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情人路有多長嗎?”蘆笙的這句話刺激着我的大腦,震撼着我的心靈!好像是我頭腦裡有某種東西被猛然間激活了。
我望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他好像是知道很多東西。但他不知道王峰現在的情況,王峰面臨着破產,只是還沒有公開,所以他不明白是很正常的。但……
“你知道我喊的哪個王峰嗎?”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這個世界上金錢能和億扯上關係的王峰能有幾個啊?”蘆笙回答得很自然。
我看着他,沒再說話。
蘆笙又瞭解王峰多少啊?能比我還了解不成?
“你別以爲你比我還理解王峰!”別誤會,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蘆笙說的。他就像是可以洞察我的內心世界一樣,不用我說出來也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很吃驚地望着他,望着他那很有輪廓的臉,很有型的鬍鬚!
“你很瞭解王峰?你是?”
我不得不問了,雖然知道肯定得不到答覆。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名字叫蘆笙。”
“……”我無語,就知道不會有答案。
“現在承認你是傻美女了吧?你愛上了王峰,但你們已經分開了,不過你正在爲對方的某種藉口而努力地奮鬥,苦悶地相思着。”蘆笙看了看我。
“心裡不開心,就在這裡大叫吧!確實會爽很多。”蘆笙又平靜地接着說道。
我是很想叫喊,喊出苦悶,但你蘆笙在這裡,我就沒這份心情賣嗓音了。而且王峰說的絕不會是什麼藉口,絕不是。他是愛我的,我可以感覺得到,雖然我不知道他有什麼苦衷。
蘆笙又看了看我。
“坐下來,站在那裡不累啊?”
這是我和王峰的大石頭,我肯定要坐了。
靠着蘆笙坐在大石頭上的那一瞬間,我真的好希望是王峰在我身邊。
“月媚兒,你的名字很有詩意,是你爸給你取名字的嗎?”
“是啊!”我又想起了我安裝了心臟起搏器的老爸。
“你爸應該是個很有學問的人吧?”
“不,我爸沒讀過書,不認識字。”
“什麼?不是吧?那你的名字?”蘆笙很是驚訝。
“我爸結婚很晚,他遇到我媽的時候都已經三十三歲了。後來一直沒有生育,直到十年後才懷上我。”我在跟蘆笙說我的故事和我名字的由來。
蘆笙靜靜地聽着。
“我們家是山村,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有的。當時爸爸說是老天眷顧他,給他送兒子來了。所以老爸整天都樂呵呵的。”
我望了望對面的燈塔,燈已經亮起來了。我接着說我的爸爸和媽媽,說着我的故事。
“我們山村裡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好玩的,我爸姓月,他有他引以爲傲的本家,那就是月亮,他經常帶懷着我的媽媽看月亮。有一天正靠在我爸爸肩上看月亮的媽媽肚子疼了。爸爸馬上就緊張興奮地大叫着來人接生啊!鄉里會接生的婆婆大嬸數不甚數,她們都很熱心地把我迎接到了這個世界上。”
我注意到蘆笙的眼睛看着我,很專注!
“我爸爸激動地問她們,是兒子吧?可是婆婆大嬸回答說是個丫頭,還問我爸爸要不要請李大爺取名字。我們家鄉只要是自己的寶貝孩子都是請德高望重的李大爺取名字的。但我爸爸卻說算了,是個妹兒就取名叫月妹兒吧!”
我名字的故事我說完了,說出了一種酸酸的味道。
“哦!就是說你的名字本來是月妹兒,不是月媚兒?”
“是的,後來我讀書了,我的老師見我很漂亮,就把我的名字改成月媚兒了。”
蘆笙看着我,在夜色裡,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有神。
“月媚兒!”
“恩!”我這樣的回答,蘆笙那樣叫我,又讓我想起了王峰,不知道他有沒有去我們的家裡找我,他沒有想我嗎?爲什麼就不想給我個電話。
“月媚兒,我的左肩是王峰的,我借給你靠靠吧!”這個蘆笙,他又知道我想王峰了嗎?
我靠到了蘆笙的左肩上,回憶着我和王峰在這裡的每個時刻。
不過我和王峰從來都不是走路來這裡的,我們都是開車來,也都是夜色靠近的時候到這裡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過敏,這時我彷彿聽到了有車開走的聲音,就好像是我和王峰離開這裡時開車的那種聲音。
“想什麼啊?別靠近我的右肩哦!右肩是我的。”蘆笙的聲音驚醒了我。
“蘆笙,你剛纔有聽到有車開走的聲音嗎?”
“有啊!是兩輛紅色的法拉利!”蘆笙好看的笑容又出現了。
“唉!別提紅色法拉利了!紅色的法拉利都很莫名其妙!”
我沒心思去想那兩輛紅色的法拉利,我剛纔真的聽到了有車開走的聲音,就像是我和王峰開車離開時的那種聲音,莫非是王峰?是他也到這海灘來了?但他看到我靠着蘆笙的肩膀上?是這樣嗎?那完了,一定誤會了。
仔細想想,一個剛分手兩三天的女友,就已經同別的男人在海邊看夜景,看燈塔了,這放誰的身上都會無比的失望。
我把頭擡了起來,離開了蘆笙的左肩。我再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不再有任何的聲音。
“蘆笙,你的名字也很好聽,是你爸爸給你取的嗎?”蘆笙的名字真的很好聽。
“不,我沒有爸爸!”他回答的聲音很氣憤,我很詫異。
“是你媽媽取的?”我真是的,怎麼還接着問啊!聽聲音就知道有情況的啦!
“我也沒有媽媽!”如果有人不知道悲憤的味道,聽聽蘆笙的聲音就知道了。
蘆笙的聲音很悲憤,我怎能讓他陷進悲憤的情緒中去,該死,我怎麼問到這個問題了。我要把蘆笙從悲憤中拉出來。
“啊!”我大叫一聲,站了起來,驚喜地看着他。
“怎麼啦?月媚兒!”他奇怪地問我,看來他從悲憤中出來一半了。
“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接着說。
“什麼啊?找到我?”他更奇怪了,看來他從悲憤中出來多半了。
“你就是第二任的……”我留了一半。
“月媚兒,你快說啊!什麼第二任?”他完全奇怪了,看來他從悲憤中完全出來了。而且他的眼神還帶着希翼的光,他不會以爲我要說他是我的第二任男朋友吧?
“你就是第二任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啊!”我笑了出來。
“別鬧了!”看來他又想回到悲憤中去。
“我哪裡鬧啊?你沒有爸媽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那就是第二任的孫悟空啊!我還不知道去哪裡找呢?原來就在我身邊!哈哈!”我真沒想到我會在蘆笙面前這樣調皮。
緊接着我靠近蘆笙,在他臉面前比劃着!“出來,毛毛出來,第二任孫悟空的毛毛快長出來!”
蘆笙終於笑了!他抓住了我的手!“月媚兒,你停不停!”
我馬上用我的另一隻手又在他抓住我的手那隻手的手背上面比劃着:“出來啊!第二任孫悟空的毛毛快長出來啊!”
“哈哈……,月媚兒,你巫婆啊你?”
蘆笙笑了,燈塔的燈更亮了!夜色也更深了。我把蘆笙從悲憤中拉了出來,也該一起回租住房了!
只是蘆笙的人生故事會是怎麼樣的呢?他痛恨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是什麼人呢?