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琴黑着一張臉瞥了鶴卿枝一眼,語氣也好不到哪去。
“若是再被我發現你們有人打架,這一個月都別想出屋門了,所有人都一樣!”
看着都還站在那裡看戲的衆人,她又一掌拍在了旁邊的房門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嚇得衆人紛紛都是一個激靈。
“快下雨了,都趕緊給我回屋待着去!”
說完桂琴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如同來時一般。
如夢這會兒頭髮也散亂着,臉上還有三道鮮紅的抓痕,可她仍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朝着巧豔兒就冷哼了一聲。
巧豔兒也好不到哪去,衣服都被如夢扯爛了,臉上雖然沒有傷,可衣服上沾了好些泥土,想必身上淤青少不了。
她憤恨地瞪了兩人一眼,轉頭進屋“咣”地將門給摔上了。
巧豔兒進了屋,一腳就踢在了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該死的,連那個桂琴都那麼明顯地偏向他們,還真當她巧豔兒好欺負了是不是!
她不會就此放棄的,她就不信自己一個上船三年的還鬥不過這倆上船才幾天的!
如夢看着鶴卿枝,“嘿嘿”一聲便笑了出來,湊近鶴卿枝小聲道:“夫人,我特意朝着看不着的地方下手,這樣咱們也不理虧。”
如夢沒什麼,可鶴卿枝看着她那樣子就心疼了,擡手碰了碰她的小臉道:“你這是何苦,跟她計較這些做什麼,平白讓自己也受了傷。”
看着她眼中的心疼,如夢一把就抓住了鶴卿枝的手緊緊抱住。
“夫人我沒事,只要能讓那個巧豔兒吃點苦頭,這點小傷算什麼。”說完她看看四周都已經合上的房門,提高了嗓門故意說道,“她說我可以,說夫人就是不行。誰敢動夫人一下,我拼了命也要替夫人討回來!”
鶴卿枝卻仍是心疼地擡手揉了揉她已經散亂的頭髮。
“傻姑娘。”
兩人回了自己的屋,沒一會兒冬青就送了傷藥過來,還不忘多叮囑幾句才離開。
沒過多久外面就電閃雷鳴下了了暴雨,船晃動的厲害,躺在牀上都得仔細把着牆上的把手纔不至於滾到地上去。
這船上的東西都是經過了這麼多年一一改進過的,裡面大的傢俱和物件都是固定在地上的,用的器皿一類的也都是木質的不怕摔,就連牀上和凳子邊上,都有固定的把守,在船搖晃得厲害的時候專門讓人扶着的。
透過屋裡那一扇小小的窗戶看出去,外面大片大片的烏雲壓得很低,遠處是不是能看到從天而降的閃電,原本平靜湛藍的海平面此刻波濤洶涌,顯得格外恐怖。
看着這樣的情景,鶴卿枝不由得想起自己落水的那天晚上,然後就無可避免地又想到了蕭君祈,不知他現在如何。
這是她墜海的第八天了,想必他也已經失去希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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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遠在汐月的蕭君祈,八天時間已經讓他不復從前風華。
他的臉上佈滿了胡茬來不及刮,頭髮每天也只是隨意地一紮,人也黑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