嘯扔了一套衣服讓鶴卿枝換下來,自己轉頭去了別處。
看看身上還染了血的髒衣服,再看看烈風嘯確實已經走遠了,她這才迅速換上了衣服。
等烈風嘯回來,她才發現,所有人都換上了雲岐百姓的普通裝扮。
之後馬車緩緩進入了一座珹裡,下馬車的時候,鶴卿枝轉頭看了看。
雲城,他們離着京城竟然已經這麼遠了。
蕭君祈找不到自己一定氣瘋了吧?鶴卿枝微微嘆了口氣。
這裡是座小城,縣令便是最大的官,根本無緣見什麼皇上皇后,因此也無人認出他們來。
只是烈風嘯和鶴卿枝身上不同於尋常百姓的氣勢,也難免招來許多人的目光。
“兩位,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天字一號房。”烈風嘯特意頓了頓,看向鶴卿枝,咧嘴笑道,“一間。”
“兩間!”鶴卿枝叫起來,從袖籠裡取出身上唯一的一錠銀子遞了過去,“我自己付,另外送些招牌菜和熱水進來。”
那錠銀子可是抵上這冷清的小客棧好幾個月的收入了,掌櫃的一看二話不說就樂呵呵地收下,給了鶴卿枝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