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晉光更是面容嚴肅,甚至帶了些慍怒地看向海成逸。
這片黑色的刺青,凡是在汐月朝中當官的,無一不認識。
這是海成逸府上的殺手特有的刺青,只不過這些人都在私下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衆人都知道他們的身份,可卻沒有一個敢真正說出口的,這會兒更是隻敢小聲議論,連看都不敢看海成逸,生怕這些人今晚就會找到自己門上。
鶴卿枝眼睛有意無意地掃過殿中最後兩排的幾個座位,那裡正坐着名單上的三個人,她與蕭君祈都在默默觀察着這三人的反應。
結果這三人此刻面上的表情,與其他大臣無異,掩飾得極好,根本讓人瞧不出端倪。
鶴卿枝輕輕扯了扯蕭君祈的衣角,被蕭君祈擡手按住,示意她靜觀其變。
此時汐月皇臉色也有些不太好,只能清了清嗓子道:“來人,先將人帶下去嚴刑拷問。雲岐皇放心,此事朕定給二位一個交代。”
鶴卿枝和蕭君祈卻是話也不答,看也不看他,知道他這又是敷衍了事。
嚴刑拷打將人失手打死,然後再因爲沒有線索無限拖延時間,這種伎倆委實太過粗陋,跟他計較都是被拉低了智商。
正在氣氛尷尬的時候,汐月國的皇后緩緩站了起來,舉杯向蕭君祈和鶴卿枝說道:“今日本是爲二位的接風宴,本宮覺得還是不提這些掃興的事爲好。本宮敬二位一杯,喝了汐月的酒,這之前的種種事情便當誤會揭過不再提了。”
鶴卿枝看看她,勉強喝下了杯中的酒。
這汐月皇后從進了宮殿就沒什麼存在感,跟汐月皇有着四五分相似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笑意,坐在汐月皇身邊如同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娃娃,鶴卿枝倒是有些意外她竟然會在這時候說話解圍。
之後在海成逸的主持下,宮宴開始,寬闊的宮殿中央各種美人獻舞,氣氛漸漸活絡起來。
等酒過三巡,汐月皇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在皇后的攙扶下先行離開。
皇帝一走,其他人就都活躍了起來,紛紛離了座位開始各自寒暄。
鶴卿枝給蕭君祈使了個眼色,讓他拖住海成逸,自己端了酒杯,起身往那幾人的方向走去。
她與其中的兩人聊了聊,最後要尋那國子博士葛士鵬的時候,才知道他一人出了殿門,正在外面吹風醒酒。
“葛大人。”
“鶴皇后。”葛士鵬一見是她,趕緊深深作了一揖。
“葛大人不必多禮,方纔在裡面聽陶大人和姜大人說起你,所以本宮特來見見這位即將升遷國子監祭酒的紅人。”
“鶴皇后當真是折煞了老夫啊,都是吾皇厚愛罷了。”葛士鵬一臉驚訝的樣子,連連擺手,可是說話卻都是些面子上的套話,讓人抓不住把柄卻也不能說他不對。
接觸過那兩人,鶴卿枝此刻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幾乎認定他就是海成逸的那個親信。
打定了主意,鶴卿枝往前走了兩步,低聲說道:“汐月皇對葛大人如此厚愛,不知葛大人又拿什麼回報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